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健康市场分析汇总十篇

时间:2024-02-19 15:27:02

医疗健康市场分析

医疗健康市场分析篇(1)

Fuchs根据96年期刊引用报告的数据统计分析“定量”地总结出健康经济学具有双重学科性质:作为医疗政策健康保健研究的投入要素的经济学和作为研究健康行为医疗保健的经济学的。本文将依照此思路通过回顾文献分别介绍健康经济学在两方面研究的重大演进。

第一部分:作为行为科学的健康经济学

主流框架下的理论经济学,健康经济学的理论是纳入

一、阿罗的经典论文

1963年KennethArrow发表的经典论文《不确定性和福利经济学》标志健康经济学确立,在这篇有重大影响的论文中讨论了风险厌恶,道德风险,信息不对称,慈善行为的外部性以及大量在此后的健康经济学研究中占据重要地位的其它问题。他发现健康状况和治疗结构的不确定性是从实证角度和规范角度理解医疗部门的关键。阿罗在文中首先应用福利经济学第一定理和第二定理界定了医疗服务市场和完全竞争市场的偏离,尤其是疾病的发生的不确定性带来的风险分担市场的缺失。以此为背景,他着重讨论了:第一,医疗市场的特殊性,指出医疗需求的不稳定性。医生作为病人的人也是利润最大化行为者。同时强调了医疗市场产出的不确定性以及医疗服务供给方存在的进入障碍。第二,在确定性假设下,分析了医疗市场与完全竞争市场的差异主要在于收益递增,进入障碍已经医疗定价行为的价格歧视三方面。第三,在不确定性的假设下,比较了医疗市场与完全竞争市场的差异。他首先运用期望效用函数描述了理想的保险原则(在风险规避的假设下)其次论述了道德风险,第三方支付和逆向选择行为对于医疗保险市场的影响,最后阿罗建立了风险规避条件下最优保险政策的理论模型。

二、人力资本理论和健康需求理论

对健康经济学有重大影响的另一部分研究也始于60年代早期,其中包括NBER的人力投资会议和GaryBecker人力投资的论文。1993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GaryBecker将厂商生产函数的观念应用到家庭的消费活动上,在1965年提出家庭生产函数:消费者从市场上购买各种物品,并结合自己的“时间”生产可获得效用的消费品(consumptioncommodities)。NBER会议录中同时收有Mushkin的论文《把健康作为一项投资》,Mushkin在1962年提交的这篇文章中正式将健康作为人力资本构成部分提出。

美国纽约市立大学教授MichaelGrossman从七十年代至今为期三十年的努力极大推进了人力资本模型在健康方面的应用,他的研究已成为比较完善的医疗需求理论(1972;2000)。Grossman将Becker提出的人力资本观念应用到健康领域,将健康视为能提高消费者满足程度的耐耗资本品,健康资本增加消费者效用的原因在于能够生产健康时间,它和其它资本一样存在折旧的问题,Grossman认为消费者可以通过生产健康的方式来补充健康资本的消耗,健康生产要素包括医疗保健服务,生活方式,环境教育等。基于此他提出健康生产函数(healthproductionfunction)的概念:消费者在市场上购买各种医疗保健服务,并结合自己的时间生产健康。健康生产函数的一般形式:

H=f(M,LS,E;S)

1999年Grossman发表了题为《健康需求的人类资本模型》的文章,回顾了他本人72年之后,其他研究者所作的相关研究。人力资本模型通过增加条件和改变假设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大体可以归纳为三个方面的扩展:

1.一般化,同时考虑投资模型和消费模型

Murrinen(1982)在一个一般化模型下,同时考虑健康投资的投资收益与消费效用,进而对年龄、教育和财富的变动进行比较静态分析。

2.加入不确定的影响

Cropper(1977),DardanoniandWagstaff(1987),Selden(1993),andChang(1996)

3.同时加入不确定性与保险的影响

Newhouse在Grossman纯粹投资模型中引入共保率,Rand实验研究小组则采用经验数据估算了健康保险对于医疗保险的效用。引入不确定性模型的共同发现是:与确定情况下的模型相比,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消费者的健康需求与医疗需求都较高。

另外,Grossman和Joyce还拓展了家庭内部时间分配对家庭成员健康影响的分析,他们发现妻子的时间是丈夫健康生产函数的一项重要投入(GrossmanandJoyce,1974)。

Grossman在2000年的论文中提出今后健康人力资本模型的研究思路是,从健康资本折旧率的不确定性来分析不确定性的影响。

三、医疗供给理论

医疗供给方研究方面的主要理论贡献有库里斯对于医院决策责任集团的研究,他指出决策的责任不仅属于行政管理人员,而且也取决于其他四个集团:医生(护士)、理事、工会以及政治家。特别是医生在选择用于最终产品的生产投入方面有着极大的个人决定权(库里斯和威斯特,1979)。Newhouse则详细考察了非盈利性医院,他假定医院头等重要的目标是保健供应的最大数量和质量。Newhouse认为,保健质量与全体人员的声望有关,而声望在非盈利性医院中是作为利润的对等物而被追求的。进一步,他利用非盈利医疗机构边际成本的缺失,重点分析了非盈利性医院的质量与数量生产可能边界(Newhouse,1970)。Pauly引入了时间序列数据,对于医疗服务供给者的信息及激励机制加以分析(Pauly,1987)。Pauly认为,医院目标的不一致主要是由于所有者结构的不一致造成的。

第二部分:作为健康政策和健康服务研究的经济学

在六十年论经济学和计量经济学革新前后,有一批着力于医疗机构,技术和政策的研究。这就是政策导向的健康经济和经验研究的健康经济学。代表人物:美国经济研究会长VictorFuchs,JopseNewhouseMartinFeldstein。他们将经济学的基本概念和分析方法用于健康的决定要素和提高健康产出水平相应的政策选择之中。除了简单的经济学原理外大多采用经验分析、实证分析的方法,在政策建议上涉及到规范经济学。

一、健康经济学有三个产出指标:公众健康水平医疗技术享有权

(一)健康水平的决定:

与我们设想的不同,在健康状况的决定因素方面,健康经济学家发现关键在于非医疗因素的影响上,如遗传禀赋,物质和社会心理环境以及吸烟饮食和运动等,即个人行为和生活方式是健康水平的重要决定因素。Fuchs认为,在长期内医疗技术进步能大大降低发病率和死亡率,但是在任一时点上,发达国家内部以及国与国之间的健康差异并不取决于医疗数量或质量的差别。健康经济学家的类似观点和实证研究结果和流行病学的统计结果相当一致,不但成为健康经济学领域的引用标准,同时给保健政策在控制成本和提高健康产出方面带来新的启示,通过引导健康的行为方式和生活方式:比如对吸烟的人收取更高保险金额,借以降低患病概率,节省医疗资源使用,提高健康水平。这些对于公众和政策决策者同样意义非凡。

在健康经济学的研究中用来评价健康指标通常有:死亡率、发病率、预期寿命、伤残率和对生命质量的综合评价等等。

(二)医疗享有权:

医疗享有权更多体现了价值观。ArthurMOkun在《公平与效率:重大的交易》中提出的“市场无权决定生死”深得人心。相当多的人不希望收入不公影响到医疗资源的配置,就像参军、接受警察保护等公众产品的分配一样,他们也主张医疗是一种权力。

(三)医疗技术进步

医疗技术水平与公众健康水平并不是完全一致的,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多最先进的医疗技术,是世界各地年轻医生前来接受培训和第三世界国家的富商寻求尖端医疗服务的地方,但大部分指标显示美国的健康水平在经济发达国家中处于中下水平。美国和英国的健康水平几乎毫无二致,然而美国的医疗保健开支是英国的两倍。先进医疗技术的研发和在临床上使用大幅度提高了国家医疗费用开支。然而,医疗技术水平是最终影响医疗发挥作用的变量。如何取舍呢?是否要把资源转移到对健康状况更有帮助的研究和服务中呢?

二、健康政策:

考虑任何产出都必须从稀缺资源配置的公平性和有效性角度出发。任何保健政策都希望能够兼顾公平与效率的目标,公平有效的使用医疗资源,提高社会整体健康水平,任何健康保险制度都在两个目标之间:降低消费者生病的财务风险和使医疗资源能够有效配置。由于医疗保健中不确定性的存在,医疗保健的市场结构、供求关系都有显著的特点。在这部分中,我们将通过对(一)需求方的道德风险、(二)供给方的引致需求、(三)信息不对称对于竞争市场的影响和(四)保险市场的逆向选择等系列问题的分析来了解对于如何利用医疗融资、支付体制和保险制度等健康政策来调整由上述问题所产生的对医疗过度使用或者均衡品质下降现象以及进行有效合理的成本控制。

(一)医疗需求及需求政策

健康经济学的基本问题是风险厌恶和道德风险,医疗消费总是高度集中在一部分人身上,而对于个人来说它又是不确定的。无论哪一年总有5%的人口占有50%以上的医疗总支出(Berk1992)。为了避免巨额医疗帐单,大部分人持风险规避态度,宁愿支付一定数额的保险费,但投保后总是倾向于消费比不投保更多的医疗服务。这就是道德风险引发对医疗资源的过度需求。

由Grossman需求理论我们知道:需求对价格有反应,需求定律存在.那么通过提高患者支付价格是否能够有效以致过度消费的医疗需求呢?健康经济学家试图通过实证的分析研究需求对价格的反应,然而大量的实证存在着严重分歧分歧,为解决实证研究结果分歧问题,美国联邦政府在1974年资助一项为期五年的健康保险实验研究,委托RandCorporation执行,总计划主持人为JopseNewhouse教授(以下简称HIE)。

试验结果:A.医疗需求的价格弹性约为-0.2(-0.17到-0.22之间),显示部分负担的制度确有抑制医疗支出的效果。

B.住院与门诊之间的关系是互补,而不是替代,也就是以自付额来做为成本分担的政策工具,消费者不会以增加住院来代替门诊,而是住院与门诊皆减少。

C.部分负担的制度虽然会减少消费者的医疗需求,但消费者健康并没因此恶化。

这次试验在健康经济学界有极其重要的学术地位:试验所发现的医疗需求的弹性与零具有显着的统计学上的偏离,而且明显小于原来文献中所预测的。这个数值已经开始成为文献引用的标准,关键是,经济学家们也因此接收了传统的健康保险制度会导致一定的需求中的道德风险。

健康经济学在过去三十年来,针对价格对于医疗服务市场的影响,有相当完整的实证研究。这个领域的实证研究最大的政策意涵,就是为从需求的角度控制成本提供强而有力的实证基础。即医疗服务的使用对价格的变化有反应使政策决定者认识到部份负担制度可减少医疗服务的使用.受到上述研究结果的影响,全球多数国家的健康保险皆已采行各种不同形式的需求成本分担制度。然而,部分负担的方式,虽可达到抑制医疗服务需求,进而降低医疗支出的目标但它并非控制医疗费用成长的完美选择。

(二)医疗供给市场分析及其政策含义

以上是假定供给既定的条件下,对需求层面进行的局部均衡分析。在医疗支出方面,健康经济学家的另一个研究重点在于供给要素的影响上,特别是技术医生数量和医生专业分布的影响,而非价格,收入和保险等传统的需求因素上。

对于医疗服务的供给,制药公司、医院等医疗机构显然会通过歧视定价、垄断市场、提高利润、高额的销售费用,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影响医疗成本。但是关于医疗服务供给的研究的文献大多集中在医生行为对医疗服务供给的影响,健康经济学家认为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比如Fuchs(1974)形容医生是:“团队的领袖”。医生的治疗决策会直接影响到两个医疗资源使用效率的问题:数量与品质,然后再进一步影响到整个医疗体系的费用与疗效(costsandoutcomes)。因此,医生行为是整个保健政策的核心课题。

1、市场结构的分析

Phelps(1993)认为,医生在提供医疗服务的过程中,事实上是同时扮演两种角色:(1)医生是经营诊所的企业家(entrepreneur);(2)医生是诊所在生产「医疗保健服务时,所必须使用的劳动生产要素。然而,厂商理论不能完全解释医生行为。

相关文献从信息不对称、昂贵的搜索成本、缺乏消除风险的市场等不同的角度一致指出医疗市场与完全竞争市场结构的偏离:

Starr(1982)指出:20世纪初期以来,医生执业方式的最大转变,即是通过诊断工具与检验,独立取得了解患者健康状况的管道。患者对医疗服务的需求会受到医生的医学知识之影响,同时患者或保险人也往往无法直接评估医生建议的有用性。可能会造成医生会滥用(abuse)其信息的优势,进而诱使患者有系统地过度与低度使用其医疗服务。

Mcguaire的文献强调医疗市场有两个失落的市场(missingmarket)缺乏一个以疗效(healthoutcomes)做为付费标准的市场。

现有健康经济学文献对如何分析医生行为及医生与病人的互动关系,并没有一致的共识。到目前为止,没有能够提出一个一般性的模型,来讨论医生的行为。这是因为医生的行为牵涉到许多复杂的因素,诸如动机、市场力量、不完全信息、社会制度、保险与支付制度。

1909年,IrvingFisher提交国会的“国家健康报告”中提出,从广义的角度看待健康首先是个财富的形式。

Fisher提出健康问题之后,1963年KennethArrow发表的经典论文《不确定性和福利经济学》标志健康经济学确立,至此,健康经济学开始作为正式的一门学科得以确立和发展。在六十年代,人力资本理论被应用到健康经济学当中,数量计量工具被应用于健康经济学的实证研究和经验分析,一部分健康经济学家开始致力于医疗机构,健康政策方向的研究……健康经济学展开各个方面的理论和实证探索。七十年代至今健康经济学在理论和研究方法和研究范围各个方面得到快速的丰富和充实。

Fuchs根据96年期刊引用报告的数据统计分析“定量”地总结出健康经济学具有双重学科性质:作为医疗政策健康保健研究的投入要素的经济学和作为研究健康行为医疗保健的经济学的。本文将依照此思路通过回顾文献分别介绍健康经济学在两方面研究的重大演进。

第一部分:作为行为科学的健康经济学

主流框架下的理论经济学,健康经济学的理论是纳入

一、阿罗的经典论文

1963年KennethArrow发表的经典论文《不确定性和福利经济学》标志健康经济学确立,在这篇有重大影响的论文中讨论了风险厌恶,道德风险,信息不对称,慈善行为的外部性以及大量在此后的健康经济学研究中占据重要地位的其它问题。他发现健康状况和治疗结构的不确定性是从实证角度和规范角度理解医疗部门的关键。阿罗在文中首先应用福利经济学第一定理和第二定理界定了医疗服务市场和完全竞争市场的偏离,尤其是疾病的发生的不确定性带来的风险分担市场的缺失。以此为背景,他着重讨论了:第一,医疗市场的特殊性,指出医疗需求的不稳定性。医生作为病人的人也是利润最大化行为者。同时强调了医疗市场产出的不确定性以及医疗服务供给方存在的进入障碍。第二,在确定性假设下,分析了医疗市场与完全竞争市场的差异主要在于收益递增,进入障碍已经医疗定价行为的价格歧视三方面。第三,在不确定性的假设下,比较了医疗市场与完全竞争市场的差异。他首先运用期望效用函数描述了理想的保险原则(在风险规避的假设下)其次论述了道德风险,第三方支付和逆向选择行为对于医疗保险市场的影响,最后阿罗建立了风险规避条件下最优保险政策的理论模型。

二、人力资本理论和健康需求理论

对健康经济学有重大影响的另一部分研究也始于60年代早期,其中包括NBER的人力投资会议和GaryBecker人力投资的论文。1993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GaryBecker将厂商生产函数的观念应用到家庭的消费活动上,在1965年提出家庭生产函数:消费者从市场上购买各种物品,并结合自己的“时间”生产可获得效用的消费品(consumptioncommodities)。NBER会议录中同时收有Mushkin的论文《把健康作为一项投资》,Mushkin在1962年提交的这篇文章中正式将健康作为人力资本构成部分提出。

美国纽约市立大学教授MichaelGrossman从七十年代至今为期三十年的努力极大推进了人力资本模型在健康方面的应用,他的研究已成为比较完善的医疗需求理论(1972;2000)。Grossman将Becker提出的人力资本观念应用到健康领域,将健康视为能提高消费者满足程度的耐耗资本品,健康资本增加消费者效用的原因在于能够生产健康时间,它和其它资本一样存在折旧的问题,Grossman认为消费者可以通过生产健康的方式来补充健康资本的消耗,健康生产要素包括医疗保健服务,生活方式,环境教育等。基于此他提出健康生产函数(healthproductionfunction)的概念:消费者在市场上购买各种医疗保健服务,并结合自己的时间生产健康。健康生产函数的一般形式:

H=f(M,LS,E;S)

1999年Grossman发表了题为《健康需求的人类资本模型》的文章,回顾了他本人72年之后,其他研究者所作的相关研究。人力资本模型通过增加条件和改变假设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大体可以归纳为三个方面的扩展:

1.一般化,同时考虑投资模型和消费模型

Murrinen(1982)在一个一般化模型下,同时考虑健康投资的投资收益与消费效用,进而对年龄、教育和财富的变动进行比较静态分析。

2.加入不确定的影响

Cropper(1977),DardanoniandWagstaff(1987),Selden(1993),andChang(1996)

3.同时加入不确定性与保险的影响

Newhouse在Grossman纯粹投资模型中引入共保率,Rand实验研究小组则采用经验数据估算了健康保险对于医疗保险的效用。引入不确定性模型的共同发现是:与确定情况下的模型相比,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消费者的健康需求与医疗需求都较高。

另外,Grossman和Joyce还拓展了家庭内部时间分配对家庭成员健康影响的分析,他们发现妻子的时间是丈夫健康生产函数的一项重要投入(GrossmanandJoyce,1974)。

