比较政治学方法汇总十篇

时间:2023-12-25 14:33:32

比较政治学方法

比较政治学方法篇(1)

《比较政治制度》课程是政治学类专业一门重要的课程。在大学生中开设《比较政治制度》课程,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学习这门课程,有助于加深大学生对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科学认识,从而使其更加自觉地坚持社会主义;有助于大学生客观认识资本主义制度和了解各种纷繁复杂的各国政治制度;有助于在加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和全面推进小康社会建设过程中,自觉地借鉴人类政治文明发展的一切有益成果。在全球化的时代,开展国际交流与合作,学习研究比较政治制度也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对于这门课程的教学,要取得较好的教学效果,必须结合本课程的学科特点并且注意适当的教学方法。

一、《比较政治制度》的课程特点

(一)研究对象的特殊性

政治学是人类知识体系中一门古老的学科,正如亚里士多德说:“人类在本性上是一种政治动物”。因此,政治学在人类文明的早期就逐步起源发展起来。政治制度研究是随着政治学研究的发展,逐步从政治学的研究领域中分化出来,形成了独特的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而比较政治制度则是政治制度研究再次分化的结果,其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在学科发展中还处于不断的完善和发展之中。

比较政治制度,顾名思义,其核心内容是国家的政治制度,而比较则是指研究的视角、方法和范围。一般而言,政治制度研究总是具体的、个别的,如本国的、外国的、或者某种政治制度。

与普通的政治制度研究不同,比较政治制度研究的是古今中外各种类型的政治制度,它总是把两个甚至几个国家某种制度综合起来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如比较英美政治制度、比较议会制度、比较政党制度、比较选举制度等等。这是其特殊性所在。

(二)对比较方法的依赖性

在政治学的五大分支学科中,比较政治学是比较年轻的学科。比较政治制度则属于比较政治学的一个重要领域。在现代政治学的学科构建中,比较政治学处于极其特殊的地位。

比较政治学是政治学学科领域中一个相当独特的分支学科。这种独特性来自于它对比较方法的强调和依赖。如果说政治学中的其他分支学科主要是以独特的研究领域而划分,以其研究对象的特殊性来规定自身的特殊性,那么,比较政治学则主要是以其独特的方法论而有别于其他的学科,以研究方法的独特性来规定自身的特殊性;而在研究领域上,比较政治学则覆盖了其他政治学分支学科的内容,表现了特定的兼容性。因此,研究比较政治制度,就必须坚持比较这一个基本方法。

(三)与相关学科的交叉渗透性

比较政治制度与政治学的其他分支学科、法学、社会学、历史学和经济学等学科有密切的关系,这些相关学科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成果在很大程度上为比较政治制度学科提供了学术支撑,推动了比较政治制度研究的发展。

政治学为比较政治制度的提供了基本理论和知识的源泉。比较政治制度与法学中的宪法学在内容上有着密切的关系,比较政治制度与宪法学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对某些共同的内容展开了研究,可以相互印证。社会学的研究方法对比较政治制度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社会学的研究成果也是政治制度生态研究的基础。经济学中的制度经济学和新制度经济学对比较政治制度的研究也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作用,可以为比较政治制度的提供一些相应的理论观点和分析框架。

因此,执教《比较政治制度》这门课程,需要教师拥有较为宽泛的相关学科的背景知识。

二、《比较政治制度》课程的教学方法

决定课堂教学实效的一个重要因素就在于根据课程特点,选择一种切实可行、行之有效的教学方法。在《比较政治制度》教学实践中,按照教学计划和教学基本要求,根据《比较政治制度》课程的上述特点,可以运用下列教学方法进行教学活动。

(一)坚持辩证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

辩证唯物主义的方法是一种历史主义的方法,这种方法在19世纪经过黑格尔和马克思的系统化对社会科学的研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历史主义秉持着这样一种信念,那就是要理解和判断某一事物的存在,必须观察这一事物所处的世界发展过程中所具有的地位和作用。

这种方法注重宏观和整体,在观察事物时把这一事物放在更大的范围内,并注意该事物同其他事物之间的关系和作用。它坚持普遍的、联系的、发展的基本观点并且试图寻找客观规律。“思维的任务现在就在于通过一切迂回曲折的道路去探索这一过程的依次发展的阶段,并且透过一切表面的偶然性指示这一过程的内在规律性”。在关注个体事物的同时,强调通过个别现象发现一般的规律,而不是被个别想象所迷惑。

因此,在讲述某一种政治制度的时候,应尽量采用系统全面的历史知识来讲解该政治制度形成的来龙去脉。通过逼真的还原制度形成的历史环境,一方面可以使学生从宏观上和整体上把握某种政治制度形成、发展历史以及该制度同当时社会环境相互作用关系,另一方面,也可以使学生丰富历史知识,增加课堂教学的趣味性,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避免学生以今天的某些观点来想当然的看待历史问题。

例如在讲解英国君主立宪制时,先概述英国资产阶级革命以前的英国王位的继承历史和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历史、资产阶级革命前后英国国内的宗教纷争、英国历史上的政治妥协传统、英国所处的国际背景和国内社会形势,乃至英国国王的婚姻家庭状况等等。与此同时可以向学生推荐了一系列的课外阅读书目,如黄仁宇的《资本主义与二十一世纪》,洛克的《政府论》等。

(二)大量采用比较方法

《比较政治制度》是一门强调和依赖比较研究方法的课程。在人类认识事物的过程中,比较是确定事物间同异关系的思维过程和研究方法。马克思、恩格斯将比较看作是“理性方法的主要条件”之一。

马克思高度评价了比较研究的方法:“极为相似的事情,但在不同的历史环境中出现就引起了完全不同的结果。如果把这些发展过程中的每一个都分别的加以研究,然后再把他们加以比较,我们就会很容易的找到理解这种现象的钥匙;但是,使用一般历史哲学理论这一把万能钥匙,那是永远达不到这种目的的,这种历史哲学理论的最大长处就在于它是超历史的”。

比较是从对比和鉴别中认识事物的基本方法,是从经验事实中概括和提炼理论命题的基本方法,也是从反复发生的现象中做出规律性总结并据以预测未来的方法。正如美国人类学家斯旺森所指出的:“没有比较的思维是不可思议的。如果不进行对比,一切科学思想和所有科学研究,也都是不可思议的。明显的隐含的比较充斥着社会科学家的著作,并且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角色之间的对比,组织之间以及社团、机构、社会和文化之间的对比,任何人都不应该对此感到惊讶。”

因此,基于《比较政治制度》这门课程的特点,可以在课堂教学过程中大量的使用比较分析的方法,建议主要采用的比较方法有国别比较方法(如中美比较,英美比较等)、专题或者专项比较方法(如比较选举制度,比较议会制度等)和注重价值的综合比较分析方法。在教学中还对政治制度进行纵向的历史的比较和横向的国家间比较来得出科学结论。

此外,除了着眼于政治制度本身的比较,还从制度的生长和运做环境的比较研究来阐明政治制度无法简单移植的道理。

(三)恰当设计授课内容

《比较政治制度》课程与相关学科的交叉渗透性很强,需要大量借鉴相关学科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成果,这样在教学过程中就无形扩大了需要讲授的知识内容。

同时,《比较政治制度》课程本身就是具有丰富的内容,就一个国家而言,需要讲解议会制度、选举制度、政党制度、司法制度、元首制度、行政制度等内容,此外,在世界上还存在着社会主义制度、资本主义制度和形形的第三世界国家的不同类型的基本政治制度。

因此,要想在几十个学时的课堂授课过程中,讲解如此大量的知识是不可能的。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可以采用这几个途径来安排教学内容。

第一,凡是涉及到需要借用其他学科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成果的地方,只是简要介绍其方法和成果要点为本课程所用,但是推荐有关的书目给学有余力和有兴趣深入研究的同学课外阅读。

第二,对于世界各国的政治制度比较,着重讲解中西政治制度的比较,使学生加深对社会主义优越性的认识,对资本主义制度形成客观的把握。

第三,简明扼要的介绍第三世界国家政治制度,使学生对纷繁复杂的各国政治制度有基本了解。

第四,对各种政治制度进行较为客观的价值评价,不但讲解课本上的基本观点,也讲解教师本人的认识理解,启发学生思考。

第五,运用基本的政治理论,结合中国政治的发展现状和问题,预测中国政治制度未来发展趋势,来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

此外,在教学中,还可以通过组织学生畅所欲言的讨论和师生相互问答来形成活跃的课堂气氛。

总之,通过把握《比较政治制度》课程的特点,采用正确教学方法,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使学生系统掌握了该学科的基本理论知识,就能取得良好的教学效果。

《比较政治制度》的教学实践在历次学校教学评比中,均被评为优秀,获得了学生和同行专家的认可。

参考文献:

1、亚里士多德.政治学[M].商务印书馆,1965.

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人民出版社,1972.

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M].人民出版社,1957.

比较政治学方法篇(2)

随着我国对外开放的不断深入与对外交往的不断扩大,西方的思想观念和价值取向对国内产生了不小的冲击。高校学生正处于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且接受程度极高的阶段,这些新鲜事物的涌现势必会对学生的思想和行为产生影响,进而对我国思想教育工作提出了严峻的考验。因此,要想使我国高校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紧跟时代步伐,切实起到引导当代大学生培养积极向上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作用,就必须进一步研究如何加强、改进和完善高校的思想政治教育方法。在众多的研究角度中,对中外高校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比较研究开拓了一个新鲜的领域,本文以中美高校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比较研究为引,进行了探索研究。

一、中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方法的异同比较

1. 我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方法

高校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方法是指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为完成一定的思想政治教育认为,在对高校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的过程中所采用的一切方式、办法或手段的总和。我国高校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按照我国社会发展要求和高校学生思想政治教育规律,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地培养高校学生思想政治品德的社会实践活动。我国高校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施方法可以分为显性、隐形和特殊性三种实施方法。显性实施方法是指思想政治教育主题组织实施的,直接对教育对象进行公开的思想政治教育的正规工作方式的总和,主要指对高校学生进行的马列主义的系统理论教育和组织引导高校学生积极参与社会实践,并运用所学知识提高思想觉悟和自身认识能力。我国高校开设的一些必修的思想政治理论课程,例如:《马克思主义哲学》 《思想概论》 《形式与政策》属于典型显性教育。相对与显性教育方法。隐形教育方法指运用多种手段,寓教于乐,通过渗透的教育方式,使学生在潜移默化中受到教育。我国高校举办的一些学生活动,例如,纪念“五.四”运动活动;纪念“一二九” 运动,开展主题团日活动,属于隐形教育。特殊性实施方法是针对学生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出现的特殊思想问题和行为而采用的教育方法,多指心理咨询法;也指辅导员或班主任对于特殊个体学生进行个别谈话教育。

2. 美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

尽管美国大学没有采用“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概念,没有设置统一的思想政治教育机构,美国国家精神、民族意识以及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价值观念的培养却是通过许多实际上发挥着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教育和活动来完成的。而所谓美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就是指美国社会为了培养合格的美国公民,用美国社会的统治思想、价值观念、道德文化对高校学生进行思想观念、政治知识、政治价值的灌输及思想道德的教化,使他们形成美国社会所要求的思想政治品德、成为资产阶级合格接班人的社会实践活动。美国高校的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方式有以下几种:道德认知发展方法,教育者通过引导学生对道德两难问题展开讨论,帮助学生树立作为团体成员的公正观,进而促进其促进积极的道德思维、促进道德判断发展;价值澄清方法,指让学生在具体的讨论、实践过程中提高分析和处理各种道德问题的能力,通过这个过程来使他们澄清自己的价值观念,减少价值观的混乱,使他们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榜样示范方法,美国高校的榜样示范方法更重视环境的影响,关注社会环境的净化、师长的表率作用、重视思想政治教育氛围的营造和相关情境的创设。

二、中美高校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优势比较

首先,我国高校注重思想政治理论知识的系统性。政府对高校的思想政治理论课实行全面干预,高校不但设有统一的大纲、教材和课时规定,有专门从事思想政治理论课的教师,而且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的课程设置非常注重系统性和理论性,教学上更是比较系统地讲授马列主义知识、比较注重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理论体系的整体性,强调的是通过理论学习促进思想转变。其次,我国高校不仅设立了专门的思想政治教育机构、成立了专职的思想政治教育队伍,同时还非常重视党团组织建设,通过这种规范化的日常管理,为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顺利实施提供坚强的组织保障。再次,我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始终贯彻正面教育的原则,这一特点也同样体现在实施方法的运用上,可以说,不断加强对学生的正面引导已成为我国高校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实施方法的一个显著优势, 它为学生提供了明确的学和做的参照体系,在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与我国不同,第一,美国高校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实施方法具有较强的主体性,重视对学生的启发诱导。教师在施教过程中,较多地运用“道德讨论法”、“课堂讨论法”、“探究式讨论提高法”等方法,通过教师与学生之间的互动,潜移默化地对学生进行思想政治理论教育,这不仅极大地提高了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培养了他们独立思考的习惯,提高了他们的创造能力和自我教育的能力。第二,美国高校的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实践性极强。美国政府不但支持高校学生参加社会实践活动,而且还为其提供制度及经费保障,重视实践基地的建设,广泛开辟实践场所,积极地与社区建立合作伙伴关系,为学生提供包括维护和平、环境保护、反对战争、反对种族歧视等方面多样化的活动。第三,美国高校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比较重视运用间接的实施方法。这些方法将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有机地渗透到学科教学、学生的日常生活、教师示范等方面,潜移默化地对学生进行政治说服和道德熏陶,从而使高校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实施方法具有较强的隐蔽性,使美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给人一种无意识的状态,增强了美国高校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

三、完善我国高校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实施方法的建议

第一,加强教育方法的民主性。我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是以灌输的方式培养学生的政治、思想和道德素质,以教师的主导权威压制了学生的主体地位,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学生主体作用的发挥。我们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应该借鉴美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实施方法在尊重学生自主性方面的积极因素,结合我国高校的实际情况,加强我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实施方法的民主性。

