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文献论文汇总十篇

时间:2023-03-27 16:31:25

古典文献论文

古典文献论文篇(1)

2南京中医药大学信息技术学院 江苏 南京 210046)

摘 要:在中国古典文献学专业分布、学位授予、研究机构和重点学科统计基础上,结合研究文献和统计报告,考察了中国古典文献学专业博、硕士研究生招生简章、培养计划及本科专业课程,提出分层、分型、联合的“二分一联”三维人才培养方案,是国家文化创新的重要使命和数字人文时代的必然选择。

关键词 :古典文献;古籍数字化;研究生;中医医史文献;数字人文

中图分类号:G643.7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665-2272.2015.12.033

0 引言

“古籍”是对古书的雅称。古籍作为宝贵文化遗产,蕴藏着无穷的知识、智慧与财富。古典文献是研究中国传统文化的基础。而新世纪以来,信息化和网络化浪潮,数字技术与人文研究的结合成了学者讨论的热门话题。

1 数字时代中国古典文献学发展问题

数字时代其实就是电子信息时代的代名词,因为电子信息的所有机器语言都是用数字代表的,所以人们将称为数字时代。

古典文献学是有关古代文化典籍的研究与整理的学科,因此与古代文化各个分支的研究都有密切的关系。我国古代并无“文献学”之名,却有文献学之实。这个“实”,就是把目录学、版本学和校雠学(校勘学)三者融为一体的学问。“文献学”的概念最早是1920年由梁启超在《清代学术概论》一书提出,但是以“中国文献学”作为一门学问立名,则创始于郑鹤声、郑鹤春1930年出版的《中国文献学概要》;至于以“古典文献”作为学科,则始于1959年北京大学中文系古典文献本科专业。中国古典文献学是在目录学、版本学、校勘学等传统学科的基础上吸收了现代文献学理论和方法而形成的学科,为汉语言文字学、中国古代文学、中国历史文献以及其他涉古学科提供有关典籍的基本理论知识和文献处理方法。而所谓“古籍数字化”,就是从利用和保护古籍的目的出发,采用计算机技术,将常见的语言文字或图形符号转化为能被计算机识别的数字符号,从而制成古籍文献书目数据库和古籍全文数据库,用以揭示古籍文献信息资源的一项系统工作。

第十一次全国国民调查结果显示,34%的网民更倾向于数字化方式的阅读。走出书斋,使学术研究有益民生,贡献社会,是人文研究的本义。

古籍数字化作为新世纪中国古典文献学科的新增长极,现阶段最核心的问题不是国家大规模投资,而是复合型高端人才培养。尽管已有学者关注到古典文献及古籍数字化学科建设,可还未与人才培养微观结合,尚缺乏一手数据的实证分析。

2 中国古典文献学本科专业课程设置

2.1 大学学科、专业、课程概念

学科有两个含义。第一种是学术的分类,指一定科学领域或一门科学的分支,有西方学者将学科分为纯硬科学(如物理学)、纯软科学(如人类学)、应用硬科学(如临床医学)、应用软科学(如教育学)四个领域;中华人民共和国GB-T13735-92则分成自然科学、农业科学、医药科学、工程与技术科学、人文与社会科学五个门类;第二种指高校教学、科研等的功能单位,是对高校人才培养、教师教学、科研业务隶属范围的相对界定,美国教育部CIP-2000分为17大类:交叉学科、人文学科、社会科学、理学、工学、医疗卫生、工商管理、教育学、农学、法学、建筑学、艺术学、公共管理、传播与新闻学、图书馆学、神学、职业技术;我国现为13门类:哲学、经济学、法学、教育学、文学、历史学、理学、工学、农学、医学、军事学、管理学、艺术学。“学科”的含义侧重后者,但与第一个含义也有关联。

专业与课程设置的方式及其水平从根本上决定了高校的学科声誉和人才培养的质量。

2.2 古典文献本科专业课程设置

教育部《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1998)文学门中国语言文学类包括汉语言文学、汉语言、对外汉语、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古典文献5个专业和中国语言文化、应用语言学2个目录外专业;2012年9月,教育部再次颁布新专业目录,中国语言文学类包括汉语言文学、汉语言、汉语国际教育(整合原对外汉语、中国语言文化、中国学三个专业)、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古典文献5个基本专业和应用语言学、秘书学2个特色专业。2005年以来,中文本科专业点快速增加(主要是对外汉语和汉语国际教育),2014年度已达1 089个(见表1)。

从表1可以看出,自1983年在北京大学、杭州大学、南京师范大学和上海师范大学设置了古典文献本科专业之后,直到2005年,增加河北大学和陕西师范大学2个点,才有6个古典文献本科专业。“十一五”期间,与汉语言文学和对外汉语专业发展数量相比,“古典文献”在2007年增加中央民族大学、天津中医药大学、金陵科技学院3个后,近5年再无变化。

3 中国古典文献学研究生的学科专业

国家重点学科是国家根据发展战略与重大需求,择优确定并重点建设的培养创新人才、开展科学研究的重要基地。到2007年为止,我国共组织了三次评选工作:共评选出6个中国语言文学一级学科国家重点学科(所覆盖的二级学科均为国家重点学科)、8个二级学科国家重点学科、217个国家重点(培育)学科,其中中国古典文献学二级国家重点学科6个(见表2)。

博士研究生培养是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的制高点。20多年来,我国先后分5批批准54家单位具有中国语言文学一级学科博士学位授予权(见表3)。

2006年,中国古典文献学二级学科硕士学位授予单位15个。目前有151个中国语言文学一级学科硕士学位(其中2010年增列84个)。以郑州大学的博士点和上海师范大学硕士点为例,印证目前中国古典文献学研究生培养方案的缺失。

郑州大学中国古典文献学原与中国古代文学为同一学科,1993年获得硕士学位授予权,2005年成功获得了博士学位授予权(第10批),2007年招生。其培养目标提到的博士研究生须要熟练掌握计算机的应用、并掌握一门外语、能比较熟练地进行网络文献检索、熟练阅读本专业外文资料并用外文撰写论文摘要等,实为博士生共同要求。专业基础课:中国古典文献学研究理论与方法、古典文献学专著研究、文化学概论;专业课:国典章制度研究、出土文献与文学思想研究、“文选学”研究、区域文化与文学研究;选修课:中国文学经典研究、文字音韵训诂之学、版本目录学、中原文学文献研究、考古学、思想史,主要与中国古代文学、汉语言文字学、中国古代哲学、中国古代史学、考古学相关,对古籍数字化课程还缺失关注。