Grossman在2000年的论文中提出今后健康人力资本模型的研究思路是,从健康资本折旧率的不确定性来分析不确定性的影响。

三、医疗供给理论

医疗供给方研究方面的主要理论贡献有库里斯对于医院决策责任集团的研究,他指出决策的责任不仅属于行政管理人员,而且也取决于其他四个集团:医生(护士)、理事、工会以及政治家。特别是医生在选择用于最终产品的生产投入方面有着极大的个人决定权(库里斯和威斯特,1979)。Newhouse则详细考察了非盈利性医院,他假定医院头等重要的目标是保健供应的最大数量和质量。Newhouse认为,保健质量与全体人员的声望有关,而声望在非盈利性医院中是作为利润的对等物而被追求的。进一步,他利用非盈利医疗机构边际成本的缺失,重点分析了非盈利性医院的质量与数量生产可能边界(Newhouse,1970)。Pauly引入了时间序列数据,对于医疗服务供给者的信息及激励机制加以分析(Pauly,1987)。Pauly认为,医院目标的不一致主要是由于所有者结构的不一致造成的。

第二部分:作为健康政策和健康服务研究的经济学

在六十年论经济学和计量经济学革新前后,有一批着力于医疗机构,技术和政策的研究。这就是政策导向的健康经济和经验研究的健康经济学。代表人物:美国经济研究会长VictorFuchs,JopseNewhouseMartinFeldstein。他们将经济学的基本概念和分析方法用于健康的决定要素和提高健康产出水平相应的政策选择之中。除了简单的经济学原理外大多采用经验分析、实证分析的方法,在政策建议上涉及到规范经济学。

一、健康经济学有三个产出指标:公众健康水平医疗技术享有权

(一)健康水平的决定:

与我们设想的不同,在健康状况的决定因素方面,健康经济学家发现关键在于非医疗因素的影响上,如遗传禀赋,物质和社会心理环境以及吸烟饮食和运动等,即个人行为和生活方式是健康水平的重要决定因素。Fuchs认为,在长期内医疗技术进步能大大降低发病率和死亡率,但是在任一时点上,发达国家内部以及国与国之间的健康差异并不取决于医疗数量或质量的差别。健康经济学家的类似观点和实证研究结果和流行病学的统计结果相当一致,不但成为健康经济学领域的引用标准,同时给保健政策在控制成本和提高健康产出方面带来新的启示,通过引导健康的行为方式和生活方式:比如对吸烟的人收取更高保险金额,借以降低患病概率,节省医疗资源使用,提高健康水平。这些对于公众和政策决策者同样意义非凡。

在健康经济学的研究中用来评价健康指标通常有:死亡率、发病率、预期寿命、伤残率和对生命质量的综合评价等等。

(二)医疗享有权:

医疗享有权更多体现了价值观。ArthurMOkun在《公平与效率:重大的交易》中提出的“市场无权决定生死”深得人心。相当多的人不希望收入不公影响到医疗资源的配置,就像参军、接受警察保护等公众产品的分配一样,他们也主张医疗是一种权力。

(三)医疗技术进步

医疗技术水平与公众健康水平并不是完全一致的,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多最先进的医疗技术,是世界各地年轻医生前来接受培训和第三世界国家的富商寻求尖端医疗服务的地方,但大部分指标显示美国的健康水平在经济发达国家中处于中下水平。美国和英国的健康水平几乎毫无二致,然而美国的医疗保健开支是英国的两倍。先进医疗技术的研发和在临床上使用大幅度提高了国家医疗费用开支。然而,医疗技术水平是最终影响医疗发挥作用的变量。如何取舍呢?是否要把资源转移到对健康状况更有帮助的研究和服务中呢?

二、健康政策:

考虑任何产出都必须从稀缺资源配置的公平性和有效性角度出发。任何保健政策都希望能够兼顾公平与效率的目标,公平有效的使用医疗资源,提高社会整体健康水平,任何健康保险制度都在两个目标之间:降低消费者生病的财务风险和使医疗资源能够有效配置。由于医疗保健中不确定性的存在,医疗保健的市场结构、供求关系都有显著的特点。在这部分中,我们将通过对(一)需求方的道德风险、(二)供给方的引致需求、(三)信息不对称对于竞争市场的影响和(四)保险市场的逆向选择等系列问题的分析来了解对于如何利用医疗融资、支付体制和保险制度等健康政策来调整由上述问题所产生的对医疗过度使用或者均衡品质下降现象以及进行有效合理的成本控制。

(一)医疗需求及需求政策

健康经济学的基本问题是风险厌恶和道德风险,医疗消费总是高度集中在一部分人身上,而对于个人来说它又是不确定的。无论哪一年总有5%的人口占有50%以上的医疗总支出(Berk1992)。为了避免巨额医疗帐单,大部分人持风险规避态度,宁愿支付一定数额的保险费,但投保后总是倾向于消费比不投保更多的医疗服务。这就是道德风险引发对医疗资源的过度需求。

由Grossman需求理论我们知道:需求对价格有反应,需求定律存在.那么通过提高患者支付价格是否能够有效以致过度消费的医疗需求呢?健康经济学家试图通过实证的分析研究需求对价格的反应,然而大量的实证存在着严重分歧分歧,为解决实证研究结果分歧问题,美国联邦政府在1974年资助一项为期五年的健康保险实验研究,委托RandCorporation执行,总计划主持人为JopseNewhouse教授(以下简称HIE)。

试验结果:A.医疗需求的价格弹性约为-0.2(-0.17到-0.22之间),显示部分负担的制度确有抑制医疗支出的效果。

B.住院与门诊之间的关系是互补,而不是替代,也就是以自付额来做为成本分担的政策工具,消费者不会以增加住院来代替门诊,而是住院与门诊皆减少。

C.部分负担的制度虽然会减少消费者的医疗需求,但消费者健康并没因此恶化。

这次试验在健康经济学界有极其重要的学术地位:试验所发现的医疗需求的弹性与零具有显着的统计学上的偏离,而且明显小于原来文献中所预测的。这个数值已经开始成为文献引用的标准,关键是,经济学家们也因此接收了传统的健康保险制度会导致一定的需求中的道德风险。

健康经济学在过去三十年来,针对价格对于医疗服务市场的影响,有相当完整的实证研究。这个领域的实证研究最大的政策意涵,就是为从需求的角度控制成本提供强而有力的实证基础。即医疗服务的使用对价格的变化有反应使政策决定者认识到部份负担制度可减少医疗服务的使用.受到上述研究结果的影响,全球多数国家的健康保险皆已采行各种不同形式的需求成本分担制度。然而,部分负担的方式,虽可达到抑制医疗服务需求,进而降低医疗支出的目标但它并非控制医疗费用成长的完美选择。

(二)医疗供给市场分析及其政策含义

以上是假定供给既定的条件下,对需求层面进行的局部均衡分析。在医疗支出方面,健康经济学家的另一个研究重点在于供给要素的影响上,特别是技术医生数量和医生专业分布的影响,而非价格,收入和保险等传统的需求因素上。

对于医疗服务的供给,制药公司、医院等医疗机构显然会通过歧视定价、垄断市场、提高利润、高额的销售费用,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影响医疗成本。但是关于医疗服务供给的研究的文献大多集中在医生行为对医疗服务供给的影响,健康经济学家认为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比如Fuchs(1974)形容医生是:“团队的领袖”。医生的治疗决策会直接影响到两个医疗资源使用效率的问题:数量与品质,然后再进一步影响到整个医疗体系的费用与疗效(costsandoutcomes)。因此,医生行为是整个保健政策的核心课题。

1、市场结构的分析

Phelps(1993)认为,医生在提供医疗服务的过程中,事实上是同时扮演两种角色:(1)医生是经营诊所的企业家(entrepreneur);(2)医生是诊所在生产「医疗保健服务时,所必须使用的劳动生产要素。然而,厂商理论不能完全解释医生行为。

相关文献从信息不对称、昂贵的搜索成本、缺乏消除风险的市场等不同的角度一致指出医疗市场与完全竞争市场结构的偏离:

Starr(1982)指出:20世纪初期以来,医生执业方式的最大转变,即是通过诊断工具与检验,独立取得了解患者健康状况的管道。患者对医疗服务的需求会受到医生的医学知识之影响,同时患者或保险人也往往无法直接评估医生建议的有用性。可能会造成医生会滥用(abuse)其信息的优势,进而诱使患者有系统地过度与低度使用其医疗服务。

Mcguaire的文献强调医疗市场有两个失落的市场(missingmarket)缺乏一个以疗效(healthoutcomes)做为付费标准的市场。

现有健康经济学文献对如何分析医生行为及医生与病人的互动关系,并没有一致的共识。到目前为止,没有能够提出一个一般性的模型,来讨论医生的行为。这是因为医生的行为牵涉到许多复杂的因素,诸如动机、市场力量、不完全信息、社会制度、保险与支付制度。

2、垄断竞争市场结构下的医生行为

能够较高达成共识的是,许多文献认为:医生对病人的病况与各种可能的治疗选择有较佳的知识(superiorknowledge),让医生具有其它行业所没有的市场力量:医生可控制病人的需求,而不被病人的需求所限制。医疗需求对价格需求弹性较小但个别厂商所面对的需求曲线价格弹性很大,以个别医生资料所估计出的医生服务价格弹性在-2.80到-5.07的范围(Follandetal.2001,p.178),显示个别医生所面对的需求曲线价格弹性很大。且不同医生提供服务具有异质性厂商可以部分决定价格――描述这种市场力量最接近的模型是垄断竞争。所以,可以在垄断竞争的市场结构下研究医生行为。

McGuire(2000,HHE,Ch9)提出二个理论模型,分析医生在垄断竞争市场结构下的行为

模型(一)不考虑健康保险的介入,医生利用其服务量不能转售的优势,可同时决定价格与数量。

McGurie(2000)模型(一)分析结果的显示:

1.在没有健康保险介入的情况下,医生可以同时决定数量与价格;

2.因为服务不可转售,医生所决定的数量,超过病人想要消费的数量;

3.医生的订价策略为使自己可以赚取所有的消费者剩余,即医生只要将价格订在与其它医生相比,可让病人得到较多效益的水准,即可保住他的病人。

模型(二):加入保险,考虑健康保险介入之下,医生无法自由订价的事实

McGurie(2000)模型(二)的分析显示:

即使价格由保险人决定,不表示医生就没有marketpower。即使在支付者设定价格之下,医生仍可享有市场力量的优势,借着服务的不可转售性质,使医生具有决定数量的能力。

3、医生引致需求问题

由Evans(1974)所提出的医生引致需求(Physicianinduceddemand,以下简称PID)是健康经济学领域中最具争议性的课题。关于PID的定义比较一致,通常引用的两种是:当医师影响病人的保健需求而不是符合患者最大利益的就认为存在PID,此定义强调医生所提供的服务不符合病人的最大利益;另外一种定义则认为PID是“处方那些如果患者信息充分就不会选择的服务”,此一定义强调医生的不当影响。从经济理论的观点看:存在有某种程度的PID。实证上的争议只是引致需求的程度。对于引致需求的研究,实证分析和理论模型始终齐头并进。

A、理论与模型

引致需求可增加医生的收入,因此除非有以致成本的存在,医生将无止尽的引致需求,因此要探讨引致需求的文献,必须介绍引致的成本或者限制。

Evans(1974)强调医师最大化效用:认为引致会造成医生的负效用,医生要负担引致需求的心理成本(psychiccosts)。Stano(1987)的分析将“引致”视同如广告一般,也有其实质的实质成本投入,也受限于报酬递减。简言之,引致限制的设定方式的差别如同医生目标函数的设定差别一样。如假定医生最大化效用,引致的限制就来自负效用的心理成本。如假定医生追求利润最大化,就假定引致的限制来自投入成本增加或利润减少。

McGuire(2000)建构一个PID模型,用于说明一般实证文献所常探讨的两个主题:

1.医生人数增加后,医生的反应(responsetochangesinMD/populationratios)

2.医生对支付制度的反应(responsetofeechanges)。

理论模型分析的结论:医生引致需求程度的大小,主要视经济学上的收入效应与替代效应的相对力量大小而定。

B、实证分析

经济学家从实证的角度验证了医生人口比例改变所产生的引致需求效果和给付价格改变所产生的引致需求效果。比较重要的研究有Fuchs(1978)GruberandOwings(1996)Yip(1998)

a)Fuchs和Gruber医生人口比变动的实证研究Fuchs(1978):

研究外科医生人数对手术量的影响。以二阶段最小平方法控制外科医生所提供的内生问题。结果发现:外科医生增加10%,手术量增加3%。CromwellandMichael(1986)探讨相同的问题也得到类似的结果。

b)GruberandOwings(1996)的研究:

美国在1970年到1982年之间,生育率(fertilityrate)下降约13.5%。GruberandOwings(1996)即以美国生育率的下降来衡量妇产科医生财务收入的外生环境变化,藉此验证医生在面临所得下降的压力时,是否会运用人的地位引致患者的需求。

Gruber与Owings的研究结果:各州的生育率下降与医生选择剖腹生产比率的上升有强烈的相关。回归分析的估计结果显示,生育率每下降10%,将会导致剖腹生产比率提升0.97个百分点(percentagepoint)。研究结果支持上述实证命题,同时也证实在美国妇产科医生逐渐以剖腹生产取代自然生产的过程中,医生个人的财务诱因确实扮演重要的角色。但是进一步的研究发现,生育率下降所造成妇产科医生所得下降的压力,只能解释这段期间剖腹生产率增加幅度的16%到32%。此一结果显示医生引致需求的现象虽然存在,但引致需求的程度不大。

C)Yip(1998)分析的问题:利用1987年theOmnibusBudgetReconciliationAct(OBRA87)降低一些外科手术的医生费给付所形成的自然试验机会,针对进行CABG手术的外科医生,探讨下列这个问题:胸外科医生对于医保降低付费标准是否会作出提高服务量来弥补收入损失的反应?

实证结果显示:价格管制不是控制医疗成本的有效政策工具,因为医生有能力借着增加量与密集度来补偿所得的损失。而且医生对需求量决定的能力极大。该文献同时发现降低医生费有外溢效果,因此只针对个别部门进行价格管制,并无法有效控制整体的医疗费用。

总而言之,Fuchs认为尽管实证方法有许多争议,但是“医生有能力事实上也在实施的对服务引致需求作用的假设是充分成立”。

健康经济学领域累积近二十年的学术研究经验,对医生引致需求问题的研究方法已有很大的进步,学术上也已渐形成共识。综合实证研究的证据显示:医生引致需求的现象的确存在,文献上的争议只是引致需求程度的大小。医生引致需求现象的存在,有其最重要的政策内涵。即控制医疗费用成长的政策,不能只从需求面着手,医生有引致需求的能力至少会抵销一部分需求面成本分担政策的效果。在医生有信息优势的情况下,供给面的成本分担制度才能有效控制医疗费用的成长,搭配使用才能够发挥更大的效果。

(三)信息不对称与市场竞争

相对于其他市场,医疗服务市场有两类突出的信息问题。一是信息不完全,医疗服务市场的许多投入(例如医生的努力程度)与产出(健康状况的改变)可能无法直接观察到。二是信息不对称如果医生知道产出或某些投入,但患者或保险公司无法观察到,就会形成信息不对称(asymmetricinformation)的问题。

信息不对称的影响之一是医生可能有诱因过度夸张病情的不确定性(u),诱使患者使用更多的服务。换言之,医生可能会运用信息的优势,引致患者对医疗服务的需求。Pauly(1980),Dranove(1988),与Rochaix(1989)皆强调:可通过市场反应(demandresponse)来影响医生对努力程度的选择。这三篇论文皆诉诸:“需求引致”来描述医生在信息不对称下的反应。

信息不对称的影响之二是医生的努力程度(品质)可能不足。医疗伤害(badoutcome)发生时,患者无法清楚判断badoutcome发生的真正原因:究竟是医生努力不足,还是专业能力太差,还是运气不好(一条方程式有三个未知数,无法求解),以致形成医疗纠纷。

信息不对称的影响之之三是每个医生皆有诱因宣称自己是好医生。在所有医生皆宣称自己是好医生的情况下,消费者无法从医生所外显的信息来评断医生的专业能力。信息不对称使真正的好医生也只能得到市场均衡价格的报酬。McGuire(1983)的模型指出:

1.病人以产出来推论医生的能力,医生可能因为运气而被市场错估其能力。

2.在市场价格相同的情况下,没有病人会相信他的医生能力是低于市场平均水准。

综上,信息的不完全与不对称所造成的问题归纳为影响医生服务市场的均衡价格与品质,人与医病关系以及引致需求的产生三个问题加以分述。

(1)均衡价格与品质的影响

(2)委托-问题

(3)信息不对称还是医生具有影响消费者需求的市场力量――产生引致需求的根本原因。

(四)保险市场

医疗保险是重要的医疗风险分散的手段,个人通过购买保险获得对未来不确定疾病的治疗费用的支付能力。医疗保险的提供者有私营的保险公司(包括盈利和非盈利性质的)、有管理的医疗保健组织,和政府。

一批健康经济学研究者的中心主题是保险在健康保健中的重要角色。60年展起来的关于风险承担的一般理论得到随后掀起的大量关于最优健康保险设计的研究的延续和应用。。

MartinFeldstein通过回顾健康经济学三十年来的发展,清醒地认识到到任何健康保健体系说面临的根本挑战是使得保健模式对消费者偏好有所反应而不是将过度的财务负担强加于个人或者简单地砍掉那些无力支付的必要保健。健康经济学未来的任务就是为我们迎接这个挑战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ThomasMcGuire不负使命将最优保险模式又向前推动了一步。他发现医疗保健市场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当医疗服务方和保险提供方开始通过合并、契约的方式合作向消费者出售健康。医患之间的合约目前有了许多新特点,但是至今还没产生能够阐释医生合同新变化的经济理论。

ThomasMcGuire了保险市场的缺失在患者决定的投入(治疗的数量)和医生决定的投入(努力程度)都无法契约化的条件下,推导出患者最优保险和医生最优支付模型。

根据McGuire的观点,解释这些复杂的契约安排必须首先意识到在道德风险和风险笵式之外还有其它的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一个健康市场的模型必须考虑到保险提供者、医生和患者,同时得到最优的消费者保险合同和提供者的支付合同。他十分强调两种额外类型的市场缺失或者可约定的问题的重要性。基于实际治疗质量的保险市场和支付政策的缺失和基于医生努力的保险市场和支付政策的缺失。在McGuire(1997)的论文中,他分析了两种类型的缺失市场或者说是约定性之间问题的关系。提出可用对那些缺失市场的群体反应对现代社会中保险者、患者和医生之间的复杂的契约安排加以解释,并且可以通过激励机制修复这种无效率。他很强调不同类型市场失灵之间的相互作用,他认为最优保险体系和最优提供者支付体系的问题应当靠一个明确包括医患相互作用的联合模型解答。因此,保险和支付体系的设计变得更为复杂,涉及到不止一个的市场失灵。

健康经济学未来发展的趋势

健康经济学历经几十年的蓬勃发展后能否持续它的牛市呢?Fuchs非常肯定地认为至

少在未来的十到二十年内趋势不会改变,他的信心主要源于下面四个原因:(1)药品的研发费用大幅增长导致医疗支出增加,社会面临新药研发必要性和经济学上可行性之间的缺口不断加大,虽然内生的技术进步有助于缓和这一矛盾;(2)人口老龄化给医疗卫生资源带来更大压力;(3)近期可用于技术评价的数据研究资源急剧丰富;(4)大多数现代社会的反对平等化的倾向:即使在一个完全平等的医疗保健体系里,生产什么如何生产这样的资源配置问题仍然需要借助经济学分析,而在不平等的情形下,产品分配机制的问题则更加需要经济学分析和规范研究。

Fuchs预测健康经济学应该会在下面五个方面有所建树(fuchs1999),它们分别是:

(1)技术和偏好的内生化研究;(2)社会规范与职业规范对健康的影响;(3)委托-问题,(4)行为经济学;(5)生活质量的测度和分析

MartinFeldstein对健康经济学三十年发展的回顾后发现两个被忽略的却十分重要问题:一是健康保健技术的不确定性;二是个体偏好的异质性。这是两个同样值得健康经济学家努力的方向。

Reference

一、Arrow,KennethJ.(1963),“UncertaintyandtheWelfareEconomicsofMedicalCare,”AmericanEconomicReview,53(5):941-973.