第二,增强师生之间的双向交流。通过增加教师与学生之间的互动交流,引导激发学生对问题的思考,帮助他们掌握认识问题的方法,提高处理问题和矛盾的能力,以形成正确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固定其思想的基本思路模式,达到使他们独立自主地判断问题和解决问题的目的。

第三,重视教育实施方法的实践性。我们应借鉴美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充分发挥社会实践活动的成功经验,不断地丰富我国高校学生活动的内容和形式,并采取了相应的措施和手段激励和保证学生参加到这些活动当中,从而使学生在社会实践中提高了适应社会、自我教育的能力,增强爱国主义精神并树立为他人服务的道德信念。

三、总结

在经济全球化、知识经济以及现代社会生活方式变化的大背景下,不同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之间的冲突也会更加明显,意识形态内的斗争还会更加剧烈,社会现代化的发展必然带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领域的深刻变化,为其发展提供了条件的同时也对其提出了新的要求。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作为现代化建设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要使其紧跟时代步伐就必须努力借鉴和吸收中外有关思想政治教育的先进成果,不断提高完善。

【参考文献】

比较政治学方法篇(3)

在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改革实践中,很多人都非常注意教学方式方法乃至模式、手段的改革,并探索创新出许多好的方式方法、模式、手段,如启发式教学、引导式教学、讨论式教学、互动式教学、自主式学习、情景模拟教学、案例式教学、专题讲座教学、专题影像教学等。这从某种意义讲是抓住了教学改革的一个关键,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切入点,它程度不同地克服了以往的在思想政治理论教育中长期存在的痼疾,增强了思想政治理论课的吸引力,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思想政治理论课的实效性。

在诸多的教学方式方法、模式、手段中,严格来讲并没有绝对的好与差,而只有是否合适的问题。是否与所要进行教育的教学内容相融合而具有协调性,是否与所进行教育的对象相联系而具有针对性,是否与进行教育的教师个体的风格、特质相契合而具有统一性;这些是我们在进行教学相关改革时更须关注的问题。值得一提的是,这对于以往备受人们指摘的所谓理论灌输教学方式方法也同样适用,不应因为过去人们对其的过多指责而贬之至一无是处,关键还是要看前面所提到的不同元素之间的协调性、针对性和统一性如何,这些问题处理好了,仍不失之为一种合适的教学方式方法。笔者以为,任何一种合适的教学方式方法、模式、手段都离不开教育者、教育对象和教育内容,不管何种方式方法、模式和手段,都是不能忽视或者否定的教学必备元素,缺少其中的任一元素,都成不了真正意义的教学。这是其一。其二,任何一种合适的教学方式方法、模式、手段都离不开教育者、教育对象和教育内容三者以不同形式、不同方式的有机而非机械、只图形式的结合。其三,任何一种合适的教学方式方法、模式、手段,根据不同的具体情况,都有其不同的特点和凸显出来的元素。因此教育者要紧紧抓住它,才能运用好,才能取得预期的教育教学效果。对此下面用一个简表列出主要的教学方式方法、模式和手段中所凸显的元素和特点,以利于我们去更好地把握好它。(如表所示)

应该说,这些方式方法、模式和手段或显或隐都蕴含着教学的不同元素,区别在于其所凸显的元素和特点有所差异,或强调教师的主导作用,或注重学生的主体作用,或着重教师与教学内容的有机结合,或看重教师与学生的融洽。以此为标准,笔者把它们归纳成ABCD四种类型。笔者以为,这一系列的方式、方法、模式从整个教学过程来看都可以并存而不具有排他性,也不具有唯一性,只是应该视其在教学的过程和环节中所涉内容、对象乃至教师的不同而采取合适的一种或多种。

在上述ABCD四种类型中,究竟有何区别呢?我们首先看看B类型即“自主式”教学。在这种教学中,有不少的具体的方式与模式,学生的“讲与演”是其中一种,其主要和常见的,是学生的演讲和各种形式的演绎。其实无论是哪种具体的方式,都 是学生自主学习、凸显学生这个教学主体的一种方式,但这并不意味着教学的其他两个方面的元素就不具备或不重要。相反,即使从这种凸显、强调学生主体的形式当中,我们都可以发现,除了其凸显的元素和特点外,也离不开另外的其他两方面,即教学内容和教师。学生的“讲与演”都应当有内容,而且应该与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紧密结合,如果与思想政治教育毫无关系,那还是思政课的教学吗?同时,学生的“讲与演”是按照教师的筹划、设计的大方案来进行的,包括讲演的内容,讲演的限制时间乃至评价的指导性标准等,教师在此当中都起指引和主导作用,而学生则是在教师的指导下去能动、主动学习,去积极、主动参加到相关的学习实践中去。

从当前创新所采取的诸多教学方式方法、模式中,我们都可以发现,与凸显、强调学生主体的B类型不同,还有A类型。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教师这个主体、教师这个元素还是非常重要,也是非常凸显的。这从前面简表的简单罗列中也可略见一斑。在所列举的诸多教学方式方法、模式中,正如前述,都离不开教育者、教育对象和教育内容,只是不同的教学方式方法、模式,其所凸显的元素和特点有所差异而已。即便如此,我们看到除了前面刚刚论及的自主式学习中确实更多时候更加凸显学生主体,更需要学生主体的积极、主动参与,更须充分发挥学生主体作用外,几乎其他的教学方式方法、模式都更强调教师在教育教学工作中扮演好他的角色。讲授法或者所谓的“灌输”自然无须再讲,这类教学方式方法当然具有极强的教师印记,而所谓的“启发式”、“引导式”其实也与教师有着相当密切的联系,教师在其中也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我们再看其他的教学方式方法及教学新模式即C类型,如“案例法”、各种“专题”教法,虽然其首先凸显的元素是“教学内容”,但“教学内容”是由人来支配的,而支配它的主要是教师。因此即使在这些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新模式、新方式方法中,除了凸显其“教学内容”外,与此相随的必然也把教师所扮演的角色凸显出来。这也是为何我们经常强调的在整个教学过程中要很好地发挥教师的主导作用的原因所在。当然,在这些教学新方式新模式中,更注重的是“教学内容”与“教师”主体的有机结合与恰当结合。

比较政治学方法篇(4)

关键词 教学方法;异同;运用

社会发展日新月异,面对新的形势,思想政治课程也必须与时俱进。这就要求教师更新理念、转变角色、提高素质,全面实施素质教育,大力推进教育的创新。随着教学方法的创新发展,当前在思想政治课堂教学中主要存在着这么几种教学方法:研究性教学、探究式教学、情境教学法、问题教学法、实践性教学等。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教学方法就是教学的“器”。教学方法对于教学学习技能和技巧,特别是学习实际应用知识的技能起着重要的作用。通过了解不同教学方法的特点,有利于在不同的教学目的和教学环境中准确的选择正确的教学方法,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如果不能准确的区分不同教学方法,也就很难正确有效地运用各种教学方法,为提高教学效率服务。因此笔者以为还是有必要仔细的区分上述不同的教学方法。以下笔者就以探究式教学法为参照,谈谈这几种教学方法的异同。

首先来看看探究式教学与研究性教学的区别:

探究式教学是在教师指导下,通过一定的情境设置和问题的引导,让学生用类似于科学研究的方式去获取知识、应用知识、解决问题,实现教学目的的教学活动。研究性教学则是指在 “研究性学习”中教师的指导作用的发挥的过程。而所谓的“研究性学习”是指“学生在教师指导下,从学习生活和社会生活中选择并确定研究专题,用类似科学研究的方式,主动获取知识,应用知识,解决问题的学习活动”。

可见两者的区别首先就在于教师的作用上:“探究式教学”虽强调了学生的主动性、活动性,但学生的活动仍然都是在教师精心安排实施,教师对学习内容的指定,是一种以教师为主导,学生为主体的教学过程。在“研究性教学”中,学生是研究学习的主体,教师则是以平等参与者身份介入的,教师是组织者、参与者和指导者。

其次,两者的区别还在于对课题的选定和学生的评价方式不同:在“探究式教学”课题的是教师选定,为既定的教学内容和目标服务,结果是预知的。而“研究性教学”则是以学生的自主性、探索性学习为基础,范围广泛,学生自主确定研究方向、课题,主要以个人或小组合作的方式进行。

除了探究式教学法和研究性教学法以外,还存在着其他的一些教学方法,为广大教师广泛的采用,实践性教学法就是其中之一。

所谓实践性教学,一方面指学科问题生活化、情景化、社会化,另一方面指学生亲自动手操作,积极参与社会实践、生活实践、探究实践。

实践性教学活动的形式上主要包括情景模拟、角色扮演、案例教学法或行为分析法、把讲台让给学生等。可见,实践性教学的最大特征是其实践性,强调学生的参与性,强调在实践活动中的学习与感悟,提高学生的实践能力和理解能力。这就与探究式教学有着相似之处。

情境教学法:这是建构主义教育理论很推崇的一种教学方法。情境教学法就是指在教学过程中,教师有目的地引入或创设具有一定情绪色彩的、以形象为主体的生动具体的场景,以引起学生一定的态度体验,从而帮助学生理解教材,并使学生的心理机能能得到发展的教学方法。可见情境教学法的核心是一定的场景的设置,通过场景设置,让学生充分的感受与体会,有如身临其境,更好的激发学生学习的兴趣,提高理解的深度。并通过情境的导引,一步步的引导学生的学习,最终达成教学目标。

问题教学法:所谓问题教学法,就是指以问题为中心,以学生已有的知识和经验为基础,学生在教师创设最佳认知活动的条件下,自主地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通过自身情感体验去实现知识再创造的教学活动。苏联教科院院士马赫穆托夫认为,“在课堂教学中,问题教学应包括问题情境的创设、问题的提出、问题的解决三个基本环节”。可见问题教学法的核心在于问题的提出与解决,是学生自主学习的一种体现,但也离不开教师认知条件的创设与引导。作为问题教学法的优势之一就是操作简单,教师容易掌握,但也容易流于形式为问而问。在问题的创设上一定要科学设置。避免无效的问题。

通过对上述几种教学方法的比较研究之后,我们发现,各种教学方法之间,各有优势,各有特点,都是针对一定的教学环境展开的教学方法,不可相互替代。不同的教学方法之间要相互补充,取长补短。

要想充分灵活地运用上述几种教学方法笔者以为要注意以下几个方面的要求:

一、坚持“以人为本”理念。教学方法的选择还应坚持“以人为本”。坚持学生主体地位,以学生的学为立足点,重视培养学生的自学能力。从学生的知识能力点出发,根据“最近发展区”原则来组织教学。

比较政治学方法篇(5)

中图分类号: D81 文献标识码: A DOI:10.13411/ki.sxsx.2015.02.021

Abstract: Comparative politics, whose topic, perspective, method and analytic technology are characterized by the “comparative method”, which is a unique branch of political science. Comparative politics appeared in the USA during 1950-1960’s as a discipline, and it was not only closely related to behaviorist revolution, but also associated with the strategic considerations of the American. The academic circle of China has attached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research of comparative politics since the mid of 1980s. Undoubtedly, the discipline has gained great achievements in China, for example, many Western Classics have been introduced into the native, and some dominant paradigms and research methods have been assimilated by the academia, and what’s more, Chinese comparative politics has formed a logic different from the Western’s. However, some dilemmas emerged inevitably, such as the conflict between the classic formal-legalism, developmentalism and post-developmentalism, the continual confrontation performed by qualitative research against quantitative study, and the contradiction shown by localization and internationalization.

Key Words: comparative politics in China; main academic journals; historical context; trend of development

尽管比较政治学的滥觞可追溯至亚里士多德的政体分类法,但不可否认,现代比较政治学兴起于上世纪50-60年代的美国,并先后经历法理――制度主义、发展主义和后发展主义三个阶段,并产生出政治系统和国家理论、政治文化理论、政治发展与不发达理论等主导性研究范式,为比较政治学的学科建设和发展做出了开创性贡献。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和有影响力的大国,中国不仅需要积极参与全球化进程,发展与世界各国的友好合作关系,更需要通过比较政治学这一重要学科的视角,从理论化高度为我国的大国战略考量。

一、文献反思与研究设计

(一)文献反思

对于中国比较政治学发展历程及成果所做的研究综述,学界已进行过相关讨论,其中较具有代表性的有:

1. 由《中国政治学年鉴(2002)》所收录的三篇研究综述,[1]25-39张海清的《比较政治学的学科建构、研究领域、发展趋势综述》较为系统地梳理了我国比较政治学发展以来所译介的西方比较政治学经典著作和我国学者所编纂的大学教材,并在此基础上讨论了我国学界所研究的主要领域,最后对比较政治学研究的发展趋势做了简洁的讨论;的《比较政治制度研究综述》主要基于法理――制度主义的研究范式,对我国比较政治学研究的正式政治制度方面所撰写和出版的专著进行了整理性归纳,并指出了这一研究领域所存在的问题;王庆兵的《比较政治学国别研究》则以国别研究和跨国研究为主题,在参考较多期刊论文的基础上,总结了此领域的主要研究成果,基本反映了上世纪90年代我国比较政治研究所取得的主要进展。