上海师范大学中国古典文献学硕士研究生培养目标是:具有较坚实的古代汉语基础、古代文献理论基础和较强的古文阅读能力,能够运用文字学、音韵学、训诂学、目录学、校勘学等研究手段,进行古籍整理和古籍研究的人才。专业方向为古白话文献研究、域外汉学研究、文学文献研究、宗教文献研究、辞书文献研究等,虽强调专业外语,但无计算机类专业课程,仍较为传统。

4 中国古典文献学人才培养三维方案

中国古典文献学数字化人才的迫切需求,促使中国古典文献学科要多元化发展。

4.1 分层培养的维度

4.1.1 办好现有古典文献本科专业

北京大学、浙江大学、南京师范大学和上海师范大学作为高校首批四个古典文献本科专业,积淀很深、专业度高,应发挥优势。河北大学和陕西师范大学两个古典文献本科专业,虽然设置较晚,但依托该校在全国处于领先水平的中国古代文学、中国古代史,颇具实力。中央民族大学、天津中医药大学、金陵科技学院三个古典文献本科专业点,特色鲜明。总体而言,本科阶段还是按传统中国古典文献学的理论与方法办学为好。

4.1.2 培养中国古典文献学研究生

2011年,共有72所高校的中国古典文献学硕士点招生(只有9个本科点),本硕结构倒置,虽可广取英才,但大量生源专业基础不牢。因此,招收计算机科学与技术、软件工程、编辑出版、信息管理等相关专业的本科生,鼓励跨学科报考,改革考试科目,并增加技术型导师。

博士研究生是高层次人才培养的制高点,但博士、硕士的区分度还不够明显。而就中国古典文献数字化人才而言,还没有一家培养单位的中国古典文献学科招此研究方向(中医医史文献除外),学科新增长点不多,创新不足。对照国家“十二五”文化事业发展规划,当前的情况是政策鼓励、教育需要、产业要求。

4.2 分型培养的维度

研究生有学术型和专业学位等不同培养类别,一般以学术型为主。学术型研究生主要培养从事教学和科学研究工作的学术型人才,兼顾其他行业需要;专业学位研究生主要培养适应社会特定职业或岗位的高层次专门人才,应根据不同的培养目标设计与之匹配的培养方案。2012年,教育部要求专业学位研究生比例不低于30%。中国古典文献学除跨学科招生、建设双师型队伍、设置古籍数字传播或电子文献学方向之外,一个重要的改革就是制定古籍整理与数字化传播专业学位研究生招生方案,面向行业招收从业编辑人员,以提高古籍数字出版人员的学术素养。

可以借鉴相关专业中医医史文献的培养模式。首都医科大学等24所高校设有硕士点;北京、黑龙江、辽宁、湖北、上海中医药大学中医医史文献博士点招生。南京中医药大学和山东中医药大学国家重点学科更为创新,设信息化方向。

4.3 联合培养的维度

无论是高等学校与科研机构联合培养研究生试点工作专项招生计划,还是联合培养单位招生计划,尚未见中国古典文献数字化学科方向博士生,也未见与古籍数字化出版企业的联合培养。也就是说,目前可供利用的《文渊阁四库全书》、《四部丛刊》、“国学宝典”、“汉籍全文检索系统”、“中国基本古籍库”等大型电子古籍数据库开发企业,还未进入中国古典文献学高端人才培养范围,“研究生计划主管部门和招生单位要对研究生特别是博士生招生计划的学科专业结构进行认真分析,切实优化学校间、学科专业间招生结构”。

面向出版企业产学研结合,联合培养研究生,“走出书斋”,锻炼研究生的实践能力,更新知识结构,引领社会需求。大数据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能够较方便地将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与自然科学、技术科学紧密结合起来,有效运用自然科学、技术科学最新成果及研究手段,从而有效推动人文社会科学内部各学科实现真正的交叉、渗透和结合,使跨学科研究不仅成为了解历史客观实际的必要,而且成为真正的可能。因此,培养方案应考虑以下内容:有研究生培养经验的学术带头人与结构合理的教学团队;有坚实的科研基础并取得重要研究与实践成果;能开出古籍数字化方向的核心课程与前沿课程;拥有培养古典文献数字方向研究生所需要的文科时间创新中心和产学研基地。

5 结语

随着电子技术的发展,电子图书、大型数据库、图书编撰、出版和阅读出现了崭新的局面。中国古典文献学三维人才培养范式的守正出新,必将带动“古籍电子文献学”的兴起,为古典文献学增益全新的研究领域。未来,与数字出版互相补充,共同发展,共同构成现代阅读形态的两大体系。因此,学术转型不可矫枉过正,传统中国古典文献学的理论与方法,仍然是古籍数字传播的根基,仍然是中国古典文献学的学科标识。

参考文献

1 黄永年.古籍整理概论[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

2 潘树广.论古典文献学与现代文献学的交融[J].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0(4)

3 毛建军.古籍数字化的概念与内涵[J].图书馆理论与实践,2007(4)

4 达恩顿著.熊祥译.阅读的未来[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1

5 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第十一次全国国民调查结果公布[N].光明日报,2014-04-22

6 托尼.比彻,保罗.特罗勒尔著.唐跃勤,蒲茂华,陈洪捷译.学术部落及其领地:知识探索与学科文化[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古典文献论文篇(2)

计算机技术的飞速发展,为古典文献研究的现代化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其贡献是有目共睹的。然而,计算机技术在古典文献研究中的运用仍然存在着极为严重的缺陷也是不容回避的。笔者近几年来主持并直接参加设计“e书库”数据库的过程中,感到有必要将自己的一些想法提供给正在设计有关软件的计算机专业人员、愿意使用该类软件的专家学者们参考。

一、我国古典文献数据库建设的历程

自古以来,历代学者对古典文献整理与研究一直沿袭手工操作的方式,然而自上世纪80年代后,计算机技术开始涉入到古典文献研究中,对传统的古典文献整理与研究方法(自然也对一切需要使用古典文献资料的专业研究)起到了极大冲击。