二、Fuchs(1996)“Economics,Values,andHealthCareReform,”AmericanEconomicReview86(1):1-24

三、Fuchs,VictorR.(2000),“TheFutureofHealthEconomics,JournalofHealthEconomics,19(2):141-157.

四、Fuchs,VictorR“TheHealthSector’sShareoftheGrossNationalProduct”?

五、Fuchs,VictorR“Health,GovernmentandIvringFisher”NBERworkingpaper6710

六、Iglehart(1999)“TheAmericanHealthCareSystem:Expenditures,”NewEnglandJournalofMedicine,340(1):70-76.

七、Culyer,AnthonyJ.andJosephP.Newhouse(2000),"Introduction:TheStateandScopeofHealthEconomics,"inCulyerandNewhouseed.HandbookofHealthEconomics,Amsterdam:Elsevier,Volume1A,pp.1-8.

八、Culyer,A.J.andJ.P.Newhouse,(2000),HandbookofHealthEconomics,Amsterdam:Elsevier,Volume1Aand1B.

九、Feldstein,Martin(1995),"TheEconomicsofHealthandHealthCare:WhatHaveWeLearned?WhatHaveILearned?"AmericanEconomicReview,85(2):28-31.

十、Feldstein,Martin:theWelfareLossofExcessHealthInsurance

十一、MGrossman,1972,TheDemandforHealth:ATheoreticalandEmpiricalInvestigation,NewYork:ColumbiaUniversityPressforNBER

十二、Grossman,1999,thehumancapitalmodelofthedemandforhealth,NBERWorkingPaperSeries

十三、MVPauly,1987,“Nonprofitfirmsinmedicalmarkets”,AmericanEconomicReview,(May)Vol.77,pp.257-274

十四、JPNewhouse,1970,“Towardatheorynonprofitinstitutions”AER,(March),Vol.60,pp.604-713

十五、ThomasMcGuire,OptimalHealthInsuranceProviderPayment,J-store

十六、台湾中央经济研究所

医疗健康市场分析篇(2)

fuchs根据96年期刊引用报告的数据统计分析 “定量”地总结出健康经济学具有双重学科性质:作为医疗政策健康保健研究的投入要素的经济学和作为研究健康行为医疗保健的经济学的。本文将依照此思路通过回顾文献分别介绍健康经济学在两方面研究的重大演进。

第一部分:作为行为科学的健康经济学

主流框架下的理论经济学,健康经济学的理论是纳入

一、阿罗的经典论文

1963年kenneth arrow发表的经典论文《不确定性和福利经济学》标志健康经济学确立,在这篇有重大影响的论文中讨论了风险厌恶,道德风险,信息不对称,慈善行为的外部性以及大量在此后的健康经济学研究中占据重要地位的其它问题。他发现健康状况和治疗结构的不确定性是从实证角度和规范角度理解医疗部门的关键。阿罗在文中首先应用福利经济学第一定理和第二定理界定了医疗服务市场和完全竞争市场的偏离,尤其是疾病的发生的不确定性带来的风险分担市场的缺失。以此为背景,他着重讨论了:第一,医疗市场的特殊性,指出医疗需求的不稳定性。医生作为病人的代理人也是利润最大化行为者。同时强调了医疗市场产出的不确定性以及医疗服务供给方存在的进入障碍。第二,在确定性假设下,分析了医疗市场与完全竞争市场的差异主要在于收益递增,进入障碍已经医疗定价行为的价格歧视三方面。第三,在不确定性的假设下,比较了医疗市场与完全竞争市场的差异。他首先运用期望效用函数描述了理想的保险原则(在风险规避的假设下)其次论述了道德风险,第三方支付和逆向选择行为对于医疗保险市场的影响,最后阿罗建立了风险规避条件下最优保险政策的理论模型。

二、人力资本理论和健康需求理论

对健康经济学有重大影响的另一部分研究也始于60年代早期,其中包括nber的人力投资会议和gary becker人力投资的论文。1993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 gary becker将厂商生产函数的观念应用到家庭的消费活动上,在1965年提出家庭生产函数:消费者从市场上购买各种物品,并结合自己的“时间”生产可获得效用的消费品 (consumption commodities)。nber会议录中同时收有mushkin的论文《把健康作为一项投资》,mushkin在1962年提交的这篇文章中正式将健康作为人力资本构成部分提出。

美国纽约市立大学教授michael grossman从七十年代至今为期三十年的努力极大推进了人力资本模型在健康方面的应用,他的研究已成为比较完善的医疗需求理论(1972;2000)。grossman将becker 提出的人力资本观念应用到健康领域,将健康视为能提高消费者满足程度的耐耗资本品,健康资本增加消费者效用的原因在于能够生产健康时间,它和其它资本一样存在折旧的问题,grossman认为消费者可以通过生产健康的方式来补充健康资本的消耗,健康生产要素包括医疗保健服务,生活方式,环境教育等。基于此他提出健康生产函数(health production function)的概念:消费者在市场上购买各种医疗保健服务,并结合自己的时间生产健康。健康生产函数的一般形式:

h = f (m, ls, e; s)

1999年grossman发表了题为《健康需求的人类资本模型》的文章,回顾了他本人72年之后,其他研究者所作的相关研究。人力资本模型通过增加条件和改变假设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大体可以归纳为三个方面的扩展:

1.一般化,同时考虑投资模型和消费模型

murrinen(1982)在一个一般化模型下,同时考虑健康投资的投资收益与消费效用,进而对年龄、教育和财富的变动进行比较静态分析。

2. 加入不确定的影响

cropper(1977), dardanoni and wagstaff (1987), selden (1993), and chang (1996)

3. 同时加入不确定性与保险的影响

newhouse在grossman纯粹投资模型中引入共保率,rand实验研究小组则采用经验数据估算了健康保险对于医疗保险的效用。引入不确定性模型的共同发现是:与确定情况下的模型相比,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消费者的健康需求与医疗需求都较高。

另外,grossman和joyce还拓展了家庭内部时间分配对家庭成员健康影响的分析,他们发现妻子的时间是丈夫健康生产函数的一项重要投入(grossman and joyce,1974)。

grossman在2000年的论文中提出今后健康人力资本模型的研究思路是,从健康资本折旧率的不确定性来分析不确定性的影响。

三、医疗供给理论

医疗供给方研究方面的主要理论贡献有库里斯对于医院决策责任集团的研究,他指出决策的责任不仅属于行政管理人员,而且也取决于其他四个集团:医生(护士)、理事、工会以及政治家。特别是医生在选择用于最终产品的生产投入方面有着极大的个人决定权(库里斯和威斯特,1979)。newhouse则详细考察了非盈利性医院,他假定医院头等重要的目标是保健供应的最大数量和质量。newhouse认为,保健质量与全体人员的声望有关,而声望在非盈利性医院中是作为利润的对等物而被追求的。进一步,他利用非盈利医疗机构边际成本的缺失,重点分析了非盈利性医院的质量与数量生产可能边界(newhouse,1970)。pauly引入了时间序列数据,对于医疗服务供给者的信息及激励机制加以分析(pauly,1987)。pauly认为,医院目标的不一致主要是由于所有者结构的不一致造成的。

第二部分:作为健康政策和健康服务研究的经济学

在六十年代理论经济学和计量经济学革新前后,有一批着力于医疗机构,技术和政策的研究。这就是政策导向的健康经济和经验研究的健康经济学。代表人物:美国经济研究会长victor fuchs,jopse newhouse martin feldstein。他们将经济学的基本概念和分析方法用于健康的决定要素和提高健康产出水平相应的政策选择之中。除了简单的经济学原理外大多采用经验分析、实证分析的方法,在政策建议上涉及到规范经济学。

一、健康经济学有三个产出指标:公众健康水平 医疗技术 享有权

(一)健康水平的决定:

与我们设想的不同,在健康状况的决定因素方面,健康经济学家发现关键在于非医疗因素的影响上,如遗传禀赋,物质和社会心理环境以及吸烟饮食和运动等,即个人行为和生活方式是健康水平的重要决定因素。fuchs认为,在长期内医疗技术进步能大大降低发病率和死亡率,但是在任一时点上,发达国家内部以及国与国之间的健康差异并不取决于医疗数量或质量的差别。健康经济学家的类似观点和实证研究结果和流行病学的统计结果相当一致,不但成为健康经济学领域的引用标准,同时给保健政策在控制成本和提高健康产出方面带来新的启示,通过引导健康的行为方式和生活方式:比如对吸烟的人收取更高保险金额,借以降低患病概率,节省医疗资源使用,提高健康水平。这些对于公众和政策决策者同样意义非凡。

在健康经济学的研究中用来评价健康指标通常有:死亡率、发病率、预期寿命、伤残率和对生命质量的综合评价等等。

(二)医疗享有权:

医疗享有权更多体现了价值观。arthur m okun在《公平与效率:重大的交易》中提出的“市场无权决定生死”深得人心。相当多的人不希望收入不公影响到医疗资源的配置,就像参军、接受警察保护等公众产品的分配一样,他们也主张医疗是一种权力。

(三)医疗技术进步

医疗技术水平与公众健康水平并不是完全一致的,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多最先进的医疗技术,是世界各地年轻医生前来接受培训和第三世界国家的富商寻求尖端医疗服务的地方,但大部分指标显示美国的健康水平在经济发达国家中处于中下水平。美国和英国的健康水平几乎毫无二致,然而美国的医疗保健开支是英国的两倍。先进医疗技术的研发和在临床上使用大幅度提高了国家医疗费用开支。然而,医疗技术水平是最终影响医疗发挥作用的变量。如何取舍呢?是否要把资源转移到对健康状况更有帮助的研究和服务中呢?

二、健康政策:

考虑任何产出都必须从稀缺资源配置的公平性和有效性角度出发。任何保健政策都希望能够兼顾公平与效率的目标,公平有效的使用医疗资源,提高社会整体健康水平,任何健康保险制度都在两个目标之间:降低消费者生病的财务风险和使医疗资源能够有效配置。由于医疗保健中不确定性的存在,医疗保健的市场结构、供求关系都有显著的特点。在这部分中,我们将通过对(一)需求方的道德风险、(二)供给方的引致需求、(三)信息不对称对于竞争市场的影响和(四)保险市场的逆向选择等系列问题的分析来了解对于如何利用医疗融资、支付体制和保险制度等健康政策来调整由上述问题所产生的对医疗过度使用或者均衡品质下降现象以及进行有效合理的成本控制。

(一) 医疗需求及需求政策

健康经济学的基本问题是风险厌恶和道德风险,医疗消费总是高度集中在一部分人身上,而对于个人来说它又是不确定的。无论哪一年总有5%的人口占有50%以上的医疗总支出(berk1992)。为了避免巨额医疗帐单,大部分人持风险规避态度,宁愿支付一定数额的保险费,但投保后总是倾向于消费比不投保更多的医疗服务。这就是道德风险引发对医疗资源的过度需求。

由grossman需求理论我们知道:需求对价格有反应,需求定律存在.那么通过提高患者支付价格是否能够有效以致过度消费的医疗需求呢?健康经济学家试图通过实证的分析研究需求对价格的反应,然而大量的实证存在着严重分歧分歧,为解决实证研究结果分歧问题,美国联邦政府在1974年资助一项为期五年的健康保险实验研究,委托rand corporation执行,总计划主持人为jopse newhouse教授(以下简称hie)。

试验结果:a.医疗需求的价格弹性约为-0.2(-0.17到-0.22之间),显示部分负担的制度确有抑制医疗支出的效果。

b.住院与门诊之间的关系是互补,而不是替代,也就是以自付额来做为成本分担的政策工具,消费者不会以增加住院来代替门诊,而是住院与门诊皆减少。

c.部分负担的制度虽然会减少消费者的医疗需求,但消费者健康并没因此恶化。

这次试验在健康经济学界有极其重要的学术地位:试验所发现的医疗需求的弹性与零具有显着的统计学上的偏离,而且明显小于原来文献中所预测的。这个数值已经开始成为文献引用的标准,关键是,经济学家们也因此接收了传统的健康保险制度会导致一定的需求中的道德风险。

健康经济学在过去三十年来,针对价格对于医疗服务市场的影响,有相当完整的实证研究。这个领域的实证研究最大的政策意涵,就是为从需求的角度控制成本提供强而有力的实证基础。即医疗服务的使用对价格的变化有反应使政策决定者认识到部份负担制度可减少医疗服务的使用.受到上述研究结果的影响,全球多数国家的健康保险皆已采行各种不同形式的需求成本分担制度。然而,部分负担的方式,虽可达到抑制医疗服务需求,进而降低医疗支出的目标但它并非控制医疗费用成长的完美选择。

(二)医疗供给市场分析及其政策含义

以上是假定供给既定的条件下,对需求层面进行的局部均衡分析。在医疗支出方面,健康经济学家的另一个研究重点在于供给要素的影响上,特别是技术医生数量和医生专业分布的影响,而非价格,收入和保险等传统的需求因素上。

对于医疗服务的供给,制药公司、医院等医疗机构显然会通过歧视定价、垄断市场、提高利润、高额的销售费用,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影响医疗成本。但是关于医疗服务供给的研究的文献大多集中在医生行为对医疗服务供给的影响,健康经济学家认为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比如fuchs(1974)形容医生是:“团队的领袖”。医生的治疗决策会直接影响到两个医疗资源使用效率的问题:数量与品质,然后再进一步影响到整个医疗体系的费用与疗效(costs and outcomes) 。因此,医生行为是整个保健政策的核心课题。

1、市场结构的分析

phelps(1993)认为,医生在提供医疗服务的过程中,事实上是同时扮演两种角色:(1)医生是经营诊所的企业家(entrepreneur);(2)医生是诊所在生产「医疗保健服务时,所必须使用的劳动生产要素。然而,厂商理论不能完全解释医生行为。

相关文献从信息不对称、昂贵的搜索成本、缺乏消除风险的市场等不同的角度一致指出医疗市场与完全竞争市场结构的偏离:

starr(1982)指出:20世纪初期以来,医生执业方式的最大转变,即是通过诊断工具与检验,独立取得了解患者健康状况的管道。 患者对医疗服务的需求会受到医生的医学知识之影响,同时患者或保险人也往往无法直接评估医生建议的有用性。 可能会造成医生会滥用(abuse)其信息的优势,进而诱使患者有系统地过度与低度使用其医疗服务。

mcguaire的文献强调医疗市场有两个失落的市场(missing market) 缺乏一个以疗效(health outcomes)做为付费标准的市场。

现有健康经济学文献对如何分析医生行为及医生与病人的互动关系,并没有一致的共识。 到目前为止,没有能够提出一个一般性的模型,来讨论医生的行为。 这是因为医生的行为牵涉到许多复杂的因素,诸如动机、市场力量、不完全信息、社会制度、保险与支付制度。

2、垄断竞争市场结构下的医生行为

能够较高达成共识的是,许多文献认为:医生对病人的病况与各种可能的治疗选择有较佳的知识(superior knowledge),让医生具有其它行业所没有的市场力量:医生可控制病人的需求,而不被病人的需求所限制。医疗需求对价格需求弹性较小但个别厂商所面对的需求曲线价格弹性很大,以个别医生资料所估计出的医生服务价格弹性在-2.80到-5.07的范围 (folland et al. 2001, p.178),显示个别医生所面对的需求曲线价格弹性很大。且不同医生提供服务具有异质性厂商可以部分决定价格――描述这种市场力量最接近的模型是垄断竞争。所以,可以在垄断竞争的市场结构下研究医生行为。

mcguire(2000, hhe, ch9)提出二个理论模型,分析医生在垄断竞争市场结构下的行为

模型(一)不考虑健康保险的介入,医生利用其服务量不能转售的优势,可同时决定价格与数量。

mcgurie (2000)模型(一)分析结果的显示:

1. 在没有健康保险介入的情况下,医生可以同时决定数量与价格;