2. 《中国社会科学报》从2011年起刊载的三篇关于“中国比较政治研究”的短文,影响较大。一是由复旦大学的李辉、熊易寒、唐世平三位学者撰写的《中国需要真正的比较政治学》一文,明确指出中国比较政治研究的最大问题在于“目前基本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比较政治研究”,并指出之前学界所发表的文章均可分为“‘口号型’文章”、“泛泛而谈的评论或综述”和“概念辨析性文章”三种类型。[2]之后三位学者还继续发表《如何做好比较政治学》、《中国的比较政治学研究:缺憾和可能的突破》两文,以冀为中国比较政治研究提供可能的发展途径,引起学界的普遍关注和共鸣;二是由武汉大学谭君久教授所写的《比较政治研究:回顾与思考》,[3]对2010年以来与中国比较政治研究有关的专门研究机构成立、召开的四次国内学术会议、国内比较政治专门研究机构的成立、相关研究内容都做了十分清晰的总结。结合其发表于2011年的《政治现代化:中国比较政治研究的基本取向――新世纪十年比较政治学发展回顾之一》 [4]一文,谭君久教授指出,中国比较政治研究近十年来的研究主题主要是在“政治现代化”框架下的民主化、政治腐败、政党政治等领域,其研究成果主要是对欧美发达国家政治现代化进程的更加细致和深化的研究,对发展中国家,诸如东亚模式、南亚(主要是印度)政治、中东伊斯兰文化、非洲民族政治、拉美威权政治等,都有了新的开拓。这基本反映了进入21世纪以来,我国比较政治研究在第一个十年所取得的成果;三是华东政法大学的高奇琦教授于2014年发表的《中国比较政治学发展5年回顾》 [5] 一文,不但对中国比较政治始于2010年左右的“爆发性发展”进行了时序定位,还提出比较政治研究的“外延性发展”和“内涵性发展”的概念,提出我国比较政治研究者今后需要努力的两个方面。

3. 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所的徐海燕研究员在《中国视角下的比较政治学研究:发展与评析――兼评2012年中国比较政治学发展概况》[6]一文中,对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比较政治学科的发展概况,从对西方经典文献的引介、研究机构的建立和学术人才的培养、以中国为视角的研究拓展三个方面进行了梳理,并重点对2012年我国比较政治研究的最新动向进行了十分细致的介绍,并指出学科发展的三个方面的不足。

以上文献均可看作是学界对我国比较政治研究脉络进行梳理和反思的总结和概括,也基本反映出中国比较政治研究的相关阶段特征。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文献的关注时段较为有限,基本聚焦于我国比较政治研究的最近发展,且大都主要关注由出版社出版发行的经典书目,范围较窄;此外,这些论文的中心主题大都着重指出我国比较政治研究的现实问题,并提出种种建议,为学科研究指明发展道路,这就相应忽视了对本学科内及其他相关学科(如国际政治、国际关系)学术文献的系统关注,难免使本学科的发展脉络出现模糊,学科范式变换的连贯性也随之减弱。因此,只有详细检索和系统整理30年来我国主流学术期刊中关于我国比较政治研究的论文文献,并对其进行分类和归纳,才能呈现出中国比较政治研究的清晰脉络。在此基础上,我们才能尝试对中国比较政治研究的相关理论问题进行思考。

(二)研究设计

所谓“主流期刊”,即是指在本学科研究领域产生较大影响,其具有相当权威性和导向性的核心期刊。其中,国家社科基金资助期刊、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来源期刊、中文核心期刊,以及由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央编译局、北京大学、复旦大学等学术研究机构主办的核心刊物自然是“主流期刊”的最主要部分。

笔者以“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中国知网)”为基础,首先,系统检索在本学科领域中有主导性影响的《中国社会科学》、《学术研究》、《政治学研究》、《国际政治研究》、《世界经济与政治》、《社会科学》、《经济社会体制比较》、《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中国人民大学学报》、《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等刊物迄今为止所刊载的相关文献,根据笔者自身知识结构加以判断,整理出352篇论文;其次,通过“中国知网”和“人大复印报刊资料”全文数据库的搜索引擎,均以“篇名”或“题目”及关键词为搜索导向,输入“比较政治”,进行相关文献的筛选和补充;再次,根据相关文献的“被引”和“下载”两个指标,并结合华东政法大学政治学研究所主办的“比较政治研究网(CPR)”所列的相关学者名录,以获取我国比较政治研究发展30年来,在不同发展阶段有相当代表性的学术论文,力图完善文献来源,以展现我国比较政治研究兴起和发展的整个过程。下文将分别从发展脉络、相关问题及前瞻性思考三个视角对上述文献进行分析。

二、中国比较政治研究的发展脉络

自1983年我国恢复政治学研究以来,作为其重要的分支学科,中国比较政治学从无到有,在30多年的历程中不断开辟新的学术领域,运用新的理论方法,取得了较为长足的进步。从检索出的文献资料来看,我国比较政治研究在时序上可以很明显地分为三个时段,上世纪80-90年代的基础研究阶段,90年代末期到2008年左右的初步应用阶段,以及大致从2009年起步,直至今天的多元发展阶段。与美国比较政治学发展的阶段时序一致,我国比较政治研究在上述三个阶段中也历经法理―制度主义、发展主义、后发展主义三大范式的变换。

(一)基础研究阶段

即便在美国,比较政治学也是从对外国政府的认识和研究开始的,即对美国之外的国家和区域政治学研究都可视为比较政治学的研究范围。照此标准,中国的比较政治研究则最早由“科学社会主义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和“国际政治”专业学者关注和推动。从1981年起,《国际政治研究》就接连刊载我国学者认识和分析外国政治制度和政府过程的文章,其内容较为广泛,主要包括前苏联及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国别政治、我国周边国家政治以及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政府制度。在前苏联及东欧政治方面,刘金质、林勋健、曹长盛等学者对其政党(即各国的共产党和工人党)组织和结构、党际关系、对外政策等进行了分析,《国际政治研究》还开辟专栏讨论前苏联党和国家政治以及南斯拉夫大事记;① 北京大学国际政治系印度研究组对印共(马)关于印度革命的问题进行了认识和归纳;唐文方、潘琪、董秀丽、张锡镇、王杰等对印度尼西亚、津巴布韦、伊朗、菲律宾、智利等之前国内学界不太熟悉的国家也给予了一定关注。除此之外,对美国、日本、西欧等发达国家和地区的政治也有相当的介绍。但总体而言,这些文献都只是对外国政治和政府过程的总体性概述,称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比较政治研究。

从目前可查阅到的学刊范围看,“比较政治学”概念在中国可能最早出现在1984年第12期的《现代外国哲学社会科学文摘》上。通过翻译美国著名学者阿尔蒙德的《论比较政治学》和《比较政治学》、塞勒的《比较政治学的方法》这三篇文献,我国学者对什么是“比较学”及“比较政治学”有了粗略认识,并开始自觉关注这一政治学的重要分支。此后,西方比较政治学者阿尔蒙德、达尔、亨廷顿、伊斯顿等的经典著作被陆续译介,比较政治研究的相关理路、概念、方法和技术也逐渐为中国学界所了解和认识,不少学者开始自觉运用系统的学科话语和理论框架对民主化、权威主义、政治转型等话题进行了讨论。例如:在1989年,俞可平就“权威主义”的内涵、类型、特征及成因进行了系统阐述,并尝试用比较的视野来分析中国政治,引起学界的广泛关注;[7] 李路曲则对新加坡的政治文化、政治发展与政治现代化、权威主义政治等话题进行了十分详细的分析,不但拓展了学界对新加坡国家政治特色的认识,而且运用比较政治的方法对东亚国家的政治转型等热点问题进行了有开创意义的讨论;② 此外,周平从亨廷顿的“强大政府论”出发,对发展中国家的社会转型和政治稳定进行了讨论;[8] 张树华对中俄两国的改革进程进行了比较分析,结合两国的体制转轨背景,从政治发展及其相关的民主、秩序、效率三个变量出发,回应了西方的相关理论。[9] 值得注意的是,一些学者也开始关注比较政治学的研究方法,如严强就注意到我国比较政治研究自上世纪80年展以来,经历了“以旧制度主义为主、以引进行为主义为主和努力实行主体性等三个阶段”,[10] 与此同时,他还讨论了比较政治研究的价值取向问题,还对比较政治研究的方法途径问题进行了比较系统的讨论;而彭兴业的《比较政治学研究中的个案方法探析》一文则通过讨论“个案研究法(Case Study Method)”的性质、特征及哲学基础等问题,呼吁学界在研究方法上不断推陈出新,实现“多样化而不是单一化”,[11] 这对我国比较政治研究向纵深方面发展有着积极意义。

综上所述,从上世纪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末期以来,我国比较政治研究主要处于基础研究的知识储备阶段,学术界的主导研究范式是法理―制度主义和过渡中的发展主义。这一时期中国比较政治研究主要体现为吸收和消化西方经典理论,并在延续对外国政治的概略介绍风格基础上,着重分析主要国家的政治制度及其政治过程。在研究模式方面,还是以静态描述为主,对正式的立法机构、法律体系、国家结构等进行宪法性文本解读。而在学科自身发展方面,中国比较政治学仍与国际关系与国际政治、历史学、法学等学科相铰接,学科界限十分模糊,缺乏基础性分析概念,对研究对象的共性和差异几乎没有关注,在研究方法上明显滞后。

(二)初步应用阶段

比较政治学的主要任务就是提出相关的政治问题,运用比较方法来分析恰当的案例,通过建立相关性标准使自变量和因变量发生关系,以得出逻辑严密、比较中立的解释理论。经过十多年的知识积累和学科探索,我国比较政治研究在进入新世纪以来,开始将西方的经典理论范式和方法应用于现实之中,聚焦中国的政治发展,并努力归纳中国与欧美发达国家、其他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共性及个性,突出比较特色,使本学科的研究对象、研究视域和研究方法都有较大突破。

1. 对本学科进行整体关照,对其未来发展趋势进行宏观审视的综述性文献开始出现,并产生极大影响。2000年,张小劲发表《比较政治学的历史演变:学科史的考察》 [12] 一文,对比较政治学的学科发展史进行了全面阐述,细致梳理了西方比较政治学的研究脉络,不仅使比较政治研究这一重要学术传统在学术史上实现古今贯通,而且还系统总结了在不同时期对本学科产生巨大推动作用的经典文献,并分析了其时代背景和学术传承。由于以上的学术贡献,这篇论文在“中国知网”的被引用率和下载率都极高,成为我国比较政治研究者需要重点参考的文献;除此之外,李春成和杨雪冬对西方比较政治学理论中的价值和意识形态取向进行了批判,并提出“建构中国比较政治学研究范式”应该从四个组成部分着手,分别是“问题意识和‘元问题’”、“基本价值和基本假设”、“基本的概念和分析单位”,以及“基本的方法”;① 而在2005年,欧阳景根在对西方比较政治学以往理论和分析框架进行梳理的基础上,提出要有比较研究的时代性问题,并对未来的研究路径提供了可操作化的建议。[13]

2. 相较之前较为单一的法理―制度主义及过渡中的发展主义范式,我国学者在这一时段中不但巩固和发展发展主义范式,还积极引入新理论,并尝试将这些理论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用以分析和探讨本土问题。其中影响较大的有:彭勃、米、何俊志等学者对新制度主义政治学及其重要流派历史制度主义做了较为系统的引介,并对其在中国的运用给予了中肯的预测和建议;②另外,作为比较政治学研究新热点的比较政治经济学也逐渐为国内学者了解和认识,朱天飚的《国际政治经济学与比较政治经济学》一文是国内较早介绍比较政治经济学的文献,通过对国际政治经济学和比较政治经济学之间区别和联系的系统阐述,对其研究领域和研究范式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讨论,该文也在国内学界产生了较大影响[14],此后,越来越多的比较政治学者开始更深入地讨论政治制度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也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除此之外,比较政党作为比较政治学的一个专题领域也得到学者们关注,如对英美两国政党认同的新制度主义解释、对独大型政党派系政治的比较研究、对西方政党转型的研究等,都成为中国比较政治学研究的热点问题。③

3. 在国际政治和国际关系学者的推动下,比较政治的区域研究得到不断扩展和深化。在这一时期中,一些高层次的学术研讨会相继召开,如“21世纪初的东南亚经济与政治”国际学术研讨会、“全球视野下的拉丁美洲发展”学术讨论会、中国社会科学院首届“国际学术论坛:2004-2005年的拉丁美洲”、“全球化与政治转型”学术研讨会等,这都为我国比较政治学的发展提供了十分丰富的背景知识和案例素材。

总之,相较于基础研究阶段的研究状况,这一时期我国的比较政治研究明显进入成长阶段,主导研究范式已实现到发展主义的过渡,研究话语主要为“政治发展”、“民主化”、“政治转型”等议题,基本摈弃了传统的描述形式和条文主义,学者们普遍重视理论建构和理论应用,在相关领域取得较有价值的成果,并开始思考中国比较政治学的自身发展逻辑;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时期的比较政治研究也存在显而易见的问题,即研究方法的缺失。不少理论建构和应用都侧重逻辑的推理和演绎,止步于“自圆其说”阶段,缺乏精细的研究设计,方法论意识十分薄弱,这就促使我国比较政治学者对“比较方法”的关注。

(三)多元发展阶段

在对什么是比较政治学的回答中,我国学者较为认同利普哈特和萨托利的说法,认为比较政治学的最重要特色就在于其独特的研究方法。对社会科学而言,研究方法对其学科的发展和评估至关重要,而从美国比较政治学的发展历程来看,其每次学科内的“自我革命”都体现为研究方法的创新和变革。对中国比较政治研究来说,对研究方法的重视也标志着本学科进入一个多元发展阶段。