首先简单回顾一下计算机技术在古典文献研究领域内发展的历程。上世纪80年代初,我国一些图书馆、大专院校及科研机构陆续开始大规模地利用计算机设计并建立数据库。大致说来有两类数据库,一类是书目数据库,一类是文献数据库。南京图书馆于90年代初率先建立书目数据库,对读者检索有关书目起到了极大的帮助。之后,各地图书馆纷纷效尤,类似的书目数据库很快就普及了。虽说至今各地图书馆的书目数据库的检索方式,仍存在机读编码格式不统一的问题,然而书目数据库提供的方便快捷的查询功能,对读者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具体到学术研究来说,至少为研究者提供了一个比较方便的查找有关古典文献的实用工具。

在建立书目数据库的同时,一些大专院校与科研机构开始研发各自的文献数据库。从数据制作格式来说,大致可以区分为两类,一类是图像格式,即将按原著内容扫描成PDF图像文本,另一类是元数据格式,即录入文献文本内容(或扫描并转化为电子文本)导入数据库,并转换成可阅读与检索的数据库机读格式。一般说来,无论是PDF格式还是元数据格式,它们数据库容量都较大,也提供了较为原始的检索方式,为学术研究提供了不小的帮助。从上述两类制作格式的数据库来说,PDF图像文本可以直接阅读图像文字,但总体说来不太适应古典文献整理与研究的需要。而元数据格式较为精致,初步具备了较为方便的常用的功能,可以检索、作卡片等等。

古典文献数据库从收录的文献内容来说,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类目数据库,即按“类”收录有关图籍,如经学类、史学类、文学类以及甲骨文、金文或出土文献资料、石刻资料等等,另一类是综合数据库,如《四库全书》、《四部丛刊》、《国学宝典》之类数据库。

大陆最早的古典文献数据库是河南大学的《宋人笔记检索系统南宋主要历史文献》,建立于1987年。之后,各种数据库纷纷涌现,比较重要的有南京大学、河南大学、苏州大学联合研制的《计算机甲骨文信息处理系统》、中国社会科学院《全唐诗》、《先秦魏晋南北朝诗》、《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十三经》、《全唐文》、《诸子集成》等数据库、北京大学《全宋诗》数据库、南京师范大学《全唐五代宋词》数据库、四川大学《宋会要辑稿》数据库(与海外合作)等等。港台古籍数字化起步较早,均采用繁体字形式。1984年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开始研发《汉籍全文资料库》,香港中文大学则有《汉及以前全部传世文献》、《魏晋南北朝全部传世文献》、《竹简帛书出土文献》数据库等等。其中《竹简帛书出土文献》收录《马王堆汉墓帛书》、《武威汉简》、《睡虎地秦墓汉简》、《银雀山汉简》、《居延汉简释文合校》及其它散见简牍共140多万字的竹简帛书出土文献,价值颇高。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数据库主要是提供给本单位研究人员使用的,当然也有部分数据库对外开放,为其他研究者提供一定帮助。虽然这些数据库有种种限制,但它们无疑为古典文献的研究(当然包括其它专业的学术研究)提供了方便。之后,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各科研机构、大专院校、各地方的图书馆、以及其它数以百计的网站向用户提供收费或不收费的古籍文献检索服务,甚至还提供古籍文献的下载服务。显然,这些工作的开展,为学术研究的现代化提供了极为有力的支持。至今为止,据笔者所查索到的除科研机构、大专院校、各地图书馆数据库之外,提供各种文献下载的中文网站至少在200个以上,其中就有不少古籍文献下载的网站。这些古典文献数据库或有关网站的建立,确实为古典文献整理与研究乃至其它学术研究提供了极有价值的帮助。

二、目前存在的问题

当然,我们也应该清醒地看到,在古典文献数据库大量涌现的同时,一些潜在的问题与数据库本身的缺陷严重地制约着古典文献数据库的正常发展。

古典文献论文篇(3)

计算机技术的飞速发展,为古典文献研究的现代化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其贡献是有目共睹的。然而,计算机技术在古典文献研究中的运用仍然存在着极为严重的缺陷也是不容回避的。笔者近几年来主持并直接参加设计“e书库”数据库的过程中,感到有必要将自己的一些想法提供给正在设计有关软件的计算机专业人员、愿意使用该类软件的专家学者们参考。

一、我国古典文献数据库建设的历程

自古以来,历代学者对古典文献整理与研究一直沿袭手工操作的方式,然而自上世纪80年代后,计算机技术开始涉入到古典文献研究中,对传统的古典文献整理与研究方法(自然也对一切需要使用古典文献资料的专业研究)起到了极大冲击。

首先简单回顾一下计算机技术在古典文献研究领域内发展的历程。上世纪80年代初,我国一些图书馆、大专院校及科研机构陆续开始大规模地利用计算机设计并建立数据库。大致说来有两类数据库,一类是书目数据库,一类是文献数据库。南京图书馆于90年代初率先建立书目数据库,对读者检索有关书目起到了极大的帮助。之后,各地图书馆纷纷效尤,类似的书目数据库很快就普及了。虽说至今各地图书馆的书目数据库的检索方式,仍存在机读编码格式不统一的问题,然而书目数据库提供的方便快捷的查询功能,对读者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具体到学术研究来说,至少为研究者提供了一个比较方便的查找有关古典文献的实用工具。

在建立书目数据库的同时,一些大专院校与科研机构开始研发各自的文献数据库。从数据制作格式来说,大致可以区分为两类,一类是图像格式,即将按原著内容扫描成PDF图像文本,另一类是元数据格式,即录入文献文本内容(或扫描并转化为电子文本)导入数据库,并转换成可阅读与检索的数据库机读格式。一般说来,无论是PDF格式还是元数据格式,它们数据库容量都较大,也提供了较为原始的检索方式,为学术研究提供了不小的帮助。从上述两类制作格式的数据库来说,PDF图像文本可以直接阅读图像文字,但总体说来不太适应古典文献整理与研究的需要。而元数据格式较为精致,初步具备了较为方便的常用的功能,可以检索、作卡片等等。

古典文献数据库从收录的文献内容来说,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类目数据库,即按“类”收录有关图籍,如经学类、史学类、文学类以及甲骨文、金文或出土文献资料、石刻资料等等,另一类是综合数据库,如《四库全书》、《四部丛刊》、《国学宝典》之类数据库。