2. 因为服务不可转售,医生所决定的数量,超过病人想要消费的数量;

3. 医生的订价策略为使自己可以赚取所有的消费者剩余,即医生只要将价格订在与其它医生相比,可让病人得到较多效益的水准,即可保住他的病人。

模型(二):加入保险,考虑健康保险介入之下,医生无法自由订价的事实

mcgurie (2000)模型(二)的分析显示:

即使价格由保险人决定,不表示医生就没有market power。即使在支付者设定价格之下,医生仍可享有市场力量的优势,借着服务的不可转售性质,使医生具有决定数量的能力。

3、医生引致需求问题

由evans(1974)所提出的医生引致需求 (physician induced demand,以下简称pid) 是健康经济学领域中最具争议性的课题。关于pid的定义比较一致,通常引用的两种是:当医师影响病人的保健需求而不是符合患者最大利益的就认为存在pid,此定义强调医生所提供的服务不符合病人的最大利益;另外一种定义则认为pid是“处方那些如果患者信息充分就不会选择的服务”,此一定义强调医生的不当影响。从经济理论的观点看:存在有某种程度的pid。实证上的争议只是引致需求的程度。对于引致需求的研究,实证分析和理论模型始终齐头并进。

a、理论与模型

引致需求可增加医生的收入,因此除非有以致成本的存在,医生将无止尽的引致需求,因此要探讨引致需求的文献,必须介绍引致的成本或者限制。

evans(1974)强调医师最大化效用: 认为引致会造成医生的负效用,医生要负担引致需求的心理成本(psychic costs)。stano(1987)的分析将“引致”视同如广告一般,也有其实质的实质成本投入,也受限于报酬递减。简言之,引致限制的设定方式的差别如同医生目标函数的设定差别一样。如假定医生最大化效用,引致的限制就来自负效用的心理成本。如假定医生追求利润最大化,就假定引致的限制来自投入成本增加或利润减少。

mcguire (2000)建构一个pid 模型,用于说明一般实证文献所常探讨的两个主题:

1.医生人数增加后,医生的反应(response to changes in md/population ratios)

2.医生对支付制度的反应(response to fee changes) 。

理论模型分析的结论:医生引致需求程度的大小,主要视经济学上的收入效应与替代效应的相对力量大小而定。

b、实证分析

经济学家从实证的角度验证了医生人口比例改变所产生的引致需求效果和给付价格改变所产生的引致需求效果。比较重要的研究有fuchs(1978) gruber and owings(1996) yip(1998)

a) fuchs和gruber医生人口比变动的实证研究fuchs(1978):

研究外科医生人数对手术量的影响。以二阶段最小平方法控制外科医生所提供的内生问题。结果发现:外科医生增加10%,手术量增加3%。cromwell and michael(1986)探讨相同的问题也得到类似的结果。

b) gruber and owings(1996)的研究:

美国在1970年到1982年之间,生育率(fertility rate)下降约13.5 %。gruber and owings(1996)即以美国生育率的下降来衡量妇产科医生财务收入的外生环境变化,藉此验证医生在面临所得下降的压力时,是否会运用代理人的地位引致患者的需求。

gruber与owings的研究结果:各州的生育率下降与医生选择剖腹生产比率的上升有强烈的相关。回归分析的估计结果显示,生育率每下降10 %,将会导致剖腹生产比率提升0.97个百分点(percentage point)。 研究结果支持上述实证命题,同时也证实在美国妇产科医生逐渐以剖腹生产取代自然生产的过程中,医生个人的财务诱因确实扮演重要的角色。 但是进一步的研究发现,生育率下降所造成妇产科医生所得下降的压力,只能解释这段期间剖腹生产率增加幅度的16 %到32 %。此一结果显示医生引致需求的现象虽然存在,但引致需求的程度不大。

c) yip(1998)分析的问题:利用1987年the omnibus budget reconciliation act (obra87)降低一些外科手术的医生费给付所形成的自然试验机会,针对进行cabg手术的外科医生,探讨下列这个问题:胸外科医生对于医保降低付费标准是否会作出提高服务量来弥补收入损失的反应?

实证结果显示:价格管制不是控制医疗成本的有效政策工具,因为医生有能力借着增加量与密集度来补偿所得的损失。而且医生对需求量决定的能力极大。 该文献同时发现降低医生费有外溢效果,因此只针对个别部门进行价格管制,并无法有效控制整体的医疗费用。

总而言之,fuchs 认为尽管实证方法有许多争议,但是“医生有能力事实上也在实施的对服务引致需求作用的假设是充分成立”。

健康经济学领域累积近二十年的学术研究经验,对医生引致需求问题的研究方法已有很大的进步,学术上也已渐形成共识。综合实证研究的证据显示:医生引致需求的现象的确存在,文献上的争议只是引致需求程度的大小。医生引致需求现象的存在,有其最重要的政策内涵。即控制医疗费用成长的政策,不能只从需求面着手,医生有引致需求的能力至少会抵销一部分需求面成本分担政策的效果。在医生有信息优势的情况下,供给面的成本分担制度才能有效控制医疗费用的成长,搭配使用才能够发挥更大的效果。

(三)信息不对称与市场竞争

相对于其他市场,医疗服务市场有两类突出的信息问题。一是信息不完全,医疗服务市场的许多投入(例如医生的努力程度)与产出(健康状况的改变)可能无法直接观察到。二是信息不对称如果医生知道产出或某些投入,但患者或保险公司无法观察到,就会形成信息不对称(asymmetric information)的问题。

信息不对称的影响之一是医生可能有诱因过度夸张病情的不确定性(u),诱使患者使用更多的服务。换言之,医生可能会运用信息的优势,引致患者对医疗服务的需求。pauly(1980), dranove(1988),与rochaix(1989)皆强调:可通过市场反应(demand response) 来影响医生对努力程度的选择。这三篇论文皆诉诸:“需求引致”来描述医生在信息不对称下的反应。

信息不对称的影响之二是医生的努力程度(品质)可能不足。医疗伤害(bad outcome)发生时,患者无法清楚判断bad outcome发生的真正原因:究竟是医生努力不足,还是专业能力太差,还是运气不好(一条方程式有三个未知数,无法求解),以致形成医疗纠纷。

信息不对称的影响之之三是每个医生皆有诱因宣称自己是好医生。在所有医生皆宣称自己是好医生的情况下,消费者无法从医生所外显的信息来评断医生的专业能力。信息不对称使真正的好医生也只能得到市场均衡价格的报酬。mcguire(1983)的模型指出:

1.病人以产出来推论医生的能力,医生可能因为运气而被市场错估其能力。

2.在市场价格相同的情况下,没有病人会相信他的医生能力是低于市场平均水准。

综上,信息的不完全与不对称所造成的问题归纳为影响医生服务市场的均衡价格与品质,代理人与医病关系以及引致需求的产生三个问题加以分述。

(1)均衡价格与品质的影响

(2)委托-代理问题

(3)信息不对称还是医生具有影响消费者需求的市场力量――产生引致需求的根本原因。

(四)保险市场

医疗保险是重要的医疗风险分散的手段,个人通过购买保险获得对未来不确定疾病的治疗费用的支付能力。医疗保险的提供者有私营的保险公司(包括盈利和非盈利性质的)、有管理的医疗保健组织,和政府。

一批健康经济学研究者的中心主题是保险在健康保健中的重要角色。60年展起来的关于风险承担的一般理论得到随后掀起的大量关于最优健康保险设计的研究的延续和应用。。

martin feldstein通过回顾健康经济学三十年来的发展,清醒地认识到到任何健康保健体系说面临的根本挑战是使得保健模式对消费者偏好有所反应而不是将过度的财务负担强加于个人或者简单地砍掉那些无力支付的必要保健。健康经济学未来的任务就是为我们迎接这个挑战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thomas mcguire不负使命将最优保险模式又向前推动了一步。他发现医疗保健市场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当医疗服务方和保险提供方开始通过合并、契约的方式合作向消费者出售健康。医患之间的合约目前有了许多新特点,但是至今还没产生能够阐释医生合同新变化的经济理论。

thomas mcguire了保险市场的缺失在患者决定的投入(治疗的数量)和医生决定的投入(努力程度)都无法契约化的条件下,推导出患者最优保险和医生最优支付模型。

根据mcguire的观点,解释这些复杂的契约安排必须首先意识到在道德风险和风险笵式之外还有其它的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一个健康市场的模型必须考虑到保险提供者、医生和患者,同时得到最优的消费者保险合同和提供者的支付合同。他十分强调两种额外类型的市场缺失或者可约定的问题的重要性。基于实际治疗质量的保险市场和支付政策的缺失和基于医生努力的保险市场和支付政策的缺失。在mcguire(1997)的论文中,他分析了两种类型的缺失市场或者说是约定性之间问题的关系。提出可用对那些缺失市场的群体反应对现代社会中保险者、患者和医生之间的复杂的契约安排加以解释,并且可以通过激励机制修复这种无效率。他很强调不同类型市场失灵之间的相互作用,他认为最优保险体系和最优提供者支付体系的问题应当靠一个明确包括医患相互作用的联合模型解答。因此,保险和支付体系的设计变得更为复杂,涉及到不止一个的市场失灵。

健康经济学未来发展的趋势

健康经济学历经几十年的蓬勃发展后能否持续它的牛市呢?fuchs非常肯定地认为至

少在未来的十到二十年内趋势不会改变,他的信心主要源于下面四个原因:(1)药品的研发费用大幅增长导致医疗支出增加,社会面临新药研发必要性和经济学上可行性之间的缺口不断加大,虽然内生的技术进步有助于缓和这一矛盾;(2)人口老龄化给医疗卫生资源带来更大压力;(3)近期可用于技术评价的数据研究资源急剧丰富;(4)大多数现代社会的反对平等化的倾向:即使在一个完全平等的医疗保健体系里,生产什么如何生产这样的资源配置问题仍然需要借助经济学分析,而在不平等的情形下,产品分配机制的问题则更加需要经济学分析和规范研究。

fuchs预测健康经济学应该会在下面五个方面有所建树(fuchs1999),它们分别是:

(1)技术和偏好的内生化研究;(2)社会规范与职业规范对健康的影响;(3)委托-代理问题, (4)行为经济学;(5)生活质量的测度和分析

martin feldstein对健康经济学三十年发展的回顾后发现两个被忽略的却十分重要问题:一是健康保健技术的不确定性;二是个体偏好的异质性。这是两个同样值得健康经济学家努力的方向。

reference

一、 arrow, kenneth j. (1963), “uncertainty and the welfare economics of medical care,”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53(5): 941-973.

二、 fuchs (1996) “economics, values, and health care reform,”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86(1):1-24

三、 fuchs, victor r. (2000), “the future of health economics, journal of health economics, 19(2): 141-157.

四、 fuchs, victor r“the health sector’s share of the gross national product”?

五、 fuchs, victor r“health,government and ivring fisher”nber working paper6710

六、 iglehart (1999) “the american health care system: expenditures,”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340(1):70-76.

七、 culyer, anthony j. and joseph p. newhouse (2000), " introduction: the state and scope of health economics, " in culyer and newhouse ed. handbook of health economics, amsterdam: elsevier, volume 1a, pp.1-8.

八、 culyer, a.j. and j. p. newhouse, (2000), handbook of health economics, amsterdam: elsevier, volume 1a and 1b.

九、 feldstein, martin (1995), " the economics of health and health care: what have we learned? what have i learned? "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85(2): 28-31.

十、 feldstein, martin:the welfare loss of excess health insurance

十一、 m grossman,1972,the demand for health :a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investigation, new york :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for nber

十二、 grossman ,1999, the human capital model of the demand for health,nber working paper series

十三、 m v pauly,1987,“nonprofit firms in medical markets”,american economic review,(may)vol.77,pp.257-274

十四、 j p newhouse ,1970,“toward a theory nonprofit institutions” aer,(march),vol.60,pp.604-713

十五、 thomas mcguire,optimal health insurance provider payment,j-store

十六、 台湾中央经济研究所

医疗健康市场分析篇(3)

本文是河北省教育厅青年基金项目“京津冀区域合作视角下河北健康旅游资源开发研究”(SQ123006)阶段性成果

中图分类号:F59 文献标识码:A

原标题:国内外健康旅游研究综述

收录日期:2013年3月30日

一、国外健康旅游研究的主要内容

(一)健康旅游概念的探讨。健康旅游由来已久,早在14世纪初温泉疗养地Spa的建立就是健康旅游的最初形态。当时健康旅游范畴相对宽泛,即能够使自己或家人获得身心健康的任何旅游方式都可视为健康旅游。

澳大利亚学者Bushels(2000)通过大量的实地调查研究,提出了健康旅游的定义,“健康旅游是借助传统与非传统医学治疗的旅游服务,从而使旅游者身体得到健康,放松,工作压力能够缓解的一种旅游方式”。Mueller与Kaufman(2001)对于健康旅游的定义为:人们离开常住地或暂时居住地或工作地点,去寻找体验一种使身体得到放松,精神压力得到缓解的活动而引起的所有现象和关系的总和。同时,他们认为医疗旅游应该是健康旅游的一种表现方式。Hunter-Jones认为,健康旅游的概念过于狭窄,不能只关注温泉浴、健康、卫生保健等主题。在Henderson的研究中,将现代健康旅游分为3类,即温泉浴及选择性治疗、整容手术、医疗旅游。

健康旅游,即Health tourism,亦称Health travel,甚至有些学者直接称为Medical travel。但David Reisman认为,尽管健康旅游与医疗旅行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但健康旅游不同于医疗旅行。David通过比较分析认为,健康旅游更多的是强调一种预防性的保健作用,而医疗旅行是当一个人患有疾病时为得到治疗而进行的活动。

目前,学术界对于健康旅游尚没有统一的定义,但所谓健康旅游主要是指人们为追求健康而暂时离开居住地的旅游活动。较早提出健康旅游概念的是Jonathan.N.Goodrich和Grace.E. Goodrich。他们通过对206名游客、12名医生面对面的交谈了解,对22个旅行社、2位中药经销商进行电话采访,并对世界上24个国家的284本旅行手册进行研究分析,指出健康旅游是一些旅游企业或旅游目的地除了通过优美的风景吸引旅游者之外,同时通过提升健康服务基础设施如酒店住宿条件、水上运动、高尔夫等吸引游客。

(二)健康旅游市场的研究。欧美市场是健康旅游的发源地。Inskeep(1991)研究温泉旅游时,对温泉旅游开发进行了可行性分析和评价,并强调发展温泉旅游必须将其潜在的市场需求考虑在内。Crell(1994)研究的是对加勒比海地区的健康旅游资源的开发。Loverseed H.(2001)以北美的温泉旅游作为研究对象,分析了北美市场特点,重点研究了北美温泉旅游市场消费者行为特征对该地温泉旅游的影响。Brian Hay(2001)初步研究了苏格兰的健康旅游、康体旅游,分析了这一新兴市场的未来发展趋势。

(三)健康旅游实践研究。传统的健康旅游多是指温泉旅游,随着全球范围内大旅游的崛起,健康旅游的概念已经扩大,除了包括温泉旅游之外,还涵盖了养生旅游、医疗旅游、保健旅游、康体旅游等多种旅游形式。Henderson J.C.(1992)研究的是东南亚地区的健康保健旅游发展问题。Finnicum P与Zeiger J B.(1996)从身体健康、智力健康、社会健康、精神健康和环境健康五个方面研究了养生旅游之一健康旅游方式。Eleni A,Didaska lou.(2003)等探讨了医疗与旅游之间的关系,认为在一般情况下,健康旅游就是界于医疗与旅游两者之间的产品,是以追求健康为目标而进行的度假活动。

Hall C.M(1992)以探险、运动等体育形式为核心内容研究了健康旅游的发展。Hansrue Mueller(2001)年,针对康体旅游市场这一马来西亚健康旅游的重点内容,进行了分析研究,成为马来西亚发展健康旅游很有价值的参考。

Joan C.Henderson(2004)以新加坡为实证案例,探讨了政府旅游组织机构职能、旅游教育对健康旅游发展的影响。在Chew Ging Lee(2001)的《 Health care and tourism : Evidence from Singapore 》一文中,以新加坡的旅游发展为例,运用资源整合和因果检验方法,针对健康旅游活动对新加坡旅游业短时间内和长期的发展状况之间的相互关系进行了对比分析。

(四)健康旅游产品研究。在泰国,医疗旅游业的发展始自1997年,主要是将传统自然药草、专业医疗、Spa美疗等养生度假活动融合于旅游活动当中,重点发展曼谷、清迈、普吉与苏梅岛等主要旅游目的地,积极发展健康旅游,并且一直保持着快速增长。自2004年起,泰国实施一项为期五年的国家计划,由泰国政府卫生部门牵头,组合医疗服务、健康保健服务、传统草药产业三个区块,力推泰国成为“亚洲健康旅游中心”。

印度也是亚洲乃至世界健康旅游较发达的国家。印度健康旅游以瑜伽、冥想、阿育吠达为主,重点突出健康旅游特色。雷・马塞洛(2003)通过对印度经济构成的分析,发现医疗旅游形式的发展,一方面可以为国内外旅游者提供疾病治疗服务,还能在很大程度上提升印度经济增长,有利于印度医疗业发展。2009年印度在加拿大多伦多举行的第一届医疗旅游贸易展览会的主题就是:打造国际医疗旅游目的地。印度希望通过改善旅游基础设施,引进先进的医疗技术及设备,引进一流人才以及较低的消费成本等来吸引越来越多的游客。

二、国内关于健康旅游研究进展

我国旅游业起步相对较晚,健康旅游活动的真正兴起也只有大约十年的时间。对于健康旅游的研究相对较少。截止到2002年,国内几乎没有完全明确针对健康旅游的理论或实证研究,更多的是对于温泉旅游、医疗旅游、保健旅游等细分市场的研究分析,或者是在生态旅游、健康旅游抑或是体育健身旅游等方面的研究中涉及到保健、医疗、康复疗养等旅游的健康功能。(表1)由表1可以看出,温泉旅游一直以来是我国学者及业界研究的重点问题,其次是医疗旅游及保健旅游。近几年,学术界及业界才开始渐渐转向康体旅游问题的研究,而对完整意义上的健康旅游的研究则主要开始于2003年以后,2003年以后对健康旅游的研究成果占87%。