尽管在之前的两个发展阶段中,已有学者表达出对比较政治研究方法的关注,但都显得比较零散,且缺乏系统严格的“设计构思”。但自2009年开始,中国的比较政治研究却突然开始发力,在对学科研究方法的关注方面有大幅提升。首先,李路曲在2009年发表《比较政治分析的逻辑》一文,对比较政治分析的逻辑严密性做了十分精细的剖析,在此基础上,从研究问题的提出以及范式的选择与确定出发,对案例选择、时段划分、资料搜集、验证理论假设等研究步骤做了详细说明,具有划时代的重要意义。此后,学界对比较政治学研究方法的关切开始升温,学者们通过对西方相关文献的梳理,来归纳和概括其比较政治研究方法的演变逻辑。例如高奇琦就写过多篇较有影响力的论文,对西方比较政治研究方法进行讨论:他认为美国比较政治研究方法的讨论主要经历了“基础阶段”和“深入阶段”两次浪潮,在此过程中整理了对比较政治研究方法有重要意义的代表性文献,还对美国比较政治学界围绕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的争论做了简要介绍;[15] 另外,在《比较政治分析中的概念研究》一文中,他从最基础的概念研究入手,对萨托利的本质主义与科列尔和吉尔林的折中主义做了全面分析,阐释了西方概念研究对我国比较政治研究的借鉴意义。除此之外,以上海《社会科学》杂志于2013年第5期组织的一期“比较政治学研究方法专题”为例,高奇琦、米、耿曙、何俊志等分别围绕“比较政治研究方法的前沿进展”、“比较政治的议题设定”、“比较政治的案例研究”、“比较政治的模糊集合方法”等操作化问题展开讨论,在李路曲教授的开创性研究基础上,④ 将“如何做具体的比较政治学研究”这一现实学术问题进一步推向深入和细化。此外,周忠丽先后发表《比较政治学研究中的个案选择及应用》和《比较政治学研究中的个案方法:特征、类型及应用》两文,对案例选择这一比较政治研究的基础问题做了较完整的回答。而北京大学王丽萍教授发表的《比较政治研究中的案例、方法与策略》[16]一文,更是系统地交代了比较政治研究的步骤及具体要求,使比较政治研究的可操作性大大增强。而在经济学和社会学中已广泛应用的统计和量化分析方法也被吸收到比较政治学领域。以复旦大学李辉为例,在《世俗主义与腐败――基于跨国数据的一项定量分析》[17]一文中,他以“世界价值观调查(2004-2008)”、“世界银行:世界发展指数”、“世界事实数据”等资料为数据来源,采用一般最小二乘法回归分析和因子分析方法,对世俗主义与腐败之间的关系做了定量研究;此外,《经济发展与社会政治不稳定之间关系的实证研究》、《宏观政治环境与国民幸福感――基于欧洲价值观调查数据(2008)的多层分析》、《东亚民主的质量:测量与比较》等有代表性的学术论文也都基于对相关数据资料的分析,得出较有说服力的结论和解释模型。另外,不少学者也对比较政治经济分析、比较历史研究等具体研究方法做了细致讨论,如北京大学朱天飚副教授的《比较政治经济学与比较历史研究》一文,就通过对比较政治经济学的发展脉络进行梳理,在对其做好定位的基础上,从因果关系、历史作用和比较方法三个方面对比较历史研究这一方法进行了剖析。总之,这一阶段关于比较政治研究方法的讨论是十分丰富的,比较政治学与国际政治与国际关系、历史学、经济学、社会学等的交流与互动也日益频繁,这是多元化表现之一,也是此阶段最突出的特点。

多元化表现之二主要是围绕比较政治研究的“本土化”话题展开。其中影响较大的是《国际政治研究》2013年第1期的为庆祝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成立比较政治学系所登载的“笔谈:理论自觉与中国比较政治学的发展”专栏讨论,邀请国内著名学者从不同视角出发,讨论比较政治学的“本土化”议题。有代表性的观点包括:北京大学徐湘林教授特别提出“中国问题研究的理论本土化课题”,强调在与西方进行交流的过程中,我国学者不能只充当西方理论的“消费者”,还要成为理论的“生产者”;[18] 中国人民大学杨光斌教也指出要重视“中国语境”,“中国学者应该有自己的身份意识” 。[19] 而在最近,杨光斌教授还撰写《新比较政治学:体系―议程―方法》一文,提出适应“中国语境”的“比较国家建设(躯体)――比较政治制度(骨骼)――比较公共政策”研究框架,强调应该把不同国家的比较政治研究“拉回到历史,拉回到各自国家的政治真相之中”。[20]

多元化表现之三则主要是我国比较政治研究的规范性和系统性大大增强,并集中表现在主题研究和案例―区域研究两个方面。在主题研究方面,政党政治、公民社会、政治腐败、政府治理能力等都为学者所关注,撰写了大量相关论文,例如:刘文科的《大众媒体对当代西方政党政治的影响》、谢峰的《西方政党的党内民主差异探源――政治生态环境的视角》、高奇琦的《30年中日公民社会成长与政治发展――一种比较政治的分析》、董毅的《民主能解决发展中国家的腐败问题吗――从比较政治的研究视角》、张孝芳的《现代国家建设与国家治理的现代化:比较政治视野下的中国政治发展路线图》等;而在案例―区域研究方面,学者们的研究视域也渐趋开阔,对不同国家、不同地区的案例研究也愈益丰富,并在设计思路、分析框架和研究结论方面也与国际学界展开积极对话,较具代表性的有:孔寒冰的《中东欧转轨二十年:经验与教训》、项佐涛的《中东欧政治转型的类型、进程和特点》、李文、王尘子的《亚洲国家和地区走出腐败高发期的条件与机制》、王鹏、魏然的《拉美国家治理模式与政治风险》、方旭飞的《政治民主化与拉美左派政党的变化与调整》等。

除上述三个表现外,这一时期我国比较政治研究会议的学术交流也日益频繁,以“比较政治”作为主题的研讨会和论坛广泛召开,国内高校和研究机构还纷纷成立比较政治学研究的专门机构,不少专门关于比较政治研究的学术刊物 ① 也相继出版发行,相关学术梯队和人才培养模式也渐趋成熟,这都为中国比较政治学的后续发展提供了良好契机。

三、多元时代的迷惘与困惑

尽管在三十年的发展脉络中,我国比较政治研究在学科建设、讨论主题、研究方法等方面取得了积极成果,比较政治学的学科地位也逐渐为学术界肯定和重视,可以说,比较政治学在中国已经成为促进社会科学各学科相互重叠和融合发展的新生增长点。但由于我国比较政治研究是在完全吸收美国比较政治学体系的基础上所建立起来的,而且,在较短时间内,就历经美国比较政治研究自上世纪50年代以来所逐步形成的法理―制度主义、发展主义和后发展主义三大范式的跨时空冲击,直接造成我国比较政治研究的“多元化”形态,加之西方多学科研究方法的涌入,使得有关本学科发展的诸多迷惘和困惑也随之而来,中国比较政治研究似乎陷入“踌躇不前”的“停滞”状态。

1. 在研究价值方面,中国比较政治研究仍然存在价值和主义之争。上世纪80年代,政治学学科在我国重建和恢复不久,学界就围绕“新权威主义”产生了一场争论,影响至今;在之后的政治学及比较政治学发展过程中,虽然不时出现对西方现代化理论及发展主义范式的反思,但权威主义、政治发展与政治转型、民主化等话题依旧是政治学讨论的核心议题。尽管大部分学者声明自己保持“价值中立”,但其分析框架、话语体系、理论解释和研究结论仍旧带有很浓厚的西方中心主义色彩。此外,我国学界又明显出现从对西方政治体制的积极乐观到分析其消极缺陷,再到反思中国自身发展模式的转变。而从“华盛顿共识”到“北京共识”的背景变换又使中国和平崛起的事实为学界所广泛关注。近年来,我国比较政治学界也明显出现号召从事“本土化”研究的呼声,其实质就是立足本国,从传统的儒家道德伦理、主导的共产主义思想意识及其融合的路径之中,寻找区别于西方世界的中国价值,逐渐表现出中国比较政治研究的本土关怀。

2. 相比比较经济学、比较社会学和比较法学,中国比较政治学在研究主题上明显落后,现实感最弱,这主要反映在如下两个方面:(1)在研究主题方面,经济学、社会学、法学所讨论的经济发展模式、财政税收制度、生育制度、社会保障制度等都与国计民生显著相关,而比较政治学所讨论的政治价值、政治发展、政治态度、政治行为等不为大众所知,对人们的日常生活影响甚微,加之比较政治学学科内部主题的零碎杂乱,缺乏一个共同的研究焦点,更谈不上学派之争,这就使比较政治学处于更趋边缘化的状态;(2)与国际政治和国际关系等政治学子学科相比,比较政治学对外国政治的研究依旧是一种概略性的认识,且明显缺乏将中国经验上升到对整个比较政治学研究贡献方面的关注,更少与国际热点相连接,成为国际政治与国际关系研究的“婢女”和“小伙伴”。

3. 使我国比较政治学研究者颇为尴尬的是,中国学界至今仍无一部“像样的”学科经典力作。高奇琦教授曾感慨:“我们还缺乏一批经典的、有世界影响的作品”,并认为目前中国比较政治学的爆发性发展仍是外延性发展,而内涵性发展十分不足。[5]实际上,内涵性发展与外延性发展的划分直接道出中国比较政治学最致命的问题,即理论、经验与研究方法的脱节,表现有三:(1)在对相关理论的理解方面出现“时空错位”的混乱,将彼国和彼时的理论解释套用到此国和此时;(2)“研究方法的滥用”,犯了只晓其“器”,不明其“道”的研究错误,不仅对美国比较政治学的经验教训缺乏总结,还试图重走其发展过程之中的“弯路”;(3)对理论、方法的经验性运用方面出现明显混乱,田野考察、深度访谈、数据采集等一线实践工作往往与二线的资料分析与加工脱节,这就使学界难以产生有说服力的分析概念和理论解释。

4. 比较政治学在成为“学科边缘生长点”的同时,也不幸面临其他学科及政治学子学科的入侵和挤压,出现“保持学科独立”与“促进学科融合”的矛盾。从前文的综述梳理中可见,比较政治学是不断从国际政治、法学、经济学、历史学等学科中破土而生的,但在进入新世纪以来,打破学科之间藩篱的趋势愈益明显,中国比较政治学的许多核心话题和研究领域不断为其他学科所抢占,但在学科积淀、学术团队方面又无力与“霸权学科”对话和抗衡,这就使新生的比较政治学必须抓紧补课,为我国的“大国崛起”和“大国战略”做出富有价值的贡献。

四、对中国比较政治研究的新认识

从国家战略层面来看,比较政治学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发挥着关键性的作用。从本学科的发展初衷来看,亚里士多德对古希腊158个城邦的考察,其目的是为了探究出最好的政治体制,以实现希腊的强大;而美国比较政治学的兴起和繁荣,无疑也是为了实现国家层面的战略意义,维护其超级大国的硬实力与软实力。作为崛起中的世界性大国,中国必须重视对比较政治学的研究,不仅因为这一学科直接反映一个国家的社会科学知识的综合应用能力,也即一国的社会科学总体水平,还因为比较政治学比国际政治、国际关系、国别历史等学科更深刻地透视其他国家,并时刻关注我国自身的国家建设和政治文明水平,能为国家的关键性决策提供国内和国外两个方面的政策依据。

从学术发展现状来看,我国缺乏如《论美国的民主》、《民主和专制的社会起源》、《国家与社会革命》那样对世界各国政治发展有着深刻洞见和全面认识的不朽名作,更遑论如阿尔蒙德、查尔斯・蒂利、迈克尔・曼那样试图以一种统一理论模型来剖析世界所有政治现象和发展历史的经典教本。这不但是我国比较政治研究的缺憾,更对我国政治学者提出严峻的任务要求。

在《中国比较政治学研究:缺憾和可能的突破》一文中,笔者分析了中国缺少真正的比较政治研究的四个主要原因:一是学者不愿做真正的比较研究,二是没有具体的和可操作的研究问题,三是研究方法上的落后,四是制度方面的问题。在此基础上,围绕“怎么办”的问题,提出研究问题、具体操作步骤和修基本功三个方面的建议。[21]141-149下文将在此基础上深化相关认识,并基于对中国比较政治研究30年的发展脉络,对本学科的发展谈谈自己的感受。

1. 从“修基本功”的层面入手,对西方文献的积累、研究方法的补课、分析框架的创新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我国学者必须加强世界史、区域史、社会史等方面的知识储备,强化田野考察意识,不断拓展自身的文本知识和实践知识。实事求是地说,比较政治学的入门门槛是很高的,这是一门综合性相当强的分析性学科。从被本学科公认的经典著作来看,其作者几乎都是十分优秀的历史学者和社会学者,例如在《民主和专制的社会起源》中,摩尔不仅对相关国家的历史有着深刻洞见,而且在对农村各阶级结构关系的分析当中,十分熟练地运用档案材料,对自己的研究假设做了相当扎实的证据支撑;而在久负盛名的《国家与社会革命》一书的序言部分,斯考切波毫不掩饰自己的研究心路,极其坦率地说到:“与大多数在该领域从事研究的社会学家不同,我在广泛阅读那些对革命做出理论解释的社会科学文献之前,已经深入学习过大量有关革命事实的历史知识。在浏览这些理论性文献时,很快就令我大失所望。这些文献对革命过程的观察与我掌握的历史知识相去甚远。” [22] 这不但突出历史知识对比较政治学研究的重要性,还直陈那种缺乏历史知识所做出的“理论性文献”之研究假设是多么荒唐和离谱。历史背景决定政治情景、社会结构和人们行为,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如果缺乏历史素材,片面追求新颖前沿的研究方法,不但无法寻求分析框架上的创新,还必将使中国比较政治研究陷入“方法论滥用”的泥淖。

2. 中国比较政治进入多元发展阶段以来,明显出现两个方面的争论:一方面,在“国际化”与“本土化”诉求之间存在较大分歧;另一方面,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这两种研究方法也长期存在争论,出现“定性研究分裂主义(qualitative separatism)”和“定量研究帝国主义(quantitative imperialism)” [16]。笔者认为,对处于发展阶段的中国比较政治研究来说,大可不必在这两个方面过分纠缠,因为这恰好是中国比较政治学出现流派分化的契机,也是“学术试点”的渠道。而从美国比较政治学的发展历程来看,基于“本土”了解“外国”,综合运用定量和定性研究方法,用定量研究的科学方法去不断检验定性研究所提出的因果假设可能是我国比较政治学应该遵循的学术理路。当然,中国发展比较政治学学科,终究是为了推进我国的政治文明建设。我们“应该认识到,研究他国政治的目的不是为了研究而研究,而是对本国政治的关怀”,[23] “国际化”为学术交流提供了良好的渠道和平台,而“本土化”则要求我们在中国情境中研究中国问题,也就是中国改革发展中的具有现实意义的微观和中观问题,至于西方发展主义那样的宏大理论,只是作为人类文明一部分的西方文明自身生长出来的相关话语和概念逻辑,既不符合中国国情,也不应成为中国比较政治研究的主流。