大陆最早的古典文献数据库是河南大学的《宋人笔记检索系统南宋主要历史文献》,建立于1987年。之后,各种数据库纷纷涌现,比较重要的有南京大学、河南大学、苏州大学联合研制的《计算机甲骨文信息处理系统》、中国社会科学院《全唐诗》、《先秦魏晋南北朝诗》、《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十三经》、《全唐文》、《诸子集成》等数据库、北京大学《全宋诗》数据库、南京师范大学《全唐五代宋词》数据库、四川大学《宋会要辑稿》数据库(与海外合作)等等。港台古籍数字化起步较早,均采用繁体字形式。1984年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开始研发《汉籍全文资料库》,香港中文大学则有《汉及以前全部传世文献》、《魏晋南北朝全部传世文献》、《竹简帛书出土文献》数据库等等。其中《竹简帛书出土文献》收录《马王堆汉墓帛书》、《武威汉简》、《睡虎地秦墓汉简》、《银雀山汉简》、《居延汉简释文合校》及其它散见简牍共140多万字的竹简帛书出土文献,价值颇高。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数据库主要是提供给本单位研究人员使用的,当然也有部分数据库对外开放,为其他研究者提供一定帮助。虽然这些数据库有种种限制,但它们无疑为古典文献的研究(当然包括其它专业的学术研究)提供了方便。之后,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各科研机构、大专院校、各地方的图书馆、以及其它数以百计的网站向用户提供收费或不收费的古籍文献检索服务,甚至还提供古籍文献的下载服务。显然,这些工作的开展,为学术研究的现代化提供了极为有力的支持。至今为止,据笔者所查索到的除科研机构、大专院校、各地图书馆数据库之外,提供各种文献下载的中文网站至少在200个以上,其中就有不少古籍文献下载的网站。这些古典文献数据库或有关网站的建立,确实为古典文献整理与研究乃至其它学术研究提供了极有价值的帮助。

二、目前存在的问题

当然,我们也应该清醒地看到,在古典文献数据库大量涌现的同时,一些潜在的问题与数据库本身的缺陷严重地制约着古典文献数据库的正常发展。

从古典文献数据库技术发展角度来说,笔者认为大致经过三个发展阶段。第一阶段是PDF图像文本数据库,其数据来源主要是以扫描方式获得,形成PDF图像文本。这种图像文本优点是直观,与原书分毫不差,但它的缺点是功能极其单一,仅可供浏览图像和简单地检索书目。虽然第一阶段的数据库功能极少,但毕竟能方便而直观地阅读文献了,因此引起了学者们广泛的兴趣。必须指出的是,由于功能太少,这类数据库难以进一步发展。

第二阶段是元数据数据库,以香港迪志公司投资、书同文数字化技术有限公司设计、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四库全书》、书同文数字化技术有限公司设计、万方数据电子出版社的《四部丛刊》、尹小林《国学宝典》、南开大学永川公司的《二十四史》,以及大陆、港台等大专院校或科研机构制作的较大型的数据库为代表。它们的优点是具有较多的基本功能,如检索、卡片、打印等功能,有些还附加了日历查询、字典、音乐背景等附加功能。然而,它们都不允许对数据库内的文本错误进行修订、没有图表处理能力、不提供功能升级服务(某些软件提供所谓新版本,实际上只是增加一些文献文本,并未真正提升软件服务功能)。而且由于各自为政,开发者大都采取自定义方法来自造非常用的生僻词,因此各种数据库之间字库不能相互兼容。这一阶段的古典文献数据库也有吸收第一阶段数据库有图像的优点,如上述提及的《四库全书》就附有图像,以利研究者核对文字。该阶段绝大多数数据库注意到版权问题,但仍有一些数据库在版权上出现较大问题,乃至引起法律纠纷。

计算机技术广泛地涉入文科研究领域,各种古典文献数据库纷纷建立,当然给古典文献整理与研究的现代化提供了极其有利的帮助,然而,在笔者看来,目前计算机技术在这一领域中的运用形成纷乱无序的“战国时代”,有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否则将会影响或说削弱计算机技术在古典文献研究(乃至其它学术研究)中巨大作用。对此弊病,笔者拟作一概述,企望引起有关部门、数据库开发者及使用者的重视,以期真正使计算机技术对古典文献整理与研究起到更大的促进作用。大致说来,主要问题有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缺乏整体领导与规划,国家投资与收益不对称。当然,首先应该看到,国家有关部门已经着手做了一些规划,也实施建立一些比较大的古典文献数据库,如2002年10月,国家科技图书文献中心受科技部的委托,牵头联合中国科技信息研究所、国家图书馆、上海图书馆、中科院图书馆、北京大学图书馆等单位,启动了我国数字图书馆标准规范建设项目。这一项目的目的就是力图建立我国比较统一和规范的数字图书馆标准,自然也会对建立古典文献数据库有较大的借鉴与参考的价值。又如北京大学《中国基本古籍库》、上海图书馆《古籍影像光盘制作及检索系统》等等,也由国家有关部门投入大量资金,而且已经启动并完成了部分内容。不过也应该强调,由于国家没有制定出一个比较符合国内数据库发展状况的真正有价值的规范体系,因此这些项目的承担者仍是各自为政,数据库之间并不能兼容,不可能形成技术“合力”。再从所取得的社会效益或说实际使用价值来看,也不尽人意。因为至今为止建立的各种数据库仍人为地设置许多障碍,无法使它们实现较大的使用价值。数据库由国家投资,收益自然应该归国家,或者成为不收费的公益数据库,但目前收益既不归国家,又未能成为公益数据库,这不能不说是个极大的遗憾。实际上,数据库制作者无偿利用国家投资进行了开发,制作完成后却获得相当丰厚的收益,使人感到有“国家投资,个别单位图利”的印象。笔者不反对交纳一定使用费用,但收费单位一定应该说明收费后去向,绝不允许产生国家投资而由个别单位乃至某些个人得利的情况。

其二,开发商嗜利忘义,数据库错误严重。除上述由国家投资开发的古典文献数据库外,还有一些有一定技术实力的软件开发商加入到古典文献数据库的开发中来了。比较而言,各科研机构、大专院校及各地图书馆建立的古典文献数据库质量较高,而开发商则很少关注数据库中的文献质量。我们承认确有少量开发商制作的数据库质量较高,如迪志公司开发的《四库全书》之类,然而象《四库全书》这样的数据库确实凤毛麟角,难以寻觅。我们发现,甚至有些开发商仅仅是把文本进行文字扫描导入,疏于校对,因此文本错误百出,难以卒读。由于利益驱使,绝大多数开发商都以“独自开发”为己任,数据库设计相互保密,互不兼容,使用户深感不便。这些问题已严重地影响到古典文献数据库的正常发展了。

其三,热门文献数据重复,冷门文献数据罕见。虽说目前数据库品种繁多,但由于考虑到使用者对文献内容的需求,因此许多开发者热衷于开发那些热门数据,而一些比较冷门的文献则鲜有人问津。实际上,冷门的文献并非是没有学术价值的文献,只是使用人较少而已。因而,目前不但数据库中文献内容重复现象极为普遍,甚至同名同姓的数据库也有不少,如《四库全书》就出现了武汉大学版、上海人民出版社版等数种不同版本。且不说那些数量繁多、质量也不甚高的数据库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其实也使用户陷入无可适从、欲舍不能的境地。用户往往为了某些少量文献内容不得不购买和安装整个数据库操作系统,而且这些庞大的数据库大量占据硬盘空间,导致计算机运行速度大为减慢。而那些允许网上检索的文献数据库又往往容量极大,上网检索者多,导致“交通阻塞”!