(一)国内健康旅游概念的探讨。国家旅游局将2001年定位为“中国体育健身旅游”年,健康旅游的概念也是在这个时候被提出的。王艳、高元衡(2007)既从宏观角度,也从微观的角度分析了健康旅游的内涵,健康旅游能够使旅游者的身心得到提高和改善,并将健康旅游分为求医疗养、休闲调整、增强体质以及自我实现四种类型。杨文在《关于大力开发我国老年人康体旅游的必要性研究》一文中,对康体旅游的概念进行了辨析,认为康体旅游是人们以参与健身休闲娱乐,观看体育运动从而达到身心愉悦为目的或以体育健身为主要内容的一种旅游活动形式,并进一步从理论依据和现实意义两方面对大力发展我国老年人康体旅游的必要性进行了分析。罗明义(2001)在《现代旅游经济学》一书中阐述了康体旅游的基本内涵,它是指一系列可以改善旅游者身体素质的旅游活动。陶汉军(2001)认为保健旅游的目的是治疗疾病或疗养,以增进身体素质。王兴斌(2000)认为健康旅游应该是以康复型旅游为主的,已达到提高身体素质、养生疗养的目的。

郑利的《旅游健康学研究》一文,从旅游活动的特殊性出发,运用多学科知识,比如健康学、管理学等,对旅游健康、旅游健康资源、旅游健康管理等概念进行了定义。白鸥(2010)的《健康旅游研究综述》是对健康旅游研究较成功的成果,她综合分析了健康旅游的定义和分类、发展历史、现状及趋势,指出了我国和欧美旅游市场的不同之处。

(二)国内健康旅游实践研究

1、医疗保健旅游研究。亚健康已经是现代人们生活中不再陌生的现象。它是介于健康和疾病之间的一种低质量生活状态,也被称为是第三状态。郭鲁芳、虞丹丹(2005)认为,可以通过比如疗养旅游、森林旅游、体育或宗教旅游等载体形式来缓解人们日常工作生活压力,消解第三状态。陈传康等从以“三亚宇达国际康体休闲中心”为实例,从医学的角度,配合建设康体休闲和康复养生中心,研究了处于健康与疾病之间不同阶段的人体第三状态调理与恢复的第四医学与旅游开发之间的相互关系,突出体现健康旅游的“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包含了关于“生命、健康、运动、享受”的传统观念。叶烨(2005)对比了医疗旅游与传统旅游之间的不同之处,区别在于医疗旅游更注重满足对旅游者的需求,提供个人化、多元化的医疗和护理服务,使旅游者在治疗的过程中得到更多的关怀和照顾,同时还能满足一定的旅游需求。2006年6月,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沙疗旅游园正式向游人开放,开创了埋沙疗法。旅游园的特色是将沙疗和旅游结合起来,把身体埋在火热的沙子中,综合热疗、光疗等方法,有效去除病痛。

2、温泉健康旅游研究。张建忠、杨新军(1998)以安宁市温泉旅游度假区为研究案例,初步探讨了旅游度假区开发康体休闲和康复养生等健康旅游项目的必要性,并提出针对安宁市温泉旅游度假区康体项目的CI/CS策划。李玲通过对国内外康体旅游目的地的调查对比分析,指出作为较为新型的旅游体验的康体旅游,已迅速发展成为一种世界性的旅游新趋势,并为中国发展国际康体旅游市场提出了对策和建议。2010年李攀等在海南建设国际旅游岛的大背景之下,从旅游文化的角度,应用“原住民文化”,探讨了海南黎族养生保健文化的未来发展。

3、国内健康旅游产品研究进展。近几年,健康旅游得到快速的发展。尤其是非典之后,各地对于健康旅游以及旅游业的健康发展的认识更加深刻。福建武夷山推出以“享受健康呼吸,享受健康饮食,享受健康运动”为主题的旅游活动;四川的“九寨沟健康旅游”项目;广西巴马长寿之乡的旅游发展更是紧紧围绕生态、健康、长寿为核心;云南省以“神奇迷人彩云南,健康安全旅游地”为宣传口号,大力宣传云南旅游的健康文化。2004年昆明滇池试图将滇池打造成世界级康体休闲胜地;2005年云南省保山市以健康旅游为主要的工作核心,以生态Spa和户外运动为主,将保山建设成为健康旅游胜地。2007年云南德宏围绕“康体旅游”项目开发为核心,将德宏“天然氧吧”与健康旅游结合。2010年广东省佛冈县也开始着力打造健康旅游示范基地;遂宁借助重庆市打造“健康重庆”的契机,大力推进遂宁健康旅游。

4、国内健康旅游市场研究。徐修远(2010)也是针对老年健康旅游开发市场,研究了该市场旅游产品的供求现状,以期能满足日益发展壮大的老年健康旅游市场需求。李伟(2008认为,旅游是缓解精神紧张,放松心理压力的绿色良方,可以使老年人心胸开阔,精神愉悦。对于健康旅游的研究不只是局限于旅游活动的表现形式或体验,还有对于旅游业未来发展的研究。胡静综合了旅游学、社会人类学、美学、健康医学、心理学等多学科理论在区域旅游产品开发上的应用以及众多学者关于区域旅游形象设计上的研究,结合鲁东滨海旅游带发展现状,对其未来的滨海旅游健康旅游产品开发进行开发与策划。

三、文献研究综合评述

纵览国内外关于健康旅游的研究,在健康旅游的概念、健康旅游产品以及健康旅游实践研究等方面有一定的探讨,为健康旅游以及健康旅游产品的进一步深化研究奠定了一定基础。

从健康旅游的概念来看,诸多研究都强调健康旅游是人们以参与健身休闲娱乐,达到身心愉悦为目的的一种旅游活动形式,或者以保健的形式开展康复性旅游活动,达到维护自身健康的目的。

从健康旅游市场来看,老年人市场,即“银发族”已经成为健康旅游的重点市场,他们对健康的追求表现出很大的热情。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中青年面临的健康问题日益突出,因此,中青年市场是一大亟须开发的潜力市场。

从健康旅游产品的研究来看,开发了多类诸如SPA、中医推拿理疗等产品,同时健康旅游产品的开发更多的结合健康旅游、生态旅游等进行相应开发。

因此,笔者认为,第一,健康旅游是旅游目的地充分利用优质的自然生态环境,开发设计健康旅游产品,给旅游者的旅游活动提供健康疗养的旅游环境;第二,健康旅游的发展离不开旅游目的地优质的自然生态环境,健康旅游开发要深入结合旅游地的自然资源,进行综合开发健康旅游产品。同时,健康旅游产品的开发要注重层次性;第三,健康旅游的发展要深入保护自然环境,着力构建养生环境,创造健康旅游发展的外部环境。

主要参考文献:

[1]David Reisman.Health tourism:social welfare through international trade.Edward Elgar Publishing Limited2010.

[2]Valorie A.Crooks,Leigh Turner,eg.Promoting medical tourism to India:Messages,images,and the marketing of international patient travel,2011.1.

[3]Chew Ging Lee.Health care and tourism―Evidence from Singapore[J].Tourism Magaement.2010.

[4]徐修远.浅析国内老年健康旅游市场的开发[J].旅游论坛(旅游市场研究),2010.5.

[5]李攀,阳尕,王公法.国际旅游岛海南黎族养生保健文化发展研究[J].湖南税务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0.4.

[6]胡静.鲁东滨海旅游带健康旅游产品开发与策划研究[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07.

[7]白鸥.健康旅游研究综述[J].旅游研究(季刊),2010.3.

医疗健康市场分析篇(4)

医疗服务和保险首先是种商品,具有一般商品的共同特点,有其供给和需求。维持生命和健康是人们的基本需求,提供有关的服务必定能得到相应的回报,医疗服务和保险可以视为私有产品市场;与此同时,医疗服务提供和医疗保险计划成为政府关注的问题,医疗服务和保险又有可能成为一种公共商品,或部分公共品性质的商品;加上健康商品需求不同于纯粹疾病治疗服务需求,健康往往与人们的年龄、收入、教育程度和地位密切相关,医疗服务又是对健康需求的衍生。对健康和医疗服务需求是涉及全部人群、所有年龄、所有阶层的涵盖一切人的需求,其市场容量极大。所以,医疗和健康领域的科技发展受需求(个人和公共)的刺激突飞猛进,不同程度上引发医疗费用的上涨。

但是医疗服务和保险是种特殊的商品,具有许多与一般服务不同的特点:

首先是普温存在的不确定性,包括个人疾病发生的随机性,医疗服务干预后的随机结果,不同医生治疗疾病后有效性的不确定。不确定事件引导着医疗服务中的个体行为,同时导致医疗保险的发展,后者反过来控制和引导着整个经济的资源利用;不确定性还能解释政府在医疗市场的广泛干预。

其次是严重的信息不对称现象,既包括承保人(保险公司)与受保人之间的信息不对称,由此产生受保人因医疗保险而过度使用医疗服务的道德风险,以及高风险人群倾向于选择保险和多保险,而低风险人群可能因此而不保险的逆选择问题;又包括医生和病人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医生对治疗过程更多的信息和对疾病更多的了解,容易导致不是出于病人利益,而是从医生本身利益出发的诱导需求。

再者,医疗服务还存在外部性,包括传染性疾病,行为方式的影响,医疗卫生知识的传播。所有这些都是政府在医疗服务和保险市场干预的原因。

再者,医疗服务往往与社会追求收入平等、社会公平目标相联系。由于一个人的健康状况(或疾病)直接影响其收入能力和生活质量,如果完全由市场来决定医疗资源的配置,低收人人群在疾病的打击下极易陷入贫困,从而加剧收入的不平等性。医疗服务应该是公民的基本权利,因此政府有必要进行干预使人人能享受基本医疗,这就是许多西方福利国家设计各种福利性医疗服务和保险制度的原因,其极端观点是根据人们要求分配医疗服务资源以实现社会福利最大化。

但是根据要求分配医疗服务资源的概念与主流经济学的观点相背离,因此遭到批评,主要有下列几种批评。第一,无底洞观点。健康无疑遵循生产中边际效率递减的规律,因此,如果选择技术层面的健康最大值,医疗服务的边际量将对健康水平没有影响。由于社会目标不可能都得到最大化的实现,如果社会能适当减少医疗服务,将资源用于其他目标,社会福利函数将有所改善。由此看来,技术层面的健康最大值犹如无底洞,可能会耗尽社会所有资源。第二,需要不能不顾成本来选择。社会健康水平目标部分要根据健康的成本以及健康服务的价格来决定,没有一个社会会富裕到能实现所有目标的最大化,健康是有机会成本的。第三,决定要求中的某种药品的作用。健康要求也不能单纯由科学的医疗知识来决定,医疗专家是分析需要的关键因素,尤其是决定达到既定健康目标时医疗投入量需要方面是关键。但是,适当的健康水平目标必须在经济制约及其价值基础上选择,有时候,要有政治程序来决定社会在各种目标之间的权衡选择。第四,单一需要问题。在分析需要时以人均健康资源需要为指标,通常是错误假定只有一种技术方法能实现既定健康目标,而实际上会有几种可以替代的方法,不仅存在于医疗服务不同投入之间,而且存在于医疗服务投入和健康函数的其他投入之间。

二、政府失灵和公共机制缺陷

医疗服务和保险市场的特殊性成为政府运用公共机制进行各种干预的主要理由。但是,与此同时,不少学者对公共机制提出了异议,甚至认为会出现政府失灵。

过去30年许多国家的政府对医疗服务和保险制度的许多干预的实践显示,其干预效果并不佳。

首先,因为政府的决策往往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政治上各派别的协商和讨价还价,因此势力相对强大的利益集团能影响和决定资源的配置和公共计划中费用的主要承担者和利益的主要享受者。

其次,通常情况是公共医疗资源总是流向富裕的城市中等阶层,而不是低收入的穷人;同时,治疗性医疗服务总是受到偏爱,而有效的初级医疗以及预防总是遭到忽视。

再者,大多数政府以命令控制式的官僚规则管理制度运行,由于公共设施通常是以垄断形式运作,即使是用心最良苦的官僚机构也会由于信息的缺乏和对病人实际需求的隔膜而日益退化,因此,公共医疗服务往往会漠视病人的要求和需求。没有竞争,公共医疗服务运行效率就会退化。而且,政治团体会操纵公共医疗服务的运作,将其变为某些团体就业和其他利益的庇护场所,以此来博取自己的政治资本和培植自己的拥护者。

最后,医疗服务市场中的医生和医院具有一定程度的垄断权,与此同时,消费者对于价格和治疗没有完善的信息,信息不对称对医生有利。当缺乏必要的制约和平衡机制时,公共机构中的医护人员的利益会威胁到病人的利益,许多发展中国家普遍存在医护人员的腐败,欺诈,收取回扣和红包等现象就是明证。如果政策消除了因行医执照造成的偏离,而却没法消除信息问题造成的偏离,病人的福利还是会受到损害。福利经济学中的次佳原理认为不能相信政策能促进福利。

三、各国实践:公共机制和市场机制的结合

发达国家在谋求实现医疗服务保险制度的上述目标时所遇到的严重的市场失灵和政府失灵导致它们以不同方式构筑其医疗制度的努力,许多国家试图结合政府作用和市场机制作用。任何国家影响医疗制度主要有四种机制:筹资机制,组织机制,激励机制和调控机制。所有机制有时围绕四个因素进行:效率,公平,医疗费用和服务质量。

1.效率和公平的权衡

前面主要从市场效率角度来考虑公共机制和市场机制的作用,实际上其中还涉及公平和效率之争。社会中许多人会不满意效率至上的配置结果,就是说会存在高于效率的其他考虑,如公平性。在医疗服务中,公平性考虑最关注的是人们是否得到他们所要求的医疗服务。对于需要的定义干差万别,这里定义医疗服务要求是从社会对人口健康的考虑出发。一般而言,一个国家的医疗服务有四个目标:(1)引入具有社会效率性的医疗服务利用体系;(2)在不同人口中分布风险;(3)在人的一生中分布风险;(4)根据需求(反映收入和健康状况的需求)分配资源。第一和第三个目标注重效率,因此倾向于发挥市场的作用,第二和第四个目标则更注重平等性。任何国家干预的医疗保险计划首先都是在效率和平等间的权衡。

公平包括筹资的公平和医疗服务获取的公平。医疗服务的公平性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筹资方法,其中涉及水平公平和垂直公平。水平公平指对于处于相同状况的人同等对待,在政府社会保险项目中,相同状况可以指相同的贡献(支出,如缴费多少),也可以指相同的受益(收益,领取多少)。垂直公平是指对于不同等的人区别对待。从贡献方面看,如果缴费是根据人们的支付能力设定的,就是垂直公平;从受益方面看,如果收益随着人们的要求水平而增加就是垂直公平。此外还有个人公平和代际公平。个人公平是个人收益的期望现值等于其贡献的期望现值。如果不同代的人相对其贡献获得相同价值的收益就是代际公平。

效率除了帕累托效率,还有管理效率,GNF效率和目标效率。管理效率是在既定水平的管理成本下取得最高水平的计划目标;或者以最小的管理成本获得既定的计划目标。GNP效率是指以一定的投入(土地、劳动、资本等)取得最大的产出。目标效率是指计划成功地集中支持了那些被选中的受益者。任何项目就是在各种目标间权衡选择,政府在目标权衡中起着主要作用。

从筹资角度看涉及六种效率。(1)医疗服务的生产效率(运营效率),即在给定的服务模式中,每服务单位以最低的单元成本进行提供,即利润驱动下使边际成本等于边际效益。其影响因素包括管理能力和动机、管理机构规模和配置、会计核算体系的充分性和服务提供者勤奋工作的动力;(2)医疗服务的利用效率(内部配置效率),它有三个相关方面:首先,资源转化为满足实际需要时是否使用了最有效模型(社会性效率);其次,给定的医疗服务模型是否以合适水平为人口中每人使用;第三,服务模型或某一特定提供制度是否倾向为疾病群体,或那些受惠后能最有效地阻止疾病妨碍整个经济发展的人口群体提供服务;(3)资金效率则是所筹资金用于医疗服务生产部分,与资金筹集及资源转移到特定地点的管理成本之间比率的函数;(4)筹资平等,包括特定制度的筹资是如何影响一国居民的经济状况(相对全国经济平等目标而言);(5)医疗服务分配平等,指人口中医疗服务获取的平等水平;(6)医疗部门所筹资金从社会整体所有部门考察的配置效率(部门间配置效率)。第一、二、三的效率被认为是私营部门更能有效的实现。第四和第五实际上是医疗服务的分配平等和筹资平等问题。配置效率至少要实现两个目标:成本效果和风险共担。当然,效率会受到激励机制的影响,包括需方(病人)激励机制和供方(医生)激励机制,因此病人自付的设计和对医生付费方式的设计很重要。技术性效率受到医疗服务机构组织方法和供给方组织激励机制的影响,以及政府调控机制的影响。

效率的考虑并非政府干预的惟一和主要的原因,再分配起着重要作用。对于政府干预的形式——强制计划、直接提供服务和商品、再分配和调控在医疗服务市场中都存在。且不说一些欧洲福利国家,如英国具有全民保健计划,由政府为全体人民提供强制性的医疗服务和保险,或者如德国那样强制性建立社会保险计划,就是美国这样典型的市场经济主导国家,也有部分的强制的医疗保险计划和直接提供医疗服务计划,老年医疗保险和穷人医疗保险是美国对部分人口实行的强制性社会医疗保险计划;通过公立医院、退伍军人管委会和其他计划,政府直接提供了大量的医疗服务。医疗服务和医疗保险的提供成为收入再分配的主要手段。政府还直接对医院进行资助,对食物和药品进行管理,推行强制性医疗保险(主要由州一级进行),税收政策(州和联邦政府提供大量税收补贴,对雇主购买的保险进行免税),政府提供公共卫生服务以及资助教育和医学院。此外,政府充当了重要的调控者角色。