3. 中国比较政治研究的乏力与不足的根本原因,恐怕在于广大研究者缺乏研究激情与大国使命感,对本学科在中国的发展和定位认识不清。从美国比较政治学的研究状况来看,在所覆盖的国别方面,不仅涉及北美、西欧、东欧、亚洲等传统热点地区,而且对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区、中东和北非地区以及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都有比较丰富的研究成果;而从研究内容来看,其涉及的主题包括发展、政策、政党、国家与社会关系、选举与投票、民主、种族多元主义、利益集团等,[24] 带有明显的西方中心色彩。对中国比较政治学来说,其研究目的绝不是在美国比较政治学研究身后“亦步亦趋”,捡食其理论和方法的“残羹冷炙”,在研究范围上,比较政治学不仅要关注传统大国,还必须重点分析与我国处于同一发展水平或有相近国情的发展中大国,更要重点关注与我国核心利益密切相关的国家和地区政治,例如最近的索马里海盗、墨西哥高铁项目违约、中东冲突与也门撤侨、南非排外骚乱等,都应给予相当关注和细致分析;而在讨论话题方面,对后发国家的政治发展逻辑、比较国家建设与执政党建设、比较基层民主机制等主题的研究,或许更能体现我国比较政治学的现实意义。

总之,作为学科的中国比较政治学,其产生、建设和发展都有自己独特的脉络逻辑,在30年的发展历程中,我们在学科基本概念和理论体系、研究领域、研究方法方面都有长足进步,尽管现时的中国比较政治研究不那么令学界满意,但一门学科的发展只有历经长时间的审视和检验才能为人们所逐步认同。值得憧憬的是,随着相关研究机构的相继建立、正式学术刊物的先后出版、优秀学术队伍的系统培养,我国比较政治研究一定能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助力。

参考文献:

[1]中国政治学年鉴编辑委员会.中国政治学年鉴(2002)[M].北京: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03.

[2]李辉,熊易寒,唐世平.中国需要真正的比较政治研究[N].中国社会科学报,2011-10-20(15).

[3]谭君久.比较政治研究:回顾与思考[N].中国社会科学报,2012-12-21 (B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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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高奇琦.中国比较政治学发展5年回顾[N].中国社会科学报,2014-06-27(B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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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李辉,熊易寒,唐世平.中国比较政治学研究:遗憾和可能的突破[J].经济社会体制比较,2013,(1).

比较政治学方法篇(6)

自政治学学科建立之初起,理论家们就一直渴望了解和阐明各种政治体系及其变化。古希腊思想家亚里士多德考察并分析了希腊150多个城邦的经济和社会结构,他的《政治学》一书为人们提供了比较政治研究的实例和资料,对政治学学科的发展有重大的影响。18世纪法国思想家孟德斯鸠在政治学的研究中,也注重比较的方法。回归到政治学的课程教学实践中,同样不可忽视“比较”教学在知识教授方面发挥的重要作用。

在教学过程中,教师必须始终牢牢把握 “比较”的概念,更要时刻注意几个“平衡”,唯有如此,才能引导学生真正登堂入室,一窥比较分析的堂奥。有鉴于此,本文将以“比较政治制度”课程为例,首先说明 “何谓比较”、“如何比较”,并主要就教学中应该注意的几个“平衡”问题展开分析和讨论。

一、何谓比较:比较什么,怎么比较

“所谓比较,就是根据一定的标准把彼此之间有着某种联系的多个事物加以对照,从而确定其间的相同与相异之处,由此对事物做出初步的分类;在分类的基础上,人们可以认知和把握不同事物的共同或相异的表象特征与本质特征,进而达到对特定事物的理解与解释。”[1](P.195-196)政治学就是源自于比较政治研究。著名的比较政治学家阿尔蒙德就说过: “从本质上讲, 政治理论的大传统是比较的、分类的和类型学性质的。”[2]

作为政治学科的专业骨干课程,《比较政治制度》既是学生了解各国政治制度、学习比较制度分析及制度变迁理论的重要一课,又是进一步学习、掌握政治学理论初步分析现实问题的进阶之梯,在政治学各专业的理论学习与学科训练中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学好这门课对于学生巩固所学的《政治学原理》的基本概念和理论,并将其运用到对各国现实政治制度的理解中去,具有重要意义。

一般来说,人们对政治制度进行比较和分类的原因主要有两个。首先,分类是帮助理解政治制度的基本手段。和多数社会科学的情况一样,人们对制度的理解主要通过比较过程获得,特别是由于实验方法一般并不适用于政治研究,比较便显得尤其重要。因此,人们希望采用比较方法使研究对象对比鲜明。这种方法能够突出大量事实之间的相似性和差异性――而这些事实若以其他方法研究则会使人茫无头绪――进而帮助我们找出有价值和意义的部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既能形成概念、假设和理论,又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对其加以验证。诚如托克维尔所言,“若无比较,思想便不知如何迈步前行”。从亚里士多德开始,那些试图了解政体的学者,不仅希望解释政体,还渴望“改进”政府。换句话说,比较政治制度中描述性解释与规范性判断紧密相连:是什么的命题和应该怎样的命题相关联。较为温和、中立的分类也会就有关政治结构和政府形式问题进行性质判断。这一点是在教学过程必须得向学生交待清楚的。

比较政治制度中的“比较”是比较什么、怎样进行比较的呢?美国学者W・威洛比(W・F・Willoughby)在其代表作《现代国家政府》中,对此曾有如下论述:

“……第一是关于政府的问题;第二是探讨世界各主要国家实际上如何解决有关政府的问题。对学生们来说,学习各种各样不同的政府结构和特点的大量事实并不困难,但弄清作为这些事实背景的基本原则,以求解释这些事实却并非易事。简言之,掌握各种机构、程序以及由此而产生的种种差异的实质特征是很困难的。这些困难还由于下述情况而更为突出,即往往由于对政治机构只作形式的、表面的说明,结果学生被引导去直接研究各个具体的政治机构,而忘记了首先应了解基本的政治原则。但是,正是这些原则才能使学生对学习到的事实进行理论性的说明。”[3]

也就是说,在进行比较制度分析的时候,我们要掌握制度背后的基本原则,要在各自原则的基础上进行比较,无论纵向比较还向横向比较均无例外,这样才会把握住制度的实质和动态。

同时还需要注意的是,比较不是为了比较而比较,关键是在比较的基础上进行升华为比较内容的规律性。整个比较政治制度课程教学的过程中,每一个知识点都需要在大量翔实资料的基础上,通过特定的标准比较分析后,形成一般结论和发展规律。

二、教学过程中应该注意的几个“平衡”[4]

就目前《比较政治制度》的课程体系来说,大多数教材的内容体系并未能很好地体现以上要求。目前主要有两类较有代表性的教材与著作,一类是注重比较,比较的重点是基本原理,如复旦大学曹沛霖教授等人主编《比较政治制度》,[4]还有一类情况重描述,即以国别体的形式对西方各国相关政治制度进行十分详细的介绍,如郑楚宣、刘绍春所著《当代中西政治制度比较》[5] 以及田卫民、张桂林所著《比较政治制度》。[6]不管是采用重比较还是采用重描述的教材,在实际的教学过程中,均要注意做到以下几种平衡:

(一)基本原理讲授与具体制度比较之间的平衡

比较政治制度是比较政治学的重要研究领域。在讲授世界范围内的政治制度时,自然就离不开对这些政治制度的思想渊源、这些制度所反映的基本原理的梳理和讲解。这些思想或理论原则并非具体的政治制度,但却体现在政治制度之中,是具体政治制度的思想理论支柱,是政治制度大厦的基石。从学科角度而言,政治制度方面的基本原理,更多的应该属于政治思想史和政治理论研究的范畴。政治学与行政学、国际政治、行政管理专业的学生一般对相关的知识有些了解,但只是了解还远远不够。因此,在讲授这门课程时,这些基本原理或重要的政治思想就不能不提及。另一方面,既然这门课程的重要内容是对政治制度的比较,因此,对各国的政治制度的讲述也是十分重要的。在教学实施过程中,一定要留意两者之间的平衡。具体做法是,在简要介绍政治学理论相关基本原理的基础上,以政治制度的重要方面如政治体制、议会制度、政党制度、行政制度、选举制度、司法制度等为主要的视角,对各国的具体的政治制度做出的理论概括,建立起一定的理论框架,在这个基础上再进行个案研究。在进行个案研究的同时,重在进行比较,比较的过程中既要重视业已建立起来的理论框架又要重视各国不同的特点及产生这些不同的原因,同时更为重要的是政治制度的合理性以及缺陷。因此,在讲授课程时,应主要可以遵循以下几点原则: 第一,以政治制度的不同方面为视角,如把政治制度分为政治体制、议会制度、政党制度、选举制度、行政制度、司法制度等等;第二,在将政治制度具体分为以上几个方面的基础上,简要介绍政治学的一些基本原理;第三,讲授政治制度不同方面的特点,这是该课程的重点。在这一部分中,重点在于在比较的基础上建立理论的框架和宏观的整体分析,这种理论框架是建立在对研究对象的经验研究的基础之上的,但又必然超出经验研究而走向抽象和概括;第四,各国的政治制度的基本情况。在这一部分中,要按照前面已经建立起来的理论框架来介绍各国政治制度的不同层面,这是一种描述的分析,在此基础上,还要有深度的描述与比较分析,只有这样,才能为比较提供可能。[4]

(二)国别介绍与综合比较之间的平衡

在现行的课程体系中, 一般有两种倾向,一种是重国别政治制度的比较,即在布局谋篇上,选择几个代表性的国家(通常是西方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 ,以其具体政治制度为章节,对各国相关的具体政治制度(如政体、选举制度、议会制度、政党制度、司法制度等) 进行介绍与评析,另一种是重综合比较,在综合比较中,一般是先介绍相关政治制度的基本原理,然后再分别从某一种制度为切入点对之进行比较,在进行比较的同时,兼顾比较各国相关政治制度的相同与不同之处。这二种方法各有优点。第一种方法的优点在于,可以向学生系统地介绍各国政治制度,对某一国家的政治制度介绍与分析较为透彻,这种方法的不足之处在于,由于重点介绍了各国政治制度的特点,或者说由于过多地把握了政治制度的细节而缺乏比较的自觉性。容易出现的一种情况是,似乎对于一国特定的政治制度了解过于注重细节而遮蔽了比较的视野从而缺乏从宏观上总体上与他国进行比较。从比较及比较研究方法的要求来看,应该主要进行综合比较才能确定事物间的异同,才能认识事物之间彼此间的联系进而认识事物的本质规律,但是问题的另一方面是,在《比较政治制度》课时非常有限的情况下,如果不对各国的政治制度进行详细的介绍与评述,对于各国政治制度的综合比较就成为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也就达不到比较的目的了。因此,在整个教学过程中,在注重后者的同时,也不能偏废前者。现实的做法是将各国政治制度的内容作为学生课外阅读的内容,只在综合比较时,有针对性地提一些各国政治制度特点方面的问题以检验学生自主学习的效果。

(三)在讲授西方发达国家政治制度与介绍发展中国家政治制度之间取得平衡

从当下的教材而言,大多数的教材重视对西方国家尤其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主要是英国、美国、法国、德国、日本、俄国等国) 政治制度的介绍与比较, 而较少关注发展中国家的政治制度。这样做的原因,一方面是政治制度无论是从理论渊源上来说还是从在世界上普及的范围而言,现行的大多数政治制度均起源于西方,并且西方国家的政治制度对于其他国家的影响更为广泛与深远。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重点介绍资本主义国家尤其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政治制度是《比较政治制度》课程的重中之重。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各国有自己的国情,因经济生活方式、特定的历史、地理位置的差异也会给政治制度带来不同的影响,一些国家在总体上采用某种政治体制的同时,又带有自己的某些特色与创造,这在发展中国家表现的尤为突出。因此,注重对西方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介绍与比较的同时, 应给予发展中国家一定程度的关注。

(四)我们应该超越意识形态的分野去寻求政治文明的共识

“在比较的视野下,了解外国是为了更好地了解自己”,“要更好地了解自己,就必须在某种程度上了解外国。”[8](P.27)我们学习、研究、比较世界各国的政治制度包括西方发达国家政治制度的目的之一就在于更好地为我国的政治体制改革服务。我们不能一概否定资本主义政治制度。对于资本主义政治制度,我们要进行实事求是的分析与评价,不能一概予以否定, 不能因西方国家的政治制度不适合我国的国情为由而一概将之拒之门外。这些都不是科学地对待西方政治制度的态度。正确的态度应该是,我们要借鉴世界上一切国家包括西方发达国家的优秀政治文明的成果,为我国的政治体制民族改革和现代化建设服务。西方政治制度作为西方政治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理应不能排除在外。事实上,我国近年进行的政治体制改革与完善在很多方面就借鉴了西方发达国家政治制度的部分内容,这对于推进我国政治体制的改革,推进我国政治文明的建设有着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我们在进行政治制度研究时,既要考虑不同政治文明的差异性甚至冲突性的一面,又不能忽视不同文明之间融合的趋势。

三、结语

在进行政治学课程的教学过程中,我们既要考虑课程理论性、科学性和实用性的统一,又要强调对基本史实、发展脉络、演进规律的理解,培养学生理论联系实际,分析和解决现实政治问题,乃至进行制度创新的能力。

因此,在课程体系的构建和教学实践过程中,必须将比较的方法贯穿始终。除注意课时与教学量的分配,更为重要的是,教师在组织教学中要根据平衡原则组织教学,不能停留在简单的就事论事层面,而要在注意各自发展脉络的同时,对之加以理论解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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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杨红伟等译,[美]加布里埃尔・A・阿尔蒙德等.当代 比较政治学:世界视野[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10.