其四,技术关卡重重,难以互相兼容。各开发者既鉴于不同开发目的与技术条件,又为防止他人解密,因此在开发过程中在数据库某些程序中人为设置技术障碍,以保障自己利益不受损害。自然,开发者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保障本身利益不受损害是无可非议的。然而也由于人为地设置了障碍,却使各种文献数据库之间不能兼容,无法形成合力,先进的技术反而成为技术壁垒。实际上,这一情况大大浪费了宝贵的人力资源与财力,对古典文献的开发与利用有百害而无一利。另外,由于技术壁垒,在古典文献数据库的文字方面更导致许多问题。我国古籍常用汉字大约为4万余个,这还不包括超过2万个异体字及数千甲骨文、金文等古文字。然而我国目前在计算机上采纳的国标字库(GB)和扩展字库(GBK),两者相加也只有27000余字,这与我国古籍常用汉字数量相比,实在差距太大。因此,如此小的字库与需求相比确实是捉襟见肘。为了弥补这一缺陷,一些软件设计者就采取在自定义区自造字(乃至占据字库中扩展B的位置)、有些也用图片方式来填字。而这些自造字、图片字,拷贝到WORD文本之后,由于内码位置的差异就变成其它字了,从而导致文本错误。

其五,功能单调,难以真正为科研服务。建立较早的古典文献数据库功能比较单调,只能做些简单检索、拷贝,没有更为先进的功能,不能适应学术研究的需要。后来的一些古典文献数据库也存在类似问题,例如《四库全书》的检索功能,虽说可以采用添加“作者”、“书名”等限定条件,但检索结果只是罗列一排出处,无法直观地了解检索到的具体内容。而且《四库全书》也没有提供更多的功能给用户,因此这一巨大的工程仍远远不能满足用户的需求。况且这一数据库目前已经“定型”,不再继续开发,使用户对此深感遗憾。而其它古典文献数据库设计者的思维大多仍停留在“文本之争”当中,重复着原来设计思想的错误,没有更多地开发为科研服务的有效功能,因此在笔者看来,这一做法显然不可能真正摆脱古典文献数据库目前面临着的困境。

其六,学术圈地,使人心有余而力难用。解放后,一些部级出版社化费了极大的精力,组织专家点校了不少重要古籍,为学术研究的发展作出了极大贡献。然而时至计算机时代的来临,却出现了“版权”的问题。一些制作者忽视了国家有关版权法规,直接利用了一些出版社的成果来牟取经济利益,理所当然地会产生版权纠纷。笔者以为,保护版权是每个学者乃至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根本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然而问题是,现在一些出版社由于各种原因,没有对自己已出版的点校过的古籍进行开发,而愿意开发这些古籍资源者却无法涉入其中,导致他们处于既想开发这一宝藏又无法回避版权问题的尴尬境地,这就使众多需要使用者望洋兴叹。如果有关出版社不愿授权,那么想要开发这些古籍者只能返回到没有标点的原始文本中去。这种情况确实使每一个希望使用古典文献数据库的用户感到极其失望,而且严重影响了古典整理与研究的现代化进度。

上述种种现实情况,已经是制约计算机技术对古典文献整理与研究支持的瓶颈了,如果不解决这些问题,计算机技术即使再发达,恐怕也难以对古典文献整理与研究予以真正意义上的支持与帮助。

转贴于 三、如何解决古典文献数据库存在的问题

古典文献数据库存在的问题是十分明显的,那么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以利学术研究(当然包括文献研究)的迅速发展?笔者以为现在应该设计和开发出新一代文献数据库的软件。按照笔者设想,这代软件应该以建立能自由升级的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为目的,是一种以提供强大功能为主、彻底解决版权问题的数据库,实际上是建立一个规模巨大的功能相对完善的学术研究资源库。所谓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是综合性数据库,只能由国家有关部门作为主要规划者,它应该尽可能地包罗我国传世古典文献、碑刻资料和出土文献等。在此基础上允许建立适应每个研究者研究范围的个性化的文献检索服务系统。个性化的文献检索服务系统是指每个具体研究者所拥有的安装在各自计算机上的文献检索服务系统,它拥有一定数量的适合自己研究的范围的古典文献文本。其实,各个研究者并不需要一个“包罗万象”的规模极其巨大的数据库,即使象占据6至7个G硬盘的《四库全书》,具体到一个研究者真正需要的内容并不是全部,而是其中一部分内容。

问题的关键在于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与个性化文献检索服务系统两者之间的技术“契合”,即两者互相兼容的程度。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应该与个性化文献检索服务系统有所区别,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应该侧重于文献数量的完善、完备,而个性化文献检索服务系统则应该考虑其功能强大。因此,从本质上说,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应该是一个统一的设计比较周密、与其它个性化数据库在技术上能实现良好兼容的的数据库;而个性化文献检索服务系统应该是“百花齐放”式的但必须能与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兼容而非各自为政的小型数据库。两者关系是源与流的关系。鉴于此,笔者以为目前应该从两个层次上来解决问题,一是尽快建立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一是继续开发个性化文献检索服务系统。

根据笔者近几年的实践,感到要解决这些问题并非不可能的。其实只要认真对目前计算机技术在古典文献整理与研究中存在的问题作一分析与梳理,重点突破一些瓶颈问题,应该说是能解决上述这些问题的。那么怎么才能突破上述这些瓶颈呢?笔者以为以下几个方面是值得考虑的。