2.医疗费用和质量

医疗健康市场分析篇(5)

医疗服务和保险首先是种商品,具有一般商品的共同特点,有其供给和需求。维持生命和健康是人们的基本需求,提供有关的服务必定能得到相应的回报,医疗服务和保险可以视为私有产品市场;与此同时,医疗服务提供和医疗保险计划成为政府关注的问题,医疗服务和保险又有可能成为一种公共商品,或部分公共品性质的商品;加上健康商品需求不同于纯粹疾病治疗服务需求,健康往往与人们的年龄、收入、教育程度和地位密切相关,医疗服务又是对健康需求的衍生。对健康和医疗服务需求是涉及全部人群、所有年龄、所有阶层的涵盖一切人的需求,其市场容量极大。所以,医疗和健康领域的科技发展受需求(个人和公共)的刺激突飞猛进,不同程度上引发医疗费用的上涨。

但是医疗服务和保险是种特殊的商品,具有许多与一般服务不同的特点:

首先是普温存在的不确定性,包括个人疾病发生的随机性,医疗服务干预后的随机结果,不同医生治疗疾病后有效性的不确定。不确定事件引导着医疗服务中的个体行为,同时导致医疗保险的发展,后者反过来控制和引导着整个经济的资源利用;不确定性还能解释政府在医疗市场的广泛干预。

其次是严重的信息不对称现象,既包括承保人(保险公司)与受保人之间的信息不对称,由此产生受保人因医疗保险而过度使用医疗服务的道德风险,以及高风险人群倾向于选择保险和多保险,而低风险人群可能因此而不保险的逆选择问题;又包括医生和病人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医生对治疗过程更多的信息和对疾病更多的了解,容易导致不是出于病人利益,而是从医生本身利益出发的诱导需求。

再者,医疗服务还存在外部性,包括传染性疾病,行为方式的影响,医疗卫生知识的传播。所有这些都是政府在医疗服务和保险市场干预的原因。

再者,医疗服务往往与社会追求收入平等、社会公平目标相联系。由于一个人的健康状况(或疾病)直接影响其收入能力和生活质量,如果完全由市场来决定医疗资源的配置,低收人人群在疾病的打击下极易陷入贫困,从而加剧收入的不平等性。医疗服务应该是公民的基本权利,因此政府有必要进行干预使人人能享受基本医疗,这就是许多西方福利国家设计各种福利性医疗服务和保险制度的原因,其极端观点是根据人们要求分配医疗服务资源以实现社会福利最大化。

但是根据要求分配医疗服务资源的概念与主流经济学的观点相背离,因此遭到批评,主要有下列几种批评。第一,无底洞观点。健康无疑遵循生产中边际效率递减的规律,因此,如果选择技术层面的健康最大值,医疗服务的边际量将对健康水平没有影响。由于社会目标不可能都得到最大化的实现,如果社会能适当减少医疗服务,将资源用于其他目标,社会福利函数将有所改善。由此看来,技术层面的健康最大值犹如无底洞,可能会耗尽社会所有资源。第二,需要不能不顾成本来选择。社会健康水平目标部分要根据健康的成本以及健康服务的价格来决定,没有一个社会会富裕到能实现所有目标的最大化,健康是有机会成本的。第三,决定要求中的某种药品的作用。健康要求也不能单纯由科学的医疗知识来决定,医疗专家是分析需要的关键因素,尤其是决定达到既定健康目标时医疗投入量需要方面是关键。但是,适当的健康水平目标必须在经济制约及其价值基础上选择,有时候,要有政治程序来决定社会在各种目标之间的权衡选择。第四,单一需要问题。在分析需要时以人均健康资源需要为指标,通常是错误假定只有一种技术方法能实现既定健康目标,而实际上会有几种可以替代的方法,不仅存在于医疗服务不同投入之间,而且存在于医疗服务投入和健康函数的其他投入之间。

二、政府失灵和公共机制缺陷

医疗服务和保险市场的特殊性成为政府运用公共机制进行各种干预的主要理由。但是,与此同时,不少学者对公共机制提出了异议,甚至认为会出现政府失灵。

过去30年许多国家的政府对医疗服务和保险制度的许多干预的实践显示,其干预效果并不佳。

首先,因为政府的决策往往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政治上各派别的协商和讨价还价,因此势力相对强大的利益集团能影响和决定资源的配置和公共计划中费用的主要承担者和利益的主要享受者。

其次,通常情况是公共医疗资源总是流向富裕的城市中等阶层,而不是低收入的穷人;同时,治疗性医疗服务总是受到偏爱,而有效的初级医疗以及预防总是遭到忽视。

再者,大多数政府以命令控制式的官僚规则管理制度运行,由于公共设施通常是以垄断形式运作,即使是用心最良苦的官僚机构也会由于信息的缺乏和对病人实际需求的隔膜而日益退化,因此,公共医疗服务往往会漠视病人的要求和需求。没有竞争,公共医疗服务运行效率就会退化。而且,政治团体会操纵公共医疗服务的运作,将其变为某些团体就业和其他利益的庇护场所,以此来博取自己的政治资本和培植自己的拥护者。

最后,医疗服务市场中的医生和医院具有一定程度的垄断权,与此同时,消费者对于价格和治疗没有完善的信息,信息不对称对医生有利。当缺乏必要的制约和平衡机制时,公共机构中的医护人员的利益会威胁到病人的利益,许多发展中国家普遍存在医护人员的腐败,欺诈,收取回扣和红包等现象就是明证。如果政策消除了因行医执照造成的偏离,而却没法消除信息问题造成的偏离,病人的福利还是会受到损害。福利经济学中的次佳原理认为不能相信政策能促进福利。

三、各国实践:公共机制和市场机制的结合

发达国家在谋求实现医疗服务保险制度的上述目标时所遇到的严重的市场失灵和政府失灵导致它们以不同方式构筑其医疗制度的努力,许多国家试图结合政府作用和市场机制作用。任何国家影响医疗制度主要有四种机制:筹资机制,组织机制,激励机制和调控机制。所有机制有时围绕四个因素进行:效率,公平,医疗费用和服务质量。

1.效率和公平的权衡

前面主要从市场效率角度来考虑公共机制和市场机制的作用,实际上其中还涉及公平和效率之争。社会中许多人会不满意效率至上的配置结果,就是说会存在高于效率的其他考虑,如公平性。在医疗服务中,公平性考虑最关注的是人们是否得到他们所要求的医疗服务。对于需要的定义干差万别,这里定义医疗服务要求是从社会对人口健康的考虑出发。一般而言,一个国家的医疗服务有四个目标:(1)引入具有社会效率性的医疗服务利用体系;(2)在不同人口中分布风险;(3)在人的一生中分布风险;(4)根据需求(反映收入和健康状况的需求)分配资源。第一和第三个目标注重效率,因此倾向于发挥市场的作用,第二和第四个目标则更注重平等性。任何国家干预的医疗保险计划首先都是在效率和平等间的权衡。

公平包括筹资的公平和医疗服务获取的公平。医疗服务的公平性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筹资方法,其中涉及水平公平和垂直公平。水平公平指对于处于相同状况的人同等对待,在政府社会保险项目中,相同状况可以指相同的贡献(支出,如缴费多少),也可以指相同的受益(收益,领取多少)。垂直公平是指对于不同等的人区别对待。从贡献方面看,如果缴费是根据人们的支付能力设定的,就是垂直公平;从受益方面看,如果收益随着人们的要求水平而增加就是垂直公平。此外还有个人公平和代际公平。个人公平是个人收益的期望现值等于其贡献的期望现值。如果不同代的人相对其贡献获得相同价值的收益就是代际公平。

效率除了帕累托效率,还有管理效率,GNF效率和目标效率。管理效率是在既定水平的管理成本下取得最高水平的计划目标;或者以最小的管理成本获得既定的计划目标。GNP效率是指以一定的投入(土地、劳动、资本等)取得最大的产出。目标效率是指计划成功地集中支持了那些被选中的受益者。任何项目就是在各种目标间权衡选择,政府在目标权衡中起着主要作用。

从筹资角度看涉及六种效率。(1)医疗服务的生产效率(运营效率),即在给定的服务模式中,每服务单位以最低的单元成本进行提供,即利润驱动下使边际成本等于边际效益。其影响因素包括管理能力和动机、管理机构规模和配置、会计核算体系的充分性和服务提供者勤奋工作的动力;(2)医疗服务的利用效率(内部配置效率),它有三个相关方面:首先,资源转化为满足实际需要时是否使用了最有效模型(社会性效率);其次,给定的医疗服务模型是否以合适水平为人口中每人使用;第三,服务模型或某一特定提供制度是否倾向为疾病群体,或那些受惠后能最有效地阻止疾病妨碍整个经济发展的人口群体提供服务;(3)资金效率则是所筹资金用于医疗服务生产部分,与资金筹集及资源转移到特定地点的管理成本之间比率的函数;(4)筹资平等,包括特定制度的筹资是如何影响一国居民的经济状况(相对全国经济平等目标而言);(5)医疗服务分配平等,指人口中医疗服务获取的平等水平;(6)医疗部门所筹资金从社会整体所有部门考察的配置效率(部门间配置效率)。第一、二、三的效率被认为是私营部门更能有效的实现。第四和第五实际上是医疗服务的分配平等和筹资平等问题。配置效率至少要实现两个目标:成本效果和风险共担。当然,效率会受到激励机制的影响,包括需方(病人)激励机制和供方(医生)激励机制,因此病人自付的设计和对医生付费方式的设计很重要。技术性效率受到医疗服务机构组织方法和供给方组织激励机制的影响,以及政府调控机制的影响。

效率的考虑并非政府干预的惟一和主要的原因,再分配起着重要作用。对于政府干预的形式——强制计划、直接提供服务和商品、再分配和调控在医疗服务市场中都存在。且不说一些欧洲福利国家,如英国具有全民保健计划,由政府为全体人民提供强制性的医疗服务和保险,或者如德国那样强制性建立社会保险计划,就是美国这样典型的市场经济主导国家,也有部分的强制的医疗保险计划和直接提供医疗服务计划,老年医疗保险和穷人医疗保险是美国对部分人口实行的强制性社会医疗保险计划;通过公立医院、退伍军人管委会和其他计划,政府直接提供了大量的医疗服务。医疗服务和医疗保险的提供成为收入再分配的主要手段。政府还直接对医院进行资助,对食物和药品进行管理,推行强制性医疗保险(主要由州一级进行),税收政策(州和联邦政府提供大量税收补贴,对雇主购买的保险进行免税),政府提供公共卫生服务以及资助教育和医学院。此外,政府充当了重要的调控者角色。

2.医疗费用和质量

医疗健康市场分析篇(6)

1.1.1服务信誉良好军队疗养院多诞生战争年代,经历了战争的锤炼和洗礼,伴随着国防事业的发展而逐渐壮大,始终保持着革命军队的优良传统和作风,牢记姓“军”为兵的宗旨,在长期为部队官兵和首长的健康服务中,潜移默化地达到了热情、细致、精心的服务标准,深受军地疗养员的高度赞誉。

1.1.2疗养环境优越军队疗养院大多建在著名风景名胜区,拥有得天独厚的自然疗养资源、优美的自然环境和丰富的人文景观,具有丰富的健康维护资源。

1.1.3学科体系完善军队疗养院大多围绕平战时官兵的健康需求建立起预防、保健、康复、心理、营养等一系列学科体系,为疗养院优势学科进一步发展壮大奠定了良好基础。

1.2劣势分析

1.2.1人才引进困难军队疗养院的医务人员绝大多数为军地高校的临床专业,加上对疾病预防康复学习研究不深,加之疗养院与医院福利待遇有一定差异,导致高尖端疗养康复人才引进较为困难。

1.2.2科研能力不强疗养专业为医学边缘学科,底子差、基础较为薄弱,我军多学习借鉴前苏联经验做法,国家政策对疗养科研的扶持力度远不及医院临床,加之尖端人才和先进设备不足,在客观上制约了疗养科研创新。

1.2.3拓展市场有限多年来,军队保障经费远不能满足疗养院学科发展需要,军队疗养院因任务繁重,主要疗养资源用于服务部队官兵,对地方医疗市场研究不够深,拓展不够,实现军民融合式发展不足,自身造血功能不强,在经费和人才培养上对疗养院的学科发展均有较大的制约。

1.3机会分析

1.3.1健康需求增多随着我军新制战斗力装备的发展和人口老龄化,部队训练伤、职业病和高血压、糖尿病等慢性病逐渐呈现高发态势,对军队疗养院学科技术发展提出了新的需求,同时也为军队疗养院学科建设提供了良好的发展机遇。

1.3.2政策红利显现随着我国社会经济发展和国家对康复事业越来越重视,疗养康复的许多治疗项目在一些地区逐渐纳入医保、农合、工伤的报销范畴,大大地拓展了疗养康复医疗市场,同时军队对疗养院的扶持力度越来越大,在资金投入、人才培养、设备配置、体制编制等方面给予了重点倾斜,为军队疗养院优势学科的发展提供了可靠支撑。

1.3.3疗医互促有优势联勤以后,许多军队疗养院均有下属医院,集亚健康与疾病的预防、治疗、康复一体化,在对疗养员的健康维护上不仅实现了双向转诊,而且实现了人才、设备、技术共享,具有地方医院和疗养院不可比拟的优势。同时为学科的可持续化发展提供了人才、设备、资金等方面有力保证。

1.4威胁分析

1.4.1健康意识不足在市场经济中,人们的生活工作节奏加快,随着部队官兵训练强度的加大,军地人群亚健康、心理障碍发病率越来越高,又常常无暇顾及自身生理、心理上存在的问题,亚健康心理市场还未充分显现。

1.4.2行业竞争激烈一是军队疗养院大多位于旅游城市,自然环境优越,同类型康复疗养院医疗机构较多,开展技术服务大体相同,加上军队医疗单位在宣传上有政策限制,对医疗资源的市场份额占有量处于劣势。二是随着现代康复医学的发展,地方医院普遍建立了康复医学科,这些新建医疗单位技术先进、设备齐全,对部队疗养院开拓康复医学市场形成了巨大的竞争压力。

1.4.3经费仍显不足目前上级给军队疗养院下拨的学科建设经费有限,而学科建设在治疗和康复手段上需要不断探索和创新,这些都需要经费的支持。而且军队疗养院同时承担疗养员接待任务,每年旺季来临,支出较大,限制了疗养院对高、精、尖康复设施、设备的投入。

2学科发展策略的选择

SWOT分析法可为我们提供4种发展策略:SO策略、ST策略、WT策略和WO策略。在学科发展规划中我们首先选择了SO发展策略,即,充分发挥内部优势,利用外部提供机会,打好学科的建设基础。其次,选择了WT策略,即尽可能把劣势向优势转化,把威胁向机会转化,推动学科建设健康可持续发展。

3学科发展的实践

学科建设是军队疗养院内涵建设的核心,也是提高军队疗养院核心竞争力的现实途径,直接关系到疗养院的可持续发展。因此,应在对疗养院学科现状分析的基础上,深挖自身潜力,引入外部优势,降低威胁因素,把劣势转化为优势,打造特色品牌学科,提高军队疗养院学科建设的竞争力。

3.1把好服务方向把军队疗养院学科建设发展的思路融入军事斗争卫勤准备的主流,平时多开展战伤康复类型学科,将恢复期的伤病员收到疗养院进行功能康复,这样既满足了伤病员及其家属需要,缓解医院床位压力,也使医务人员积累下丰富的康复治疗经验,战事需要时即可转为战伤康复,真正成为提高部队战斗力的加油站。

3.2打造特色品牌打造以海水、森林、矿泉等自然疗养因子为依托,以健康管理、康复理疗、心理干预、营养配餐为支撑的特色品牌,把技术服务作为促进疗养院学科建设的品牌和突破口。

3.3增强人才队伍建设一是通过选派人员外出进修。以全军培训计划为契机,按照学科发展方向需求,选定专人出外专项培训。二是参观见学。参观在本专业学科建设方面独具特色的单位,学习他人建设发展的经验,结合自身实际,提出中心建设发展规划。三是参加国内本学科的学术会议。了解本学科的发展动态,把先进的技术理念带回来。四是颁发激励政策。鼓励医务人员多创新,多研究,多出成果,并适当给予物质奖励,与职称评定相挂钩。

3.4加强多维合作筑巢引凤,取长补短,结合自身实际合理引入外部有利资源。如与医院合作,弥补自身技术、设备落后的弱点;与科研院校合作,弥补自身科研人才队伍不强的弱点;与地方卫生行政部门合作,弥补地方医疗市场打不开的局面;与其他疗休养基地合作,发挥不同地域、不同类型的自然环境和人文文化优势,突破疆域限制,多维拓展学科的广度和深度等。

医疗健康市场分析篇(7)

一、引言

在近年有关我国医改的争论中,有一种观点认为:“美国是世界上医疗费用支出最高的国家(2010年医疗费用总支出占GDP的比重为18%左右),但美国居民的健康状况并不好(主要表现在人均寿命、新生婴儿死亡率等健康指标不仅差于很多西方发达国家,而且还差于一些发展中国家)。因此,在我国的医疗卫生体制改革中,不应照搬美国以市场主导的医疗体制模式,而应采用以政府主导的医疗体制模式”。

我认为该观点是片面的。首先,该观点的论据并不充分甚至有误;其次,我国的医疗卫生体制改革是个长期复杂的工程,究竟应该以政府为主导或者以市场为主导,美国模式能否照搬以及该如何学习美国模式,所有这些问题都需要从长计议。

(一)对论据的否定——健康及其决定因素

由卫生经济学相关理论,影响健康的因素很多,大致可总结为行为因素、环境因素、遗传因素和医疗服务因素四种。

行为因素是指人们自身生活方式和行为习惯可能给健康带来的影响。以美国拉斯维加斯州及其附近的A州为例,两州因地理上毗邻而在环境因素、遗传因素和医疗服务因素上区别不大。然实证调查表明,拉斯维加斯的居民健康水平不如邻州,原因在于拉斯维加斯是世界著名赌城,州内居民生活方式及行为习惯不如邻州。