[3]W.F. Willoughby,The Government of Modern States, 1921, Preface. V.

[4]聂军,刘凯军.“比较”的困境――对《比较政治制 度》课程内容体系的反思[J].怀化学院学报,2007,(11).

[5]曹沛霖等.比较政治制度[M].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比较政治学方法篇(7)

自1995年至2005的近十年时间里,中国学术界对该领域的研究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之上,继续向前推进,呈现出了较多新的特点,也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那么,中国古代政治思想史的研究呈现出何种特点?在比较研究方面,又呈现出哪些状况?本文通过对发表于国内各类刊物上的有关文献资料进行归纳和总结,现将其整理如下:

一、研究呈现出的主要特点

国内学界对中国古代政治思想史的研究,伴随着整个中国学术研究的蓬勃发展,也取得了较大的进展,并呈现出了新的特点。归纳起来,其呈现出的特点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研究的领域不断拓宽,研究的深度不断加大,且方法日益多样化

在十年里,国内学者对中国古代政治思想史的研究,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和付出了艰辛的劳动,取得了较为突出的研究成果。据笔者不完全统计,从1995年到2005年这十年期间,发表于国内各类学术刊物上的关于中国古代政治思想史的论文大约有400篇。可见,该领域的研究取得的大量成果。其基本研究态势则表现为,无论是在广度和深度,还是在研究方法上,均有较大突破。就研究的广度来说,则表现为研究的领域不断拓展。以往学术界对中国古代政治思想史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主要思想流派的代表人物政治思想的研究上,且在研究的历史阶段上也以先秦时期为主。而这十年研究,则不仅涉及主要思想家或思想著作的政治思想研究,而且还涉及儒、墨、道、法以外的其他思想流派,如兵家、纵横家等的政治思想研究,还涉及先秦以外的历史时期政治思想研究,还涉及政治思想史的基本概念、范畴、方法的研究,还涉及社会思潮与政治思想专题的研究等等,这些都说明了研究领域的不断拓展。就研究的深度来说,则表现为研究的深度不断加大。这种研究深度的加大具体体现为,一方面注重对政治思想的内在逻辑结构的发掘,如靳平川的《论韩非的政治思想的逻辑线索》,另一方面则对政治思想做哲学高度的反思和考察,如王楷模、张师伟的《政治思想一般性质的哲学分析》。就研究方法来说,则表现为多种研究方法的运用。在具体研究方法的运用上,不仅涉及文献研究法,还涉及比较研究法、历史研究法等。此外,还涉及政治学、社会学、文化学、历史学等多学科的研究方法综合运用。

(二)研究体现出的冷静思考与理性反思色彩更加浓厚

由于,在研究中国古代政治思想史的学者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学者经受过西方现代科学思维和方法的熏陶与训练,特别是西方哲学的理性思辨方式的锻炼,因而在考虑问题时更加倾向于理性化思考,再加上由于中国古代政治思想史研究本身的深入发展,学者看待问题和思考问题就显得比以往更加成熟,同时也更加冷静,而不仅仅停留在感性认识或粗略勾勒上。因此,这就不仅有力地推动了中国古代政治思想史的深入发展,也体现出了这一时期研究的鲜明特点。例如,学者张分田的《关于深化民本思想研究的若干思考》一文就体现出了,张分田先生对于民本思想的深入思考和冷静理性反思。在该文中作者就指出:“在治学中,笔者发现一种很值得深入研究的历史现象,即规范性、制约性、批判性思维很强是中国古代政治思想的一大特色,而相关理论通常都是统治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可以说规范性很强这个特点正是经过历代统治思想代言人孜孜不倦的努力,才形成、发展并广为扩散的。民本思想便是典型的例证之一。”[1]可见,张分田先生对中国古代政治思想史进行了冷静而理性的思考。

(三)研究以凸现时代价值为主流

在研究中国古代政治思想史的文章中,有很大一部分的文章都富含有对中国古代政治思想的当前时代价值与意义的讨论。这些讨论,要么是通过古今政治思想的比较研究,进而来凸现出当前时代价值取向,如徐惠茹的《“以德治国”与传统的礼治》;要么是通过对古代政治思想问题的批判性研究,挖掘出蕴含时代价值的精神与思想资源,进而能够利用那些对当前时代有借鉴意义的精神资源和思想资源,如苑秀丽的《“德主刑辅”思想及其对中国现代政治的影响》。因此,在研究中国古代政治思想的文章中,以凸现时代价值的研究占有主流地位。

(四)综合研究与专题研究并重

中国古代政治思想的研究,一方面在整体上以综合研究的形式展开,另一方面在局部上以专题研究的形式展开,体现为二者的并重。在综合研究上,既有对中国政治思想史文化体系探讨的,如曹德本的《中国政治思想史文化体系》;也有对中国政治思想史体系探讨的,如徐大同的《中西两种不同的政治思想体系》;还有对中国古代政治观进行研究的,如陈远宁的《中国古代政治观的批判总结》等。在专题研究上,既有对民本思想研究的,如王宏玲的《中国古代民本思想的历史考察》;也有对治国方略探讨的,如刘长江的《中国古代治国方略嬗变述论》;还有对法治思想进行研究的,如江伟的《试论中国政治思想中的传统法治观》等。这样,对中国古代政治思想史的研究就在宏观与微观两个层面同时得到了展开。

二、比较研究情况

对于比较研究方面来说,它既是一种研究的方法体现,同时也是构成整个研究基本状况的组成部分之一。因此,对于比较研究情况进行梳理,也有利于认识研究呈现出的基本状况。

(一)比较的正当性问题

这主要是涉及占有主流位置的中西政治思想比较正当性问题。由此,引发了学界对该问题的两类质疑,即:“一是历史向度的价值正当性质疑,二是逻辑向度的方法合理性质疑。”[2]对此,学者任剑涛在其文章《中西政治思想比较的正当性问题》中,对这两类质疑做出了比较有说服力的论证。他首先从历史的视角和逻辑的角度进行了分析,然后指出:“中西政治思想比较研究之所以具有自我辩护的理据,是因为这种研究具有理性上自我支持的正当性资源,同时在理论研究的实践上取得了令人信服的成果,以及这种研究实践展示的未来前景具有的显示人类政治生活新景象的潜力。”[2]180由此,任剑涛对该问题做出了比较有自洽性的说明。同时,他还在文章中提出了关于比较的合理定位的见解,即需要两个内部条件和两个外部条件。就内部条件来说具体是:“其一,我们对于中西政治思想的整体结构是否有一个完整的了解和评价。其二,我们是否具有足够的耐心对于中西政治思想文本进行仔细的解读和分析,进而对于政治思想的历史延续、文本对比和个案研究具有可靠的把握能力。”[2]182而外部条件则是:“一方面是现代的政治理念的认取,另一方面是健康的政治心态的树立。”[2]182这样,他就对中西政治思想比较的正当性问题进行了较为完整而有说服力的阐释。

(二)具体比较研究情况

对于近十年来,有关中国古代政治思想史进行的比较研究情况,可以从以下一些角度进行梳理。

首先,从形式上划分,可以分为历时性与共时性、纵向与横向方面进行的比较研究。就共时性、横向上的比较情况来说,主要涉及中外政治思想的比较研究,特别是中西政治思想的比较研究。这方面有代表性的有:任剑涛的《中西政治思想中的伦理际遇》、薛丽蓉的《中西方传统民主观比较》、胡健的《中西“启蒙”民主观在价值源头上的差异》、黄杨的《中西方传统“德法兼治”的主导倾向及其历史根源——中西方传统“法律”、“道德”的历史差异》、郑慧的《中西平等思想的历史演进与差异》等;同时,这也涉及相同历史时期政治人物或政治思想的比较,其中,有代表性的有:寿建纲的《亚里士多德与孟轲政治思想比较》、晓林的《中国古代治国思想比较》、刘艳琴和席宾的《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德治与法治思想》等;此外,这还涉及具有相同或相异政治思想的比较,如陈德正的《管仲与梭伦法治观同一性简论》和《试论管仲与梭伦法治观的差异》、赵玉芝的《简析孔子与亚里士多德政治思想的相同点》、刘重春的《试论孔子与亚里士多德国家思想之区别》等。就历时性、纵向上的比较情况来说,既涉及古与今、传统与现代等的比较,如张志泽的《中国古代民本思想与现代民主之比较》,也涉及具有延续性或历史继承性的思想的比较,如汪高鑫的《论董仲舒对墨子政治思想的吸取》、王克奇的《墨子与老子、孔子、韩非关系论》等。

其次,从内容上划分,可以分为人物、著作、政治观点或主张等方面的比较研究。就人物政治思想比较研究来说,涉及孔子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比较的,如程朝阳、李永伟的《柏拉图、孔子之理想等级社会比较初探——谈“贤人政治”》和孙守春的《亚里士多德与孔子的治国主张比较研究》;涉及孟子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比较的,如王显峰、高剑平的《孟子与柏拉图政治思想之比较》;涉及老子与亚里士多德比较的,如林国治的《老子与亚里士多德的政治思想之比较》;涉及墨子与亚里士多德比较的,如林振武的《亚里士多德与墨子政治哲学比较研究》;涉及韩非与马基雅维里比较的,如孙晓春的《韩非与马基雅维里非道德政治观平议》;涉及先秦儒家与亚里士多德比较的,如黄旭东的《中西古代政治意识文明论——先秦儒家与亚里士多德之比较》;涉及管仲与梭伦比较的,如李怀国、陈德正的《管仲与梭伦法治观之比较》;涉及卢梭与戴震比较的,如胡建、汪震宇的《中西启蒙“平等”观在价值源头上的同与异——以卢梭的“平等观”与戴震的“理欲之辨”为范本》等。就著作的比较研究来说,有代表性的是白真清的《从和看中西专制主义》。就政治观点或主张方面的比较研究来说,有代表性的,如陈开先的《民本与民主——中西文明源头政治理念之比较》、温志强的《论中国传统政治的主要观念与西方自由主义政治观念的比较分析》、仲崇盛的《伦理国家与道德城邦——孟子与柏拉图理想政治模式比较》、孙守春的《亚里士多德和孔子的政体理论比较研究》、马小红和于敏的《中国传统德治与法治的思考》等等。

比较政治学方法篇(8)

二、教学过程中应该注意的几个“平衡”

就目前《比较政治制度》的课程体系来说,大多数教材的内容体系并未能很好地体现以上要求。目前主要有两类较有代表性的教材与著作,一类是注重比较,比较的重点是基本原理,如复旦大学曹沛霖教授等人主编《比较政治制度》,还有一类情况重描述,即以国别体的形式对西方各国相关政治制度进行十分详细的介绍,如郑楚宣、刘绍春所著《当代中西政治制度比较》以及田卫民、张桂林所著《比较政治制度》。不管是采用重比较还是采用重描述的教材,在实际的教学过程中,均要注意做到以下几种平衡:

(一)基本原理讲授与具体制度比较之间的平衡

比较政治制度是比较政治学的重要研究领域。在讲授世界范围内的政治制度时,自然就离不开对这些政治制度的思想渊源、这些制度所反映的基本原理的梳理和讲解。这些思想或理论原则并非具体的政治制度,但却体现在政治制度之中,是具体政治制度的思想理论支柱,是政治制度大厦的基石。从学科角度而言,政治制度方面的基本原理,更多的应该属于政治思想史和政治理论研究的范畴。政治学与行政学、国际政治、行政管理专业的学生一般对相关的知识有些了解,但只是了解还远远不够。因此,在讲授这门课程时,这些基本原理或重要的政治思想就不能不提及。另一方面,既然这门课程的重要内容是对政治制度的比较,因此,对各国的政治制度的讲述也是十分重要的。在教学实施过程中,一定要留意两者之间的平衡。具体做法是,在简要介绍政治学理论相关基本原理的基础上,以政治制度的重要方面如政治体制、议会制度、政党制度、行政制度、选举制度、司法制度等为主要的视角,对各国的具体的政治制度做出的理论概括,建立起一定的理论框架,在这个基础上再进行个案研究。

在进行个案研究的同时,重在进行比较,比较的过程中既要重视业已建立起来的理论框架又要重视各国不同的特点及产生这些不同的原因,同时更为重要的是政治制度的合理性以及缺陷。因此,在讲授课程时,应主要可以遵循以下几点原则:第一,以政治制度的不同方面为视角,如把政治制度分为政治体制、议会制度、政党制度、选举制度、行政制度、司法制度等等;第二,在将政治制度具体分为以上几个方面的基础上,简要介绍政治学的一些基本原理;第三,讲授政治制度不同方面的特点,这是该课程的重点。在这一部分中,重点在于在比较的基础上建立理论的框架和宏观的整体分析,这种理论框架是建立在对研究对象的经验研究的基础之上的,但又必然超出经验研究而走向抽象和概括;第四,各国的政治制度的基本情况。在这一部分中,要按照前面已经建立起来的理论框架来介绍各国政治制度的不同层面,这是一种描述的分析,在此基础上,还要有深度的描述与比较分析,只有这样,才能为比较提供可能。

(二)国别介绍与综合比较之间的平衡

在现行的课程体系中,一般有两种倾向,一种是重国别政治制度的比较,即在布局谋篇上,选择几个代表性的国家(通常是西方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以其具体政治制度为章节,对各国相关的具体政治制度(如政体、选举制度、议会制度、政党制度、司法制度等)进行介绍与评析,另一种是重综合比较,在综合比较中,一般是先介绍相关政治制度的基本原理,然后再分别从某一种制度为切入点对之进行比较,在进行比较的同时,兼顾比较各国相关政治制度的相同与不同之处。这二种方法各有优点。第一种方法的优点在于,可以向学生系统地介绍各国政治制度,对某一国家的政治制度介绍与分析较为透彻,这种方法的不足之处在于,由于重点介绍了各国政治制度的特点,或者说由于过多地把握了政治制度的细节而缺乏比较的自觉性。容易出现的一种情况是,似乎对于一国特定的政治制度了解过于注重细节而遮蔽了比较的视野从而缺乏从宏观上总体上与他国进行比较。