其一,加强总体规划,建立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作为一个具体单位来说,谁也没有可能建立一个包罗万象的古典文献数据库,因此,这只能由国家有关部门组织人力物力来完成。其实,就目前来说,国家投入资金并不少,但由于制度原因,只是向某些重点院校或科研单位、向重点项目投入巨资,而这些单位建立起各自为政的古典文献数据库、期刊数据库,虽然也为学术研究作了一些贡献,但不可否认的是,由于各自设计思路不同,相互之间不能兼容,已经妨碍到数据库进一步发展了。以笔者愚见,国家有关部门应该主动负起责来,加强领导,重新考虑古典文献数据库的立项问题,组织力量、投入资金,真正建立起一个规模巨大、能为绝大多数研究者利用的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同时也应该考虑所立项的古典文献数据库与其它数据库(如现代文献数据库、当代文献数据库、期刊数据库等)之间的兼容关系,只有这样,或许若干年之后就能建立起一个价值极大的能真正为学术服务的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乃至包罗一切文献的数据库。当然,就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来说,可以进行适量收费服务,但主要仍应该定位在“公益”上,不以“利”为主,这样才能真正建立一个有价值的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来。

其二,数据库内容与文献检索服务系统分离。这个问题与上述问题是紧密关联在一起的,如果不能真正做到数据库内容与文献检索服务系统分离,那么目前“列国纷争”的面貌是不可能真正解决的。

我们知道,一个古典文献数据库实际上是两大部分组成的,一是古典文献数据库内容,即数据库所包括的文献文本,二是对这些数据进行管理的文献检索服务系统。其实目前所见有关古典文献数据库都是“两者合一”,即既包含一些文献数据内容,又有具体的操作服务系统。事实上,这些古典文献数据库在功能上明显存在缺陷的。就目前古典文献数据库管理形式来说,一是网络管理,一是个人管理。前者是网络数据库,一般是单位所拥有的数据库,即我们所说的网络版,后者是安装在个人电脑中的个人版。就功能来说,网络版没有必要具有卡片、文本修订、书签等个性化的功能,个人版应该具有做卡片、文本修订、书签、文献管理等个性化的功能。就文献数量来说,网络版自然力求文献内容丰富,尽可能包罗文献文本,而个人版实际所需要的文献数量是根据各自研究需要而定的,因而强行“规定”使用所有文献内容并不值得肯定。就文献内容来说,网络版与个人版都应该允许不断地增加其数据库文献内容,但不同的是,网络版应该是只增不减,而个人版应该允许用户根据研究需要自由增减文献内容。

在笔者看来,应该从单纯的文本内容竞争的思维中解脱出来,进入以文献检索服务系统竞争为主,文本竟争为辅的体系,或许是解决古籍文献数据库的出路。也就是说,擅长计算机技术的开发者(开发商)应该注重文献检索服务功能的开发与完善,而具体文本的整理可由研究学术的专业人士来完成。这样,开发者就可能开发出比较成功的文献检索服务系统,而数据库中的文本也由于专业人士的加入而能大大提高文本的准确率,然后合成为一个规模较大的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当然,输入和整理古典文献文本可以采用投标(或以申报项目形式)来确定,规定统一格式,要求保证文本的正确率达到一定比例,完成后再分别导入这一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中;经过若干年努力,最终能形成一个规模巨大、适应于学术研究的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我想,采取这种措施不但节省了大量重复投资,真正做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而且一旦建立起这个规模巨大的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可以解决了目前数据库泛滥、文本错误太多、重复劳动等弊病,而且真正能做到广大学者对古典资源“共享共有”。

在此基础上,各个开发商可以力求开发学者们个性化的文献检索服务系统,它无须考虑文献文本内容,但必须功能强大、操作方便,并与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完全兼容,学者们通过“购买”文本或其它方式来方便地组建自己的数据库,这样或许会给学术研究带来真正的方便。

还须补充的是,我国的古典文献中有大量表格与图片,而由于技术原因,目前所有古典文献数据库都没有导入原著的表格与图片,极个别数据库有少量图片也是不能检索,这是目前众多古典文献数据库的重大失误之一。其实只要真正化力气去探索,这个问题是不难解决的。因为笔者曾作过设计并反复试验,只要设计合理,图片与表格不但可以导入数据库,而且都是可以在数据库中进行检索。

其三,加速确定字库方案,以利数据库健康发展。当然,要真正解决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问题,还必须解决字库问题。目前,国家虽然组织专家在论证有关字库问题,然而由于进程不快,远远落后于当今计算机技术发展的需要。按照笔者的看法,应该建立一个以Unicode字库为基础的、适应汉语古籍需要的、并与国际接轨的真正有中国特色的字库。这就需要抓紧工作,迅速落实扩展字库B的内码。同时根据我国汉字的具体特点,对自定义区域的6400字的内码配置也应该有所规范,这样才能使汉语字库统一问题落实到实处。如果真能做到如此,那么就能真正解决目前古典文献数据库之间字库互不兼容问题。

与字库相关联的是字体问题。古典文献数据库应该考虑到古代文献对文字的特殊需要,笔者以为凡是古代文献数据库中的文本应该保留繁体字,以防繁简不分而导致文义偏差。就目前计算机技术来说,解决这一问题是毫无困难的。其实用繁体字输入文本早已不是问题,而扫描古籍文本再转换成文字的技术也十分成熟,如北京书同文公司的“数码翰林”OCR识别系统,应该说是极有价值的识别软件,对绝大多数繁体文字能够正确识别。如果能再进一步加以改进,使扩充字库数量并与Unicode字库兼容,那么古代文献的文字识别问题是可以得到解决的。应该强调的是,古代文献以繁体字导入数据库,但应该允许在数据库中自由进行繁简转换,换句话说,若需要使用繁体字时,文本可以保留繁体字,而需要简体时,可以十分方便地转换成简体,这样就适应用户对繁简体的不同需要了。

其四,彻底解决古典文献版权问题。这是困挠计算机古典文献数据库建设的重要难题之一。自然,这一问题要真正得到落实确实存在相当困难的,因为版权保护工作任重道远!不过,即使困难再大,古籍文献数据化的发展的潮流是不可能停止的。笔者以为,有关出版社在维护自身法定的版权权益的前提下,应该从大局出发,在收取一定数量的报酬前提下,允许制作有关古典文献的数据库,以利学术研究的发展。至于报酬多少可以也应该实事求是地酌情商定,国家有关部门应该主动与那些出版社协调,亦可将目前大量分散投入到各课题中的资金中抽出部分来补偿有关出版社,双赢互利,以求突破版权瓶颈,早日解决这一棘手的问题。