世界卫生组织2006年报告指出,全球接近四分之一的疾病由可以避免的环境暴露引起。每年超过1300万的超额死亡归因于可预防的环境因素。即使是在最不发达的地区,也有接近三分之一的死亡和疾病归因于环境问题。2008年我国相关调查显示,全国范围内的孕产妇死亡率为34.2/100000,而的孕产妇死亡率为254.6/100000。

Baird在其1994年的研究中发现,出生时被分开抚养的双胞胎,在酒精成瘾、精神分裂症、情感混乱方面具有高度的一致性;Smith在其1999年的研究中发现,即使是自愿行为,人们的吸烟和饮食等习惯也受到遗传因素的影响。

学者在对荨麻疹、猩红热、肺结核和伤寒的研究中发现,在降低因人类疾病导致的死亡率上,医疗的作用并不显著。更为精确的研究表明,医疗服务对健康的边际效益很小,医疗的健康产出弹性是0.10,以美国为例,1997年医疗费用开支是10000亿美元,人均寿命76岁。假定医疗费用增加10%,那么多增加1000亿美元将导致人均寿命延长0.76年。

以上列举表明,影响健康的因素很多,且医疗服务因素对健康的影响并不大,因此,若以美国医疗费用支出和居民健康状况之间的不对应来否定市场机制的优势是不科学、不合理的。

(二)我的观点提出

我国医改究竟应该走市场化之路还是政府主导之路,不可一概而论。美国乃至各国模式都建立在不同的国情之上,虽有借鉴意义,但并不意味着可以照搬照抄。综合分析我国医改三十年来的发展与弊端,我认为,我国医改应坚持以政府为主导,适当引入市场化机制,寻找政府与市场之间的平衡点。

二、文献综述

一直以来,学界、政界对医改的是是非非争论不断。总体而言,分为两种思路:一种是“市场派”,主张我国医改学习美国以市场为主导的模式;一种是“政府派”,主张医改应以政府为主导。两者论战已进入白热化状态。

市场派认为市场是资源配置的最有效手段。以市场为主导的医疗卫生服务体系可解决公立医院垄断引起的效率缺失问题;解决社会资本难以进入医疗市场导致医疗服务供给不足问题以及解决管办不分、政事不分引发的“公地悲剧”问题。同时,在市场竞争的驱使下,各医院、药厂都会竞相改进生产技术、提高管理水平以赢得市场竞争,医疗服务的各项费用也会逐渐趋于均衡,医疗领域的平均利润会趋于社会平均利润(翁清雄,2006)。持市场化观点的人认为,政府的责任是出资、筹资和监管,而不是亲自包办医疗卫生服务机构(赵娜,2010)。

政府派认为,中国医疗卫生体制改革不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简单照搬美国模式,在照搬过程中忽视了我国国情,忽视了人口大国医疗卫生服务行业自身的发展规律及特点(刘美平,2011)。政府派指出,美国在卫生投入的绝对数上超过了绝大多数发达国家,然而其医疗卫生的各项指标却排在发达国家的后位,这说明美国以市场为主导的医疗卫生效率并不高。同时,市场化导致医院以利润最大化为动机,造成医生收取回扣、乱开大处方、收红包等现象严重,淡化了其社会责任意识,弱化了医院的社会公益性质(翁清雄,2006)。

三、理论分析

(一)医疗服务市场的特殊性

医疗服务市场除了具有一般商品市场具有的特点之外,还具有以下几点特殊性:

1、信息高度不对称。在我国,医疗服务市场近似于完全垄断市场。因医生与患者之间高度的信息不对称,患者被剥夺消费者,在消费何种医疗服务、服务的价格总体水平多高、消费数量与质量等问题上,患者没有选择权,一切皆由医生决定,从而无法形成医疗服务领域需方对供方的有效监督。

2、生产消费的同一。医疗服务的生产过程和消费过程合二为一,同时进行,不可分离,医疗服务的提供者提供医疗服务的过程也是医疗服务的使用者消费医疗产品和服务的过程。医疗服务产品和服务不同于其他任何商品,其既不能储存,又不能转运,也无法任人挑选,从而无法在事前或事中对其进行检查和监督,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

3、产品属性的特殊。诸如卫生保健、传染病控制和基础医疗设施的建设之类具有完全公共产品性质的医疗服务,必然无法通过市场机制有效提供,得依靠政府或公共筹资提供;如急救和健康教育类不属于公共产品,却有极大的正外部性的产品和服务仍需政府参与强制实施;而如临床的诊疗设备等绝大多数私人产品性质的产品和服务,政府则应放权于市场,交由市场进行资源配置。

(二)市场机制VS政府干预

市场机制有优势,同时也存在缺陷。在市场机制明显高效的情况下,政府切忌过度干预;在市场失灵无法克服的情形下,政府应充分发挥其职能,运用行政等手段强制参与和实施。

美国医疗卫生服务体系中声誉机制的建立是市场成功演化出克服自身失灵的方法的最好例子。我国之所以不能像美国那样形成完善的声誉机制的原因在于政府的过度干预。本应由市场发挥作用、充分引进竞争机制的医疗服务领域却由政府以行政手段操控,医院和医生级别提升或下降的生杀大权全在卫生行政主管部门,如此一来,因医院和医生消费的是公共声誉而非个人声誉,其道德风险行为便会越发严重。而要想获得较高的声誉,医院只需与卫生行政部门搞好关系,医生只需进入较好的医院,这样的由政府主导的医院和医生级别评定机制为本来掌握极大信息优势的医疗服务供方提供了极大的寻租空间。即在市场声誉机制的建立问题上,政府干预具有明显的负效应。

然而,医疗服务市场是不完全的市场,在市场失灵又无法通过自身演化解决问题时,政府有必要对其进行干预。对应于以上关于产品性质的分析,首先,预防保健类的公共产品和准公共产品,由政府负责提供既能维护公民享受基本医疗服务的公平性又能兼顾医疗资源配置的高效;其次,在市场规则的制定上,政府责无旁贷,严格来讲,市场经济是一种法制经济,市场的运行只有以法律为基础才能形成有序竞争的良好市场环境;最后,在保障群众基本医疗服务水平的具有完全公益性的医疗保障领域,政府应主动承担责任,完善基本医疗保险服务体系,建立公立医疗机构,以缓和贫富矛盾、解决医疗服务的广覆盖问题。

总之,放任市场自生自灭是不理智的,而政府的过度干预无疑也是阻碍效率的一大杀手。政府与市场并非完全对立,只有寻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点将两者理性结合才是兼顾公平与效率的最优做法。

四、给我国医改的建议

自1985年我国医改启动、2009年我国新医改方案出台以来,市场化和政府主导成为医改的核心,其争议从未间断。近年来,关于我国医改应以政府为主导还是应以市场为主导的争论更是愈演愈烈。纵观社会保障发展史,政府包办和过度市场化两个极端都是不科学的,政府与市场应该相辅相成。据此,对于我国医改,我提出两点建议:

1、立足国情,建立健全医改纠错机制,建立中国特色医疗卫生体制。人口基数大、区域发展不均、城乡发展不平衡、资源分配低效等复杂而特殊的国情注定了我国不可能照搬任何一个国家的医疗卫生体制模式,而只能借鉴不同国家的经验,在医改之路上慢慢摸索,最终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医疗卫生体系。然而,在摸索的过程中,必定会有很多走错路、做错决定的时候,只有建立和完善纠错机制,才能不断总结经验并提出新的可行方案。

2、不刻意扭曲公平与效率之间的矛盾,不刻意将政府与市场对立,努力平衡政府与市场的关系。首先,正视市场价值,放宽政策,鼓励民营资本进入医疗领域;其次,在相关领域,政府发挥职能、合理适当干预,如主导公共医疗服务基础设施和公益性医疗卫生服务机构的建设,承担公共卫生的投入,对公共医疗保险有条件地实施财政转移支付和政府补贴,促进医疗卫生服务的均等化,创新医疗体制机制、制定规则并监督执行,负责药品质量和医疗服务质量的监管等(赵娜,2010)。

五、总论

关于我国医改的方向,目前有很多种争论。引言中的观点是片面的,美国的情形有美国的特定国情和意识形态做支撑,在我国医改过程中,只能对美国模式加以学习和体会,而绝不能照抄照搬。无数事实证明,市场化还是以政府为主导是个复杂的问题。无论是市场还是政府都不是完美的,在资源配置上,两者绝非水火不容,相反,只有将它们理性结合,才能领导我国医改走向一条光明之路。

参考文献:

1、胡苏云,2005年:《健康与发展——中国医疗卫生制度的理论分析》,《社会科学》第6期;

2、赵杰,2005年:《医疗服务中的政府主导与市场激活》,《中共石家庄市委党校学报》第7卷第8期;

3、何岚,2006年:《医疗体制改革中政府的职能定位分析》,《医学与哲学》第27卷第3期;

4、钟国伟,2006年:《医疗体制改革的理论思考》,《卫生经济研究》第10期;

5、杜仕林,2007年:《医改的抉择“政府主导还是市场化”——基于医疗卫生服务及其市场特殊性的分析》,《河北法学》第5期;

6、胡涛,2008年:《对中国医疗体制改革的再思考》,《改革与战略》第3期;

7、葛锦晶,2009年:《基于中美比较的中国医疗卫生体制改革新思路》,《经济问题探索》第6期;

8、杨毅、朱娇阳、张建华、桂艳丽,2009年:《摆脱市场和政府缺位走出医疗改革困境》,《卫生改革》第3期;

9、颜新萍、刘彩梅,2010年:《我国医疗体制改革中政府主导的困境与对策分析》,《科技广场》第6期;

10、陈晨,2010年:《浅谈市场化下的中国医疗改革困境及原因分析》,《商场现代化》总第615期;

医疗健康市场分析篇(8)

可穿戴设备医疗健康应用需要基于较为完善的医疗信息系统建设,最近几年我国医院信息系统得到快速发展,无论是国家、医院还是软件公司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与财力,但是相对其他国家而言,我国对医院信息系统投入仍然不足。

全球医疗信息系统投资中,单院信息系统投资约占医院年收入的3-5%,我国单院信息系统投资占医院年收入不到1%。与其他领域信息系统建设相比,我国医疗信息系统建设进程较为封闭及落后且医疗卫生机构中医疗信息系统建设差距较大。其中基层医疗卫生机构中医疗信息化建设比较落后,一些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并未布局完善的医疗卫生相关信息化设备及软件系统,没有搜集标准医疗数据的基础。

而在三甲医院等医疗信息系统建设起步较早的其他医疗卫生机构中,虽然布局了医疗信息系统,但硬件设备收集到的体征信息并未得到有效利用,如果要实现体征信息的有效利用,必须运用云计算、大数据相关技术,对可穿戴设备收集到得体征信息进行分析及利用。然而目前我国医疗云及医疗大数据分析应用仍然较少。

在医疗大数据分析中,首先是数据层面,我国在医疗数据方面积累时间较国外短,一些重要的医疗数据信息,如基因、人口健康信息数据库都处于刚刚建设阶段;其次是分析技术层面,我国ICT企业正处于研发阶段,虽然已经形成一定成果,但与世界知名企业的大数据分析产品相比,仍有一定差距,这些都造成了可穿戴式设备在医疗健康领域应用进展缓慢。

缺乏统一规划和标准

近几年,我国加快医疗信息化建设步伐,全国各地纷纷探索建设医疗信息化系统。然而,由于缺乏统筹规划和顶层设计,目前各地区和机构在进行医疗健康领域信息化建设时大都根据自身需求建立独立的信息系统,以满足业务的发展需要,这些系统较为封闭不能实现信息交换和共享。

在医疗健康领域内,由于传统的卫生管理体制导致医疗健康机构中部门垂直管理,部门之间相互独立,缺乏信息交换及沟通机制,从而导致医疗健康机构在建设信息系统时多为垂直封闭的结构。此外由于医疗健康领域信息系统涉及较多,不仅涉及到医疗卫生管理机构,还涉及到其他部门,这些不同部门的信息化管理基本都是独立的,从而造成了医疗健康领域信息系统割据状态的形成,造成了大量“信息烟囱”,大大减缓了医疗健康领域的信息共享进程。目前,我国医疗健康领域中也没有形成覆盖全业务的医疗健康专网,相关标准也处于不断研究发展中。

运营机制尚未形成

目前我国可穿戴设备医疗健康领域运营机制尚未形成,使得可穿戴设备医疗健康应用难以推进。可穿戴设备在该领域应用需要软硬件厂商与医疗健康相关机构充分合作,包括各级医疗机构、保险公司等。

医疗健康市场分析篇(9)

但对于被大师胡适评价为习惯于“差不多”、不求精确的中国人来说,单纯通过设备记录数据,利用数据“量化自我”能在中国推广与普及,确实有些“路漫漫其修远”。但如果将这款设备变得更加人性化,比如分析后的数据加入娱乐或者关怀因素,对于重人情、好娱乐的国人来说,未尝不是有效尝试,而快乐妈咪与康康血压正是国内做这方面尝试的创新者。

引领“量化自我”风潮

尽管属于大数据的时代还没到来,但现实生活中的大数据应用却已如火如荼地展开了。BI(Business Intelligence,即商业智能)是企业级大数据的应用,智慧城市、智慧交通等是行业级的大数据应用,而个人级的大数据应用,怕只有《连线》杂志主编凯文·凯利等人提出的QS(Quantified Self,即量化自我)才能恰如其分地表述。

大数据就其定义而言,就是通过对大量数据的采集、存储、处理、分析,并对未来发展做出准确预测。哈佛大学社会学教授加里·金曾评价大数据是一场革命,它使得“各个领域开始了量化进程”,这个自然也包括对人本身的量化。

人的行为本身蕴藏了无数信息,中医的“望闻问切”就是通过对个人的行为观察,获取信息,以判断健康与否。而量化自我(又称自我跟踪)则通过相关设备,收集获取有关人们所消耗的食物、睡眠质量、心理表现等生理或心理方面的行为数据,进行分析、处理,监测人们的身体状态,从而帮助人们改善不健康的行为习惯,实现积极健康的生活方式。

自5、6年前,凯文·凯利等人发起“量化自我运动”之后,该运动开始在全世界迅速蔓延,极大地推进了带有“自我追踪”功能产品的发展,而如Nike+ FuelBand、Jawbone Up、Withings Pulse和Misfit Shine等主流产品风靡世界,又将“量化自我”的概念,通过时尚、流行产品的形式,传递给更为广泛的大众消费者。

市场研究公司ABI Research的最新数据显示,与健康有关领域的产品具有着广阔的发展空间。2011年应用到医疗电子领域的无线可穿戴健康传感器只有2077万台;去年,这个数量冲破了3000万;而在未来5年内,此类设备将会在增长到1.695亿台。

市场研究公司Transparency Market Research进一步指出,与其他可穿戴设备相比,医疗将会是其最具前景的应用领域,其次则是健身和信息娱乐行业。尽管现下GoogleGlass、智能手表等可穿戴的信息娱乐产品十分火热,但它们仍处在样机或概念阶段,更多切实应用还是在医疗健康和运动健身方面。

随着与国际接轨的步伐加快,中国的可穿戴便携移动医疗设备的发展市场也相当可观。据艾媒咨询介绍,2012年,我国可穿戴便携移动医疗设备市场规模达到4.2亿元;到2017年时,该市场规模将接近50亿元。如此庞大的数据背后,既反映了个人医疗健康市场的广阔前景,更反映了在大数据技术支持下,“量化自我”观念也开始慢慢被国人所接受。

个人健康管理新模式

在麦肯锡的一份最新报告中显示,医疗保健领域如果能够充分有效的利用大数据资源,医疗机构和消费者便可节省高达4500亿美元的费用。换句话说,如果带有量化自我功能的移动医疗健康设备能得到充分的利用,无论是对医疗机构还是对个人来说,都是件好事。用友医疗卫生信息系统有限公司副总裁邹悦就曾表示,在整个的医疗服务与健康管理联动环节中,疾病治疗环节所花的费用远超过早期发现与康复、健康维持阶段,但早期发现阶段一直为大多数国人所忽视。

“量化自我运动”之所以能在全世界范围内推广开来,和现代社会的快节奏生活、高强度工作导致的普遍的亚健康状态分不开,当人们最基本的健康需求没有得到满足时,与健康有关的产品,尤其与量化自我相关的产品就显得更加重要了。

虽然在产品的轻便和可携带性上,快乐妈咪和康康血压这两款产品都显现一定的弱势,但在量化工具的人性化创新和用户需求满足上的应用创新模式,却是值得人思考的。

快乐妈咪是一款集胎音收集、存储、分析为一体的胎音检测设备,它和传统家用的胎音检测、诊断硬件设备不同之处在于互联网概念的引入,它将传统硬件设备与手机客户端相联接,通过手机存储胎音,能通过手机将其上传到云端,以供后续的数据分析、挖掘,还将胎音与音乐混合,制作成“胎语音乐”,并能分享到社交网络。而在手机客户端上,还提供大量与孕妇有关的专业健康知识,同时也提供了论坛这类的社交功能,这便牢牢把握了孕妇这个群体的消费心理特征。

在胎音仪这个细分的健康医疗市场中,将传统胎音仪设备与手机App相结合,通过娱乐与分享的方式,创造新的量化工具的应用模式,其CEO陶建辉自豪地说,“目前为止,我们是全球第一家。”

医疗健康市场分析篇(10)

中图分类号:F812.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4161(2006)05-0026-04

1.引言

在中国社会经济持续发展的同时,中国也开始面临着公共健康的挑战。特别是SARS的爆发和近来禽流感的出现更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健康问题愈来愈成为国人关注的焦点,从而引发了社会各界对公共健康及其投资等问题的激烈争论。因此,有必要从公共财政学的角度对这一问题进行研究和分析,为探索我国政府对健康投资的政策选择提供理论依据。