从比较及比较研究方法的要求来看,应该主要进行综合比较才能确定事物间的异同,才能认识事物之间彼此间的联系进而认识事物的本质规律,但是问题的另一方面是,在《比较政治制度》课时非常有限的情况下,如果不对各国的政治制度进行详细的介绍与评述,对于各国政治制度的综合比较就成为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也就达不到比较的目的了。因此,在整个教学过程中,在注重后者的同时,也不能偏废前者。现实的做法是将各国政治制度的内容作为学生课外阅读的内容,只在综合比较时,有针对性地提一些各国政治制度特点方面的问题以检验学生自主学习的效果。

(三)在讲授西方发达国家政治制度与介绍发展中国家政治制度之间取得平衡

从当下的教材而言,大多数的教材重视对西方国家尤其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主要是英国、美国、法国、德国、日本、俄国等国)政治制度的介绍与比较,而较少关注发展中国家的政治制度。这样做的原因,一方面是政治制度无论是从理论渊源上来说还是从在世界上普及的范围而言,现行的大多数政治制度均起源于西方,并且西方国家的政治制度对于其他国家的影响更为广泛与深远。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重点介绍资本主义国家尤其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政治制度是《比较政治制度》课程的重中之重。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各国有自己的国情,因经济生活方式、特定的历史、地理位置的差异也会给政治制度带来不同的影响,一些国家在总体上采用某种政治体制的同时,又带有自己的某些特色与创造,这在发展中国家表现的尤为突出。因此,注重对西方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介绍与比较的同时,应给予发展中国家一定程度的关注。

(四)我们应该超越意识形态的分野去寻求政治文明的共识

“在比较的视野下,了解外国是为了更好地了解自己”,“要更好地了解自己,就必须在某种程度上了解外国。”我们学习、研究、比较世界各国的政治制度包括西方发达国家政治制度的目的之一就在于更好地为我国的政治体制改革服务。我们不能一概否定资本主义政治制度。对于资本主义政治制度,我们要进行实事求是的分析与评价,不能一概予以否定,不能因西方国家的政治制度不适合我国的国情为由而一概将之拒之门外。这些都不是科学地对待西方政治制度的态度。正确的态度应该是,我们要借鉴世界上一切国家包括西方发达国家的优秀政治文明的成果,为我国的政治体制民族改革和现代化建设服务。西方政治制度作为西方政治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理应不能排除在外。事实上,我国近年进行的政治体制改革与完善在很多方面就借鉴了西方发达国家政治制度的部分内容,这对于推进我国政治体制的改革,推进我国政治文明的建设有着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我们在进行政治制度研究时,既要考虑不同政治文明的差异性甚至冲突性的一面,又不能忽视不同文明之间融合的趋势。

比较政治学方法篇(9)

中图分类号:G424 文献标识码:A

The Application Steps of Comparative Study in

Comparative Political Systems Teaching

TIAN Qirui

(School of Political and Management Science, He'nan Normal University, Xinxiang, He'nan 453007)

Abstract Comparative political systems, the process of teaching the application of a variety of teaching and research methods, Comparative Study of Law is one of them. Comparative study is the application of skills, a strong scientific and cultural research methods can be divided into more of a prerequisite, a basis for comparison, the basis of comparison, the purpose of comparison and other stages, constitute the comparative study of research procedures.

Key words Comparative Political Systems; comparative study; application steps

所谓比较,就是“根据一定的标准把彼此之间有着某种联系的多个事物加以对照,从而确定其间的相同与相异之处,由此对事物作出初步的分类。”①“比较研究的方法”将比较的思维方法引入并运用到教学和科研过程中而形成的一种特定研究方式。在比较政治制度教学过程中,应用好比较研究的方法带有根本性的作用,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明确比较研究法的应用步骤。

1 确定比较对象是比较的前提

比较研究法首先需要确定比较的对象,失去比较对象的比较研究是空洞的、无物的。比较政治制度的研究对象,核心内容就是国家的政治制度,突出依靠特定的视角、方法和范围对古今中外各种政治制度的类型及其观点和理论按照一定的标准和尺度、把握个性与共性等方面进行纵横上下的比较研究。在《中国大百科全书・政治学卷》中,将比较政治制度的研究的内容确立为各国的政治制度的模式、政治形式,一些主要国家的政治制度史和现行政府体制、政党制度、政治过程、政治文化、精英人物,一些国家、特别是第三世界国家的政治发展、政治稳定、政治变迁及其各种模式以及地区研究和国家研究等。②根据这些内容包括的具体信息,从中清理出相对具体的研究对象,使比较目标明确而集中。

所以,在比较政治制度课程教学中,我们试图在特定的范围内寻找可以比较的对象。一方面,在世界200多个国家中寻找对世界政治制度的发展具有典型性、起源性、影响性的政治模式确定政治制度地域研究范围;另一方面,在体系复杂的政治制度中按照层次性,确立政治制度本身的核心层、中间层、外层所蕴含的制度内容,通过从内到外的比较,了解不同政治制度的发展轨迹和本质内涵,构成确定本课程的研究对象。

2 制定比较标准是进行比较研究的依据

有学者指出,“制定比较标准,就是研究者要把研究对象的材料按可能比较的形式排列起来,使比较的内容和概念明确化,比较的数据精确化,即具有可操作性。”③在比较政治制度课程中,比较的内容信息量是庞大的,在进行课程教学之前,必须确立比较的标准。

具体到政治制度领域进行比较时就是将复杂的政治制度内容按照一定的形式排列出来。当前,比较政治制度课程通常上有三种排列的标准:第一种就是按照国别的方法进行排列,国别比较就是标准,这是最传统的比较标准。按国别进行研究,揭示各国政治制度的整体特点,将每个国家的政治制度分析透彻,给学生留下较大的比较和思考空间,并引申出需要的知识和理论;第二种比较的标准就是按照专题的方法进行排列分类,依次展开。这种排列方法一定阶段内将关注点聚焦在某个专题上,显得更加专业和细化,由于研究具体,范围较小,不仅可以看到某个内容,更多的是可以明确某种政治方式方法的优劣;第三种标准就是综合分析,这种分类方法比较负责,重价值分析,既可以了解不同的政治制度,又可以了解同种政治制度中不同国家的异同,是一种理想的排列方式。

3 收集、整理资料并加以分类、解释分析,是进行比较研究的基础

收集、整理资料并加以分类、分析是比较政治制度课程需要最为重视的一个阶段。比较政治制度课程最大的特点就是信息量庞大,涉及古今中外、多个国家的政治历史、国情、地域人口、宪法法律、国家元首、政党制度、议会制度、选举制度、政府体制、司法体制、公务员制度等多个方面的准确知识储备,所以,讲授课程教师前期知识的沉淀和后期知识的更新总结显得十分重要且繁重。比如在比较英国和法国选举制度的发展历史时,我们需要从英国1215年的《自由大宣章》开始讲起,才可以明确英国下院议员的选举是如何发展起来的,而法国的选举制度是以复杂波动的历史过程为基础,从1789年法国大革命后国民会议的曲折发展历程中,可以看到法国“两级间接选举制度”、“名流名单选举制度”、“财产限制普选制度”到最终普选实现等选举制度的发展过程。可以看出,仅此一项比较就需要大量的历史文献资料和知识进行总结和收集。

资料收集整理完成后,关键是在头脑中进行梳理清楚、即分析,才能在课堂教学过程中运用自如,分析就是不仅要说明某项政治制度是怎样的,而且还要说明为什么是这样的,分析其形成的原因及过程。这个阶段的准备和进行是比较研究方法在比较政治制度课程中得以进行并保证课程教学有效的基础环节。

4 得出比较结论,从中得到借鉴或启示,是比较研究的目的

在比较的每一步,都要围绕一个明确的目的即比较政治制度课程的教学目的。归结起来,比较政治制度课程教学的目的性是比较强的,要坚持目的性与价值性的统一。首要目的就是知识的传授,科学地揭示人类社会政治制度发展的共同规律。深层次的目的是使我国大学生加深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政治制度的科学认识,更加自觉地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所以,通过比较政治制度的课程,教育者需要向青年大学生明确西方国家政治制度的优劣,我国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独特性和必然性。

比较的不是为了比较而比较,关键是在比较的基础上进行升华为比较内容的规律性。如在研究西方选举制度的发展过程中,我们通过西方选举制度的发展历史大量材料出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西方选举制度发展至今,选举权经历了历史的发展,这包括从限制性向普选制发展,也包括从权利的不平等向平等发展。从而升华为一般选举制度乃至整个人类政治制度某些领域发展的规律,正如19世纪法国学者托克维尔就在《论美国的民主》一书中写到:“选举权的范围越扩大,人们越想把它扩大,因为在每得到一次新的让步之后,民主的力量便有增加,而民主的要求又随其力量的增加而增加。没有选举资格的人奋起争取选举资格,其争取的劲头与有选举资格的人的多寡成正比。最后,例外终于成了常规,即接连让步,直到实行普选为止。”④由此得出的结论具有根本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作用,为学生把握比较西方选举制度的发展提供了一般的规律性认识。依此类推,整个比较政治制度课程教学的过程中,每一个知识点都需要在大量翔实资料的基础上,通过特定的标准比较分析后,形成一般结论和发展规律。

以上比较研究的几个步骤形成一个完整的研究过程,各步骤之间是相互联系、不可分割的整体,在比较政治制度教学中,应善于对各个阶段的把握和运用,才能提高本课程教学的效果,才能更好地达到比较政治制度学科的教学目的。

注释

① 刘蔚华.方法论词典[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1988:195-196.

比较政治学方法篇(10)

中图分类号:D035

文献标识码:ADOI:10.3963/j.issn.16716477.2016.05.0012

比较政治学是政治学的分支学科之一,它以本国以外的其它国家、地区的政治和政治制度为研究对象,以比较方法的运用为基本特征。近年来,国内政治学界有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比较政治研究的重要性。他们先后成立了若干个研究机构①,出版了专门的研究性集刊②,也陆续召开了多次以比较政治为主题的研讨会③。对此良好的发展态势和前景,曾有学者乐观地用“蓄势待发的中国比较政治研究”做过总结[1]。不过,相比于大陆,海峡对岸的同仁们要更早地投身于比较政治研究,也已经有了很多的学术贡献。这里,笔者将从概况介绍、基本领域、重要问题和特点评述几个方面对他们的研究作简略的阐述。

一、概况介绍

1949年政府兵败大陆退守台湾,随行的有数十万大军和党政要员,还有社会科学各领域的专家和学者。这些人抵台后仍继续着原先未竞的研究工作,他们辛勤地培养下一代学术接班人,并运用自己的学术智慧撰写和修订各种填补空白的著作。例如与比较政治相关的就有萨孟武、刘庆瑞合著的《各国宪法及其政府》(台大法学院事务组1958年)、邹文海和杨幼炯的同名著作《各国政治与政府》(正中书局1961年和1963年)、张金鉴的《欧洲各国政府》(正中书局1968年),以及罗志渊(字孟浩)编著的《法国政府及政治》、《各国地方政府》、《英国政府及政治》、《美国政府及政治》、《日本国会制度》(正中书局1956年、1959年、1964年、1965年和1967年)等。这些著作都曾多次再版或印刷,它们对台湾新一代政治学人起到了相当重要的学术启蒙作用。

不过总体上看,台湾的政治学者是从大约20年前才开始系统从事比较政治研究的――在此之前只有一些零散的、以国别政治描述为主的研究。这种学术兴趣的转向固然是该地区政治学学科发展的结果,且得益于这样一个因素:众多接受国外政治学专业训练的人陆续回台从事本学科的教学研究,但更是服务于现实政治的需要,亦即它与特定的政治背景密不可分。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起,为适应解严后政治生活的新变化和克服“宪法”实际存在的矛盾和破绽,台湾进行了多次“改革”④。面对着日渐陌生的“架构”,政治家们迫切希望加强对国外相关政治制度的了解,以明确“总统”直选、双首长制、小选区两票制等应当如何操作,这就为比较政治研究的开展注入了生机和活力。

台湾各高校的政治学教师是从事比较政治研究的主要力量,他们大多具有国外访学的经历,受过很好的学术训练。这当中的佼佼者包括台湾大学的朱云汉、王业立、吴玉山、张佑宗;政治大学的吴东野、蔡增家、张台麟、洪茂雄、黄纪、游清鑫;东吴大学的黄秀端、吴文程;世新大学的彭怀恩;中山大学的顾长永、徐正戎;成功大学的宋镇照;淡江大学的陈鸿瑜;中兴大学的蔡东杰;东海大学的胡祖庆、沈有忠、张峻豪;文化大学的苏子乔等等。除此外,在中正大学、台湾师范大学、淡江大学、台北大学等校的政治学系或公共行政系,以及“中央研究院”的政治学研究所和欧美研究所,中山大学的中国与亚太区域研究所,淡江大学的欧洲、美洲和亚洲研究所,暨南大学的东南亚学系,成功大学的东亚发展暨治理研究中心,也都有比较政治的研究者。