与此相关的是古典文献电子文本的版权问题,这也是个极难处理的问题。因为用户若贪图小利,版权意识不强,不愿化费代价使用电子文本,就容易产生“盗版”问题,如此就使得制作古典文献电子文本者的正当利益大受损失。按笔者设想,如果真正能够由国家有关部门主管古典文献数据库建设工作,那么就可以设想建立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规定导入数据库的文献文本都给予一个“统一编号”,没有统一编号的文献就不能直接导入公共古典文献数据库和个人使用的文献检索服务系统中,也就是说,个人使用古典文献电子文献必须化费一定的代价才能取得使用权,这样就可以保证制作古典文献电子文本者的一定收益,防止版权意识不强者侵权使用。同时由于古典文献电子文本都有了统一编号,那么也就可以防止某一具体文献文本重复录入的问题。即使有部分重复,古典文献电子文本也可以在用户选择过程中优胜劣汰。

古典文献论文篇(4)

 

一、文献与文献学

(一) “文献”释义

“文献”二字联成一词,现存的典籍中,最早见于《论语·八佾》。该篇记载:“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1]何晏《论语集解》引东汉郑玄注云:“献,犹贤也。我不以礼成之者,以此二国之君,文章贤才不足故也。”[2]这里郑玄以“文章”、“贤才”解释“文献”,其意义是比较明确的。南宋朱熹在《四书章句集注》中解释《八佾》这段话说:“杞,夏之后。宋,殷之后。征,证也。文,典籍也。献,贤也。言二代之礼,我能言之,而二国不足取以为证,以其文献不足故也。文献若足图书馆,则我能取之,以证吾言矣。”[3]朱熹的解释表面看似与郑玄的解释相一致,但如果细细推敲,却还是有所区别的,因为他这里所说的“献”即“贤”,既可理解为“贤人”,也可理解为贤人的言行。清代刘宝楠在其《论语正义》中的解释可是与郑玄的解释相一致,他说:“文谓典策,献谓秉礼之贤士大夫。”[1]我们从这里可看到,贤才是指那些博学多识而又知礼仪规则的人。所以,对“献”的解释,更侧重于强调它的知识层面上。我们的理解是,“献”即“贤”,但“贤”真正所表达的是贤人的言行,他们通过传授知识和自已的行为示范表达规定出礼仪规则。

最早以“文献”名书的是宋元之际的马端临,他写了一部关于历代典章制度的著作,命名为《文献通考》期刊网。他在《文献通考·自叙》中解释道:“凡叙事,则本之经史,而参之以历代会要,以及百家传记之书。信而有征者从之,乖异传疑者不录,所谓文也。凡论事,则先取当时臣僚之奏疏,次及近代诸儒之评论,以至名流之燕谈、稗官之记录,凡一话一言,可以订典故之得失,证史传之是非者,则采而录之,所谓献也。”[4]在这里,马端临仍然把“文”与“献”相对而言,其实区别仅在内容上,这里的“文”和“献”皆是文字材料,“文”主要指历代可信典籍,供客观述事用,然而“献”主要是指不太久远的人物言论,可以作为主观评价事物准则的记录性材料。马端临对“文献”的解释与孔子所讲的“文”和“献”,只不过在范围和表现形式上有所不同罢了。孔子所讲的“文”包括叙事性的文字资料,所讲的“献”也涵盖贤人对历史和时事的评论。清代章学诚在《文史通义》中也常使用“文献”一词图书馆,同样是指文字材料。如在《方志立三书议》中,就有“方志不得拟于国史,以言乎守令之官,皆自吏部迁除,既已不世其家,即不得如侯封之自纪其元于书耳。其文献之上备朝廷征取者,岂有异乎?”[5]的句子;在《州县请立志科议》中,有“州县既立志科,不患文献之散逸矣”[5]的语句。

现今学术界对“文献”的理解和使用显得并不协调。如在中国学术史上第一部以“文献学”名书的著者郑鹤声、郑鹤春两兄弟认为:“结集、翻译、编纂诸端,谓之文,审订、讲习、印刻诸端,谓之献。”[6]王欣夫说:“文献指一切历史性的材料。”[7]杜泽逊也称:“文献包含着所有历史资料。”[8]王余光先生则认为:“‘文献’指的是文字资料和言论资料。”[9] 张舜徽先生提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他认为:“‘文献’既是一个旧名词,自有它原来的含义和范围。我们今天既要借用这一名词,便不应抛弃它的含义而填入别的内容。近人却把具有历史价值的古迹、古物、模型、绘画,概称为历史文献,这便推广了它的含义和范围,和‘文献’二字的原意是不相符合的。当然,古代实物上载有文字的,如龟甲、金石上面的刻辞,竹简缯帛上面的文字,便是古代的书籍,是研究、整理历史文献的重要内容,必须加以重视。至于地下发现了远古人类的头盖骨或牙齿,那是古生物学的研究范围;在某一墓葬中出土了大批没有文字的陶器、铜器、漆器等实物,有必要考明其形制、时代和手工艺的发展情况,那是古器物学的研究范围。这些都是考古学家的职志,和文献学自然是有区别的。”[10] 白寿彝先生认为:“今天我们所说的‘文献’,主要是指有历史意义的比较重要的书面材料。”[11]本人非常赞同张先生与白先生这种看法,这将有利于我们正确理解和把握“文献”的含义和范围。

《现代汉语词典》对文献的解释是:“有历史价值或参考价值的图书资料。”当代《辞海》(1979年版)对文献的解释是:“专指具有历史价值的图书文物资料。”《中国大百科全书》把文献定义为:“记录有知识和信息的一切载体。”1983年颁布的中国国家标准《文献著录总则》(GB37921-83),把文献界定为:“记录有知识的一切载体。”这样对 “文献”的解释,很明显是当代人站在当代科学技术与信息化背景下对“文献”含义的一种理解,概括性与普遍性更加明显。