世界卫生组织(WHO)把健康定义为,不仅没有疾病和不虚弱,而且是“生理、心理和社会的完好状态”[1]。Grossman认为,每个人通过遗传获得一笔初始健康存量,这种与生俱来的存量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折旧,但也能随着健康投资而增加[2]。健康的生产(productionofhealth)和其他物品的生产一样,就是把各种投入转化为产出的过程。健康这种产品的产出数量可表现为人生某个时点上的健康状况,或可理解为健康存量(stockofhealth),可用某种健康测度来衡量[3]。在多数情况下是用无病天数来表示健康,或者用有病时间内发生的直接和间接费用来估算疾病损失。为了计算的方便,一般是借助于疾病损失的减少来间接计算健康投资的回报。而健康投入主要是指人们为了获得良好的健康而消费的食品、衣物、健身时间和医疗服务等资源[4]。由于从主观感觉判断,医疗服务与个人自身的健康关系最为直接和密切。所以,在健康的各投入要素中,医疗服务一直是被关注的热点,也被当作最重要的健康投资指标。除此以外,健康还受其他多种因素的影响,例如收入、教育、种族、性别、职业、住房、环境和生活习惯等[5]。

2.市场失效下政府对健康投资的必要性分析

公共财政论是立足于市场经济基点分析的结果。正是市场经济决定了此时的政府及其财政具有公共性,而政府及其财政也正是以其公共性为市场服务的。而市场型财政之所以具有“公共性”,首先是直接导因于市场失效的存在[6]。因此,要在公共财政框架下分析健康投资问题,也就必须从市场经济这一基点出发,把健康投资问题与市场失效问题联系起来分析。

健康这种产品,是健康投资的结果,一旦生产出来只能为特定的个人所享有,他人是无法消费该产品的。在这个意义上,个人既是健康的投资者又是消费者,即在生产健康的同时也消费健康。也就是说,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某人要获得健康必然要利用一定数量的资源进行健康的生产,如摄取营养、健身运动和治疗疾病等。所以,在整个健康生产、消费过程中,个人必然要排斥他人获得生产健康的资源,或减少其他人获得健康的水平。如果仅从这个角度看,健康应由个人提供。同时,在传统观念里,健康也一直被视为个人的事情。因为个人的健康状况若有保障或得到改善,意味着他获得收入的能力也将得到保障和改善,并能获得更长的寿命期望和更优的生活质量等等。显然,个人必然有投资于健康的动机。但是,以下的分析将说明健康的投资及其结果不仅仅是个人的事,它具有准公共产品的性质。

2.1不确定性状态与信息不对称

1963年Arrow发表了经典论文《不确定性与卫生保健的福利经济学》,他认为,医疗领域中的不确定性和供需双方的信息不对称导致市场失效,这为政府支持和干预卫生保障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解释。这种不确定性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对医疗服务的需求数量是不确定的,即疾病的发生不确定,二是健康这一产品的供给质量是不确定的,即病人的康复和康复程度也是不确定的。不确定的存在使得信息或知识成为了一种商品,同其他商品一样,它有生产成本和传播成本。自然,医疗领域中不确定性的存在使得医学知识和医疗信息成为一种商品,且这类复杂的知识和信息必然只会集中在某些人,即医疗工作者那里[7]。因此,相对于病人而言,医生对疾病种类的判断、治疗方案的选择,治疗的结果和治愈的可能性等方面都拥有更为充分的信息。所以,病人虽是医疗保健服务及相关产品的需求者和健康的最终消费者,却不是决策者,他们是在医生的引导下进行消费的。而作为决策者的医生,他既不会由此获得效用,也不会因此承担成本或损失。

因此,如果完全由政府投资于医疗卫生事业,供给的增加并不必然导致医疗价格的降低,个人也有可能在医生的指导下尽可能地多消费,造成卫生保健服务的过度使用和医药资源的无效率使用;如果卫生保健全都交由市场来提供,由于病人很少有机会甚至根本不可能对价格做出反应,那么在医疗服务提供者的收入与其提供的服务之间存在直接联系的情况下,在利益的驱动下,不仅会出现医生对卫生保健市场的操纵和“以药养医”的现象,造成医药价格畸高和医药资源的浪费,甚至还可能危害病人的健康乃至生命。同时,医疗卫生服务的执业资格、卫生监督和执法制度的建立和实施等也需要政府权威的介入,防范全体国民遭遇健康风险。出于上述种种原因,需要公共部门和私人部门共同介入医疗产品的提供,参与健康投资。

2.2外部效应的存在

从上述分析看,健康似乎应由个人提供,而个人也有投资于健康的动机。但在世界各国的理论和实践中都强调对健康卫生领域的政府支出或公共支出。各国政府的干预正是由于健康具有正外部效应。首先,虽然个人可以从健康的生产和消费中获得很大的收益,包括经济收益和非经济收益,但是,整个社会也会因其社会成员健康水平的提高而受益。这不仅表现在一国国民的健康状况越好,劳动者的劳动生产率就越高,从而更能提高整个社会的产量和促进国民经济的发展;还表现在国民健康水平的提高可促进人力资本的发展,从而增强一国的国际竞争力。Dreze和Sen[8]曾以中国为例,论证了发展中国家政府通过收入再分配和投资基础教育以及基本医疗服务,不仅能够增强全体劳动者的基本能力从而减少贫困,而且还由于人力资源的普遍发展而带来经济增长,进而增强该国或地区的国际竞争力。其次,由于人口具有流动性,一些疾病,尤其是传染性疾病容易在人群甚至是在人畜之间传播,如果政府没有及时有效地参与这类疾病的防治,就难以有效防范公共健康危机。SARS的爆发、禽流感的出现就是一个明证。预防服务(预防科学研究、健康教育、营养干预、免疫计划等)的作用也是在于降低公共健康风险,类似国防一样具有明显的外部效应,故而毫无争议地被视为公共产品[9]。而公共卫生服务正是具备了以预防为主降低公共健康风险的功能,便无可争议地赋予其纯公共品的特色。因此,即使是能力较差的政府,也必须承担起维护公共健康安全的使命。此外,社会成员的健康水平的提高是提升民族素质的一个重要保障,其健康状况已成为衡量一国现代文明的重要标志。因此,健康不仅具有经济功能和价值,也具有十分广泛的社会、政治及文化功能与价值。健康的经济价值主要为个人所得,而健康带来的社会、政治及文化价值,一般只对整个社会和国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对个人则往往显得无足轻重。

由此可见,健康是能产生极大正外部效应的产品,要保证它的提供必然需要公共部门和私人部门的共同参与。其中,正外部效应的部分要由政府投入,可由市场定价的部分则由民间参与,在现代社会中表现为市场介入。由于这种正外部效应不可能由私人部门获得,健康如果完全由市场来提供,他们提供的健康数量必然会低于社会期望的水平。这就需要政府部门的干预,参与健康的投资,使健康产生出更多的正外部效应。

2.3自然垄断

自然垄断是以规模经济性和范围经济性为特点的行业垄断。规模经济要求企业的生产规模必须足够大,以有效降低产品的固定成本,进而降低产品的单位成本。范围经济则要求将密切相关的业务很好地聚合起来,进行一体化经营,以节约市场交易费用。由此决定了自然垄断行业由一家经营比多家厂商竞争更有效率,资源配置更为优化[10]。在健康投资领域中存在许多自然垄断性业务,主要是同经济和技术有关。以医疗服务为例,医学难题的攻克、新的医药产品的问世、现代医药技术的进步和先进的医疗服务的应用,无不需要大量的实物资本和人力资本的投入,且大部分投入是沉淀成本。因此,如果单纯依靠市场的力量,不仅无法也无力承担高昂的医疗研发成本和投资风险。而且,从医学人才的培养到医药科学的发展再到医疗知识服务的推广是一个系统性工程,这些都要求政府的介入,参与对健康的投资。

2.4社会分配不公

所谓社会分配不公,指的是在特定时期内,所存在的与当时社会公认的公平准则不相符合的收入、财富和社会福利的分布状态[6]。市场有效运行产生的分配不公状态,市场本身是无法改正和克服的。显然,如果单纯考虑效率的话,一个几乎不可避免的后果是,高收入者获得较多、较好的健康投资,而低收入者只能获得数量较少质量较差的健康投资。但是,“健康是一种权利”,因此,人们往往会出于某些伦理上的考虑要求一定的公平,特别是公平地分配保障健康的资源。为了实现这一目的,就需要政府投资于健康,减少健康保障资源分配的不公平。在公共财政框架下就表现为对健康的公共支出。至于公共支出的范围和方式则取决于一国或地区的经济能力和特定的社会、文化传统及决策者的政治策略。在可供健康保障领域使用的资源极其有限的条件下,财政承担的责任一般只能限定在基本健康保障水准上。在基本健康保障领域中,公共卫生占据最优先的位置。

其次,政府投资于健康不仅是为了使健康保障资源的分配更为公平,还能够通过投资基本健康服务来增强劳动者的基本能力,从而减少疾病损失带给病人收入的打击风险,增加他们的收入。实证研究,如Foster和Rosenzweig,1992[11],1994[12];张车伟[13],2003;魏众[14],2004均表明,国民健康状况的改善有助于提高劳动者的劳动生产率,增加就业机会和提高收入。所以,政府投资健康,有利于提高贫病者尤其是患病农民的经济生活水平,从而降低贫困率,缩小城乡之间的差距,缓解贫富之间的收入差距。这在中国因贫致穷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的今天,健康的公共支出就具有了更为重要和深远的意义。

2.5其他市场失效的情景

在前文的分析中我们看到,尽管健康投入是由诸多产品、服务和时间组成的,但人们在面对健康风险的时候,往往只侧重于如何应对和化解健康风险而忽略了健康风险的防范。也就是说,在健康投资方面,人们更愿意和更多地投资于卫生尤其是医疗服务,因为这是治疗疾病的最直接的手段。但是,对于其他影响健康的非医疗因素的投入显得动力不足,主要包括公共卫生投入,自然和社会环境的保护,运动健身设施的建设,以及健康知识的传播和学习等方面。这些都要求政府对健康形成一定的公共支出,以确保国民的基本健康状况的维持。

3.浅析我国对健康的公共支出的现状

综合上述的分析,说明政府参与健康的投资是克服市场失灵,保障国民健康水准和提高资源配置效率的必要手段。但我国在20世纪90年代确立了以市场经济体系为改革目标之后,与居民健康最为直接相关的医疗卫生制度也与经济制度一起走向市场化改革的道路,使我国在医疗卫生领域成了世界上最市场化的国家之一,我国“卫生总费用”直接反映了这一医疗卫生制度的变革。因此,可通过观察“卫生总费用”的规模与构成的变化情况来分析我国现阶段对健康的公共支出。

3.1政府预算卫生支出的增速总体上低于财政支出的增速

依据投资的理念,公共卫生支出增加的幅度至少不低于财政总支出的增长速度[4]。但是,表1的数据却显示,自1998年以来,虽然政府预算卫生支出大体上保持一个相对稳定的增长幅度,但除了2003年以外,其增长速度一直明显低于财政支出的增长速度。朱玲[4]认为,这是因为我国政府并没有把公共卫生支出当作人力资源投资,而只是把它视为一种福利性消费。1997年全国卫生工作会议形成的政策文件开宗明义地指出:“我国卫生事业是政府实行一定福利政策的社会公益事业”。因此,若把这项支出仅仅视为公共福利,其投入量似乎就失去了公共基本需求的客观标准,从而使它在公共投资竞争中处于弱势。由此便不难理解,市场化改革中的一个倾向在于削减计划经济时代形成的公共福利,表2所显示的政府预算卫生支出占财政支出的比重总体呈下降态势,反映的正是这种倾向。

3.2卫生总费用中政府预算卫生支出所占的比重较低,且略有降低

从表3的数据可以直观地看到,自1990~2001年以来,我国卫生总费用的构成中,居民个人卫生支出的比重一直保持着一个较快的增长速度,虽然而后有所回落,但从1996年开始,其所占的份额就一直保持在一半以上。而政府预算卫生支出的比重一直是最低的,除了2003年外,政府预算卫生支出所占份额基本上处于一个平稳发展并略有下降的趋势。这直接反映了医疗卫生的市场化改革使得我国居民成为卫生支出的主要负担人。

政府在卫生支出中的比例相对减少的原因也许还在于,卫生服务的作用很难通过量化指标得以确切表达。这些服务的结果通常是健康状况的维持,而并不一定是健康指标的提高[3]。现阶段,我国公共资源的配置主要是由政府行政官员决策的,而在政府行政垂直集权下,主要是运用一系列定量指标来衡量政府的政绩和官员的努力程度,因此,各级政府官员往往热衷于物质资本而非人力资本投资。

3.3我国政府预算卫生支出在城乡之间的分配非常不平衡

根据“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的数据显示,2000年我国城镇和乡村人口分布约占全国人口的36.22%和63.78%,然而,在政府预算卫生支出中,农村仅占14%左右,政府在城乡之间的卫生支出严重失调。表4的数据清楚地说明了这一显失公平的分配格局。从1991~2000年,政府不仅对农村地区的预算卫生支出比重一直低于18%左右,而且这一比例是持续走低,致使公共卫生支出在城乡间的差距进一步拉大。这是由于长期以来我国城乡二元结构形成的制度格局和政策惯性,使得政府用于医疗卫生的公共支出表现出极其严重的城市偏好。而且,新近的农村税费制度改革,也可能将进一步影响基层政府对农村医疗卫生事业的投入和支持。

3.4与居民健康相关的其他公共支出的现状

已有的实证研究证明,除了医疗卫生支出外,其他公共支出项目,如教育、科研、环境治理、抚恤和社会福利等的支出也会影响健康的状况[17]。现仅以教育为例,Grossman(2000)和Fuchs[18](1974)等健康经济学家认为,个人受教育程度和健康状况呈正相关关系,可能的原因是受教育程度较高的人比较容易接触健康知识,也容易与医生交流,从而能主动寻求健康信息。然而,表5的数据却显示,我国除了少数几个年份以外,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支出的增幅均以较大的幅度低于财政收入和财政支出的增长幅度。“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揭示,在2000年我国的文盲率仍高达6.72%。国民较低的文化素质会降低到他们搜寻和学习健康知识的主动性和可能性,就会错过预防当代流行病的有利时机。

4.政策建议

研究表明,由于医疗领域中的不确定性和供需双方的信息不对称会导致该市场的失效,而且在健康投资领域中存在外部效应和许多自然垄断性业务,以及其他市场失效的情况,这些都要求公共部门的介入,参与健康的投资。同时,政府投资于健康不仅能保障健康资源的更为有效的利用和更为公平的分配,而且通过国民健康状况的普遍改善,特别是贫病者的健康水平的提高,有利于提高他们的经济、生活质量,从而降低贫困率,缓和贫富矛盾。可见,政府参与健康的公共投资不仅是健康的性质和政府的职责使然,而且对我国社会经济的健康发展也具有重要和深远的意义。

但是,通过上述的分析可以发现,健康在我国市场化改革进程中,公共卫生投资以及与健康相关的其他公共投资显然不足,而且公共卫生资源在在城乡之间的分配更不平等了。然而,健康的准公共产品性质决定了政府必须承担起健康投资这一基本职责。因此,克服当前政府对居民健康投资不足这一问题的核心在于强化各级政府的责任,促使其进行合理的干预并承担起相应的筹资和分配的责任。这就要求充分发挥公共财政在健康投资中的作用。一方面,公共财政是与市场经济相适应的财政类型,是法治财政,即政府的财政活动和运作是在法律法规的约束规范下进行的。因此,要解决健康领域公共投资不足的问题,就必须通过法律形式,依靠法律手段,不断完善和健全与公众健康相关的卫生法律体系,得以真正决定、约束、规范和监督政府的健康投资活动,从而确保政府的公共活动能遵循市场的根本要求。另一方面,健康投资领域里市场不能做的,政府就需要进行合理的干预。政府不仅要确保健康投资的总量需求,以保障健康卫生事业的正常发展,还要注重其结构安排,确保健康资源在城乡及各社会阶层之间的合理、公平的安排,保障社会全体成员的健康水平。

参考文献:

[1]UNICEF.WomeninTransition[J].MonitoringReport,1999,(6):59.

[2]Grossman,M.TheHumanCapitalModeloftheDemandforHealth.InA.J.Culyer,&J.P.Newhouse(Eds.),HandbookofHealthEconomics[M].Amsterdam:Elsevier,2000:347-408.

[3]樊明.健康经济学――健康对劳动市场表现的影响[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12.

[4]朱玲.健康投资与人力资本理论[J].经济学动态,2002,(8):56-60.

[5]Grossman,M.OntheConceptofHealthCapitalandtheDemandforHealth[J].JournalofPoliticalEconomy,1972,(80):223-255.

[6]张馨.公共财政论纲[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1999:24.

[7]Arrow,K.UncertaintyandtheWelfareEconomicsofMedicalCare[J].AmericanEconomicReview.1963,53:948-949.

[8]DrezeandSen.HungerandPublicAction[M].ClarendonPress,1989:206-210.

[9]Stiglitz,J.E.政府经济学(中文版)[M].曾强等译.北京:春秋出版社,1988:114-115.

[11]侯树栋,许志功,黄宏.党和国家关注的十四个重大课题[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67.

[12]Foster,A.andRosenzweig,M.R.InformationFlowsandDiscriminationinLaborMarketsin RuralAreasinDevelopingCountries[C].ProceedingsoftheWorldBankAnnualConferenceonDevelopmentEconomics,1992:173-204.

[13]Foster,A.andRosenzweig,M.R.ATestforMoralHazardintheLaborMarket:Effort, HealthandCalorieConsumption[J].ReviewofEconomicsandStatistics,1994:213-227.

[14]张车伟.营养、健康与效率[J].经济研究,1998,(1):3-12.

[15]魏众.健康对非农就业及其工资决定的影响[J].经济研究,2004,(2):64-74.

[16]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05.

上一篇: 人工智能科研课题 下一篇: 护理健康教育内容
相关精选
相关期刊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