得益于众多研究者的集体努力和较为宽松的政治环境,同时又伴随着政治家的期许和支持,台湾地区的比较政治研究在最近20至30年里取得了丰硕的成果。这些成果大多以专著、译著和论文的形式发表,它们从整体上体现出了台湾比较政治研究的雄厚实力。说到专著,要数五南图书出版有限公司的“各国政府与政治系列”(后改名“比较政府与政治系列”)最具代表性。该系列经营多年,影响非常大,里面收录的很多著作都由权威学者撰写,且被台湾讲授比较政治、比较政府的教师广泛采用为教材和参考书。译著方面,韦伯文化出版公司推出的“比较政府与政治丛书”、“民主化丛书”、“制度理论丛书”、“政党与选举丛书”都包含有比较政治学的经典著作,像利普哈特的《新兴民主国家的选择》(1999年)、威亚尔达的《比较政治的新趋势》(2000年)、盖伊・彼得斯的《比较政治的理论与方法》(2003年)、彭宁斯的《比较政党制度变迁》(2006年)、兰德曼的《最新比较政治的议题与途径》(2007年),等等。其它一些学术出版社,如商务印书馆、桂冠图书公司、幼狮出版社、三民书局,也曾出版过这方面的专著和译著。至于论文,就比较政治研究而言,大多发表在下列期刊上:《问题与研究》、《东吴政治学报》、《政治科学论丛》、《台湾政治学刊》、《政治学报》、《台湾民主季刊》、《选举研究》……这些期刊都属于台湾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收录的期刊,特别是由政治大学国际关系研究中心编辑的《问题与研究》,它所刊载的比较政治研究论文一直占有相当大的比重。同时,由于台湾有很多学术研讨会把参会论文集结成册出版,因此不少比较政治的研究也以这种所谓“专书论文”形式发表。此类文集如姚志刚等著的《法国第五共和的运作》(业强出版社1994年)、苏永钦主编的《政党重组:台湾民主的再出发?》(新台湾人文教育基金会2001年版)、宋镇照和周志杰主编的《变迁中的东南亚政治:制度、菁英与政策的磨合》(五南图书出版公司2008年)等。需要指出的是,由于台湾的学术规范确立较早,为满足各种形式要求,学术论文的篇幅常长达两三万字,加之长期又形成了重期刊论文轻著作的浓厚倾向,故此对从事比较政治研究的整个学术共同体来说,这些论文往往比著作的分量更重,也可能更多地被引用。

(二)选举与公民投票

台湾举行选举的历史很长,早在20世纪50年代初,其各县市的政府、议会已逐步实现直接选举。进入90年代后,李登辉推行“”改革,又陆续实现了“总统”与“立法委员”的直选。随着选举对政治生活变得日益重要,学者们也适时地从不同角度加强了对它的研究。首先是对各国总统选举方式的介绍和评论,如王业立的专论《相对多数vs.绝对多数:各国总统直选方式的比较研究》。该文既从理论上和实践上比较了“相对多数决”与“绝对多数决”的不同,又以国外总统选举的经验资料为基础,探讨了对不同选举制度的采纳是否可能改变选举结果,以及不同选举制度对于政党政治的发展会造成何种不同的影响B15。其次是对议员选举方式特别是单一选区两票制的研究,具代表性的包括吴东野的《单一选区两票制选举方法之探讨:德国、日本、俄罗斯选举之实例比较》以及苏子乔和王业立的《为何废弃混合式选举制度?――意大利、俄罗斯与泰国选制改革之研究》。前者从比较的角度剖析了在国会选举中同样采纳单一选区两票制的德国、日本、俄罗斯三国如何因为计票方法的不同而产生了相异的选举结果[8]。后者则发现“意大利、俄罗斯、泰国三个国家取消混合制的主要行为者和动力各有不同:俄罗斯是基于普亭垄断权力的制度布局;泰国是基于军方力量的复辟;意大利则是基于小党的要胁” [9]。再次是就选举制度对政党政治的影响而进行的分析,如苏子乔和王业立的论文《总统与国会选制对政党体系的综合影响:跨国分析》和林继文的论文《选举制度、选民偏好与政党体系的分化:东亚三国(和地区)的比较》。前者发现,国会选举采比例代表制的国家,其国会有效政党数在整体上明显多于国会选举采单一选区相对多数制的国家;而不论是国会选举采比例代表制或是采单一选区相对多数制的国家,有总统直选制度之国家的国会有效政党数,明显少于无总统直选制度的国家[10]。后者则指出,单记非让渡投票制下的有效政党数取决于选区应选名额M与选民的偏好结构,当选民重视政策理念时,此一选举制度将使有效政党数趋近M+1,然后文章通过假设理念型选民的比重和都市化程度成正比,并以农业人口比例和选区应选名额为自变量,解释了台湾、日本与韩国在过去数十年间有效政党数目的变化[11]。最后是对公民投票和复决B16的研究,其中最为突出的当属谢复生等的《公民投票制度比较研究》、曹金增的《解析公民投票》、李昌麟的《比较公民投票制度》。谢复生教授等的研究报告对民主先进国家和第三世界国家所举行过的公民投票的时间、议题类型、投票结果、特征进行了全面考察,得出了不少有意义的发现,如“以目前民主国家(尤其是欧洲各国)的实施经验来看,公民复决的议题仍以与国际条约和组织有关者为最多”,而在第三世界国家,“‘体制类’公民投票所占比例非常高”且“独裁政权往往喜欢用公民投票方式以显示人民强烈的支持” [11]。曹金增博士的著作既阐述了公民投票的含义和功能,更通过考察各国实施的公民投票经验而提出了公民投票的三阶段发展论,即为寻求独立之公民投票时期、为寻求代议民主之公民复决时期及为追求人民直接立法之公民创制时期B17。李昌麟教授的专著则通过对全球公民投票制度的探讨,概括总结了全世界的三种主要投票模式,即集权式、权力下放式和政党式的投票模式;以及六大投票系统,即丹麦系统、法国系统、意大利系统、瑞士系统、混合系统、拉丁美洲系统B18。除此外,林水波、林佳龙、曲兆祥、张台麟、汤绍成、黄伟峰、李俊达等学者也对公民投票和复决问题进行过专门研究。

(三)分立政府与联合内阁

“分立政府”本为美国政治中的一个术语,指当总统属于一个党而国会两院中至少有一个议院为另一个党控制时所出现的局面,后来也被用以泛指行政部门所属政党无法有效掌控议会时所出现的局面。台湾自20世纪90年代末开始实行“总统”与“立法委员”的直选,由此就在理论上出现了“总统”职位与“立法院”多数分属不同政党的可能性,于是学者们也相应加强了对分立政府的研究,其中最有影响的是吴重礼先生发表的多篇关于美国分立政府的论文。在《美国“分立性政府”与“一致性政府”体制运作之比较与评析》中,吴先生指出,美国的“分立性政府并不必然导致行政与立法部门的较劲冲突。首先,美国设计重视行政与立法的互相分立,可以保障双方独立的地位,而行政与立法的互相制衡,又可以防止任何一方垄断权力……其次……在组织松懈的美国政党架构之下,分立性政府与一致性政府的差异甚少,因为总统为推行其政务,减少议会的阻挠,必须运用娴熟的政治技巧与同党及反对党议员保持接触,减缓对抗的可能。”[12]而在《设计、政党政治与权力分立:美国分立政府的运作经验及其启示》中,吴先生不仅概要探讨了美国分立政府的肇因、运作及其影响,还介绍了美国体制委员会提出的关于改革分立政府的建议,即强化政党功能与政治责任及改善府会的互动机会,并以此为参考而提出了完善台湾“体制”的七项建议[13]。

另一方面,由于台湾在1987年就已开放“”,允许自由组党,而多党竞争之下的“立委”直选有可能造成“立法院”中任一政党都无法控制绝对多数的复杂局面,并为不同政党之间的合作结盟留下政治空间,因此学术界也从很早起就未雨绸缪地开始了对联合政府(内阁)的研究B19。这方面最具影响的论著有原政治大学法学院院长苏永钦主编的《联合政府:台湾民主体制的新选择?》和韦伯文化出版社总编辑陈坤森著的《联合内阁理论:内阁制下的多党竞争》。前者是新野论坛举办的多次讨论会、座谈会的成果汇编,内中包含了王业立和陈坤森对各种联合政府类型和成因的梳理,叶阳明等多位学者对德、法、日三国联合政府理论与实践的探讨,以及杨日青、隋杜卿、陈淑芳对支撑联合政府运作的各种制度条件如政府体制、政党制度、选举制度和国会制度等的论述B20。后者是陈坤森的博士论文,它收集了18个内阁制国家563次内阁的组成数据,然后运用动态的统计数据和回归分析得出了一些有意义的结论,如“总体层次的宪项对联合内阁的影响,既深远且根本……它的影响力高过于个体层次联合内阁的竞争行为”,“联合内阁发生频率大致与议题面向呈现正相关”,“有效政党数目与不成比例性两者呈反向关系,比例代表制对小党较为有利,但易于产生联合内阁的局面”,等等B21。

B11具体内容参见沈有忠的《威玛宪奏曲――半总统制宪法的生命史》,五南图书出版有限公司2009年出版。

B12具体内容参见吕炳宽和徐正戎的《半总统制的理论与实际》,鼎茂图书出版公司2005年出版。

B13参见吴玉山的《半总统制下内阁组成与政治稳定:比较俄罗斯、波兰与中华民国》(载《俄罗斯学报》2002年第2期);沈有忠的《半总统制下的权力集散与政府稳定:台湾与威玛共和的比较》(载《台湾民主季刊》2004年第1卷第3期)、《半总统制的崩溃、延续与转型:威玛共和与芬兰的比较》(载《问题与研究》2010年第49卷第2期)和《半总统制不同政府类型下的二元行政关系――台湾与罗马尼亚的比较研究》(载《台湾民主季刊》2014年第11卷第9期);陈宏铭和梁元栋的《半总统制的形成与演化――台湾、法国、波兰与芬兰的比较研究》(载《台湾民主季刊》2007年第4卷第4期);许恒祯的《台湾与蒙古半总统制下政府形态的比较》(载《东吴政治学报》2012年第30卷第2期);王维芳的《半总统制新兴民主国家的制度设计与政治稳定:蒙古及波兰的比较分析》(国立政治大学博士论文,2003年);林继文的《共治可能成为半总统制的惯例吗?法国与台湾的比较》(载《东吴政治学报》2009年第27卷第1期);廖达琪等的《半总统制下的国会监督――从法制面比较台湾与法国国会的监督能量》(载《问题与研究》2013年第52卷第2期)。

B14参见沈有忠的《半总统制“权力总统化”之比较研究》(载《台湾民主季刊》2012年第9卷第4期)和《半总统制下行政体系二元化之内涵》(载《政治科学论丛》2011年第47期);李宜芳和石鹏祥的《半总统制的总统任命权与免除权对于总理任期的影响》(载《东吴政治学报》2014年第32卷第4期);陈宏铭和蔡荣祥的《选举时程对政府组成型态的牵引力:半总统制经验之探讨》(载《东吴政治学报》2008年第26卷第2期);郝培芝的《半总统制的演化:总统制与内阁不稳定》(载《问题与研究》2013年第52卷第1期);张峻豪的《左右共治的类型研究》(载《东吴政治学报》2011年第29卷第4期);黄宗昊的《左右共治vs.蓝绿共治――法国与台湾共治与否的赛局分析》(载《问题与研究》2012年第51卷第3期);吴玉山的《半总统制:全球发展与研究议程》(载《政治科学论丛》2011年第47期);等等。

B15王业立的《相对多数vs.绝对多数:各国总统直选方式的比较研究》,载《选举研究》1996年第3卷第1期,第4967页;在选举制度的比较研究方面,王业立有非常突出的贡献,他所撰写的《比较选举制度》至今已出到第六版(五南图书出版公司2012年)。

B16严格来说在选举与公民投票之间应作区分,前者着眼于挑选专司制定国家政策之责的政治家,而后者以让选民直接对特定议题发表意见为目的,但两者都采用选民投票方式来作决定,故此在这里也一并论述。

B17具体内容参见曹金增的《解析公民投票》,五南图书出版有限公司2004年出版。

B18具体内容参见李昌麟的《比较公民投票制度》,五南图书出版有限公司2013年出版。

B19例如,早在1995年政治大学就曾举办过“联合政府学术研讨会”,当时参会并提交论文的有谢复生、韦洪武、黄德北、杨日青、陈坤森、邹笃麟等人。

B20 参见苏永钦主编的《联合政府:台湾民主体制的新选择》,新台湾人文教育基金会2001年初版。

B21参见陈坤森的《联合内阁理论:内阁制下的多党竞争》,国立政治大学政治研究所博士论文,2000年(后在2010年由韦伯文化国际出版有限公司正式出版)。

B22 2004年,由财团法人台湾民主基金会主办的《台湾民主季刊》创刊,而其所刊载论文的主题之一就包括“民主政治经验比较”。

B23参见刘德海的《南韩民主化与国家安全》,载《台湾民主季刊》2004年第1卷第3期;金荣勇的《印尼的民主化运动》,载《问题与研究》1996年第33卷第12期,谢尚伯的《民主转型国家的选举课责实践――印度尼西亚的个案研究》,载《台湾民主季刊》2015年第12卷第3期;廖淑馨 的《“民主联盟”主政的蒙古政府――民主化的考验》载《中国大陆研究》1999年第42卷第3期;洪茂雄的《论波兰民主化的发展》,载《问题与研究》1989年第29卷第3期;向骏的《墨西哥民主化运动之发展近况》,载《问题与研究》1999年第38卷第12期;邓中坚的《墨西哥民主化的发展》,载《问题与研究》1996年第35卷第7期;蔡东杰的《巴西在第三波民主化过程中的转机与危机》,载《问题与研究》1999年第38卷第11期。

B24具体内容参见倪炎元的《东亚威权政权之转型:比较台湾与南韩的民主化历程》,月旦出版社1995年。

B25具体内容参见蔡东杰的《台湾与墨西哥民主化之比较》,风云论坛出版社2002年,特别请参见第六章结论部分和第279280页的表6.1。

B26转引自李酉潭的《文武关系与民主巩固初探》,载《中山人文社会科学期刊》1998年第1卷第6期,第134页。

B27具体内容参见陈佩修的《军人与政治:泰国的军事与政治变迁》,中央研究院亚太区域研究专题中心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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