(二) “文献学”界说

张舜徽先生说:“我国古代,无所谓文献学,而有从事于研究、整理历史文献的学者”[10]。“文献学”一词始见于1920年梁启超的《清代学术概论》一文“全相望亦私淑宗义,言文献学者宗焉”。而作为一门学问的名称最早用“文献学”命名的专著是郑鹤声、郑鹤春的《中国文献学概要》(1928年),1930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该书在《例言》中说:“本编亦采其谊,结集、翻译、编纂诸端图书馆,谓之文;审定、讲习、印刻诸端谓之献。叙而述之,故曰文献学。”[6]二郑重在探讨文献的形成及传播、流传的全过程,对文献学学科有开创之功。1982年,张舜徽先生的《中国文献学》出版,成为我国文献学领域的奠基性著作。该书论述了文献学的基本要求和任务,作了这样的表述:“对那些保存下来了的和已经发现了的图书、资料(包括甲骨、金石、竹简、帛书),进行整理、编纂、注释工作,使杂乱的资料条理化、系统化;古奥的文字通俗化、明朗化;并且进一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条别源流、甑论得失,替研究工作者们提供方便、节省时间,在研究、整理历史文献方面,作出有益的贡献,这是文献学的基本要求和任务。”[10]从张先生这席话里,我们概括文献学的内容为:一曰整序化;二曰通俗化。这实际上是对中国古代文献学问的概括。

20世纪以来,随着现代图书馆学、图书情报学的产生与兴起,现代文献学的提法开始流行,图书馆学、图书情报学界学者纷纷加入文献学研究行列,特别是1992年国家标准《学科分类与代码》(GB/T13745-92),将“文献学”列入从属于一级学科“图书馆、情报与文献学”的二级学科之后,一些学者试图将文献学(传统文献学的简称)与现代文献学糅合在一起,建立一个统一的概念期刊网。其实这是对文献学与现代文献学界限的混淆。现代文献学主旨是收集、典藏、分类、检索、传播、利用图书资料中的学术内容,最大限度地提供给读者利用为终极目标。文献学以文献文本形态为研究对象,以文献文本的整理研究为目标,以“辨章学术、考镜源流”为宗旨[12]。

二、 中国古典文献学

中国古典文献学是综合运用版本、校勘、目录、注释、考证、辨伪、辑佚、编纂、检索等方面的理论与方法,科学地分析、整理、研究中国古代文献,进而探讨古代文献的产生、分布、交流和利用的规律,并总结对古代文献进行分析、整理、研究工作的规律与方法的学科。[13] 简言之,就是关于中国古典文献整理与研究的理论与方法的学问。

(一) 研究对象

中国古典文献学是以古典文献和古典文献发展规律为研究对象,古典文献是指“1919年‘五四’新文化运动白话文兴起以后产生的文献。”[14]

(二) 研究内容

无论从学问上来说,还是从学科上来讲,中国古典文献学应至少包括两个主要方面:一是古典文献理论研究;二是古典文献整理与利用的实践。二者互相交融,密不可分。理论研究包括传统古文献范围内的研究,如目录、版本、校勘、辨伪、辑佚、注释、标点等,另包括一些新的理论研究,如古典文献的保存与复制、古典文献的检索与利用、古典文献学的编制理论研究等、古典文献的收藏、出土文献研究、考据研究、古典文献研究发展史的研究、少数民族古典文献研究。古籍整理与实践包括传统的古文献整理、古籍保存与复制、古典文献的检索与应用、古典文献学工具书的编制与出版、出土文献整理、古籍电子化等。

(三)研究目的

中国古典文献学就是要综合运用古典文献理论知识与古籍整理与实践知识,对中国古文献进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考镜源流的工作图书馆,力图通过对古文献的整理、解释,准确、系统而全面的介绍有关古文献的内容,帮助人们正确阅读和利用古文献,有效而科学地推进学术研究。

三、 历史文献学

历史文献学是对文献的产生发展、表现方式、流传情况,以及文献的内容类别、整理利用乃至文献数据化进行探讨和研究,并阐述其发展规律,总结其实践经验,进而加以理论说明的一门综合性的学问,是一门具有深厚文化底蕴和广阔发展前景的学科。

(一)研究对象

历史文献学研究对象主要是古今一切有历史价值的汉文与民族文字的历史文献。曾贻芬、崔文印更加直白的讲:“中国历史文献学,简言之,就是研究对我国历史上的各类文献进行注释、著录、校勘、辨伪、辑佚等的一门专科之学。”[15]

(二) 研究内容

历史文献学的研究内容主要有四个方面:其一、历史文献学理论与方法:包括学科属性之确定、学科体系之建设及文献学方法等。其二、历史文献学史:包括文献学产生、发展、繁荣、变化的历史脉络以及各个阶段的成就、特色等。其三、中国古代思想文化:包括古代学术思想文化发生、发展的历史脉络以及各个阶段特别是清代的成就、特色等。其四、文献整理:包括目录、版本、校勘、辑佚、辨伪以及文献数据化等。

(三)研究目的

历史文献学是综合运用历史文献理论知识与古籍整理与实践知识,对中国历史文献进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考镜源流的工作,力图通过对历史文献的整理、解释,准确、系统而全面的介绍有关古文献的内容,特别是在搜集、鉴别史料方面,能为历史科学研究建立坚实可靠的资料,帮助人们正确阅读和利用古文献,有效而科学地推进学术交流与科学研究。

四、结 语

综合以上中国古典文献学与历史文献学研究对象、研究摘要区别:那就是现行国家教育系统学科分类和人文社会科学的研究分类中,中国古典文献学属于文学大类,历史文献学属于历史学大类。

参考文献:

[1]刘宝楠.论语正义(上)[M].北京:中华书局,1990.91;92

[2](魏)何晏、(梁)皇侃.论语(上)[M].北京:中华书局,1998.175

[3](南宋)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63-64

[4]马端临.文献通考[M].北京:中华书局,1999.

[5]章学诚.文史通义[M].北京:中华书局,1985.571-572;590

[6]郑鹤声、郑鹤春.中国文献学概要[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1.1

[7]王欣夫.文献学讲义[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5.2

[8]杜泽逊.文献学概要[M].北京:中华书局,2001.5

[9]王余光.中国历史文献学[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1988.1

[10]张舜徽.中国文献学[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9.3

[11]白寿彝.谈历史文献学[J]. 白寿彝.中国史学史论集[M].北京:中华书局,1999.480

[12]董恩林.中国传统文献学概论[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7

[13]郭英德、于雪棠.中国古典文献学的理论与方法[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17.

[14]张三夕.中国古典文献学[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4 .

古典文献论文篇(5)

 

古典文献是我们了解研究中国古代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的直接依据。在高等学校开设古典文献学课,为学生提供了一种获取知识的手段和方法,也有利于大学生合理知识体系的构建。

一、延边大学中文系古典文献学学科现状

一个学科作为一个学问门类的存在,应该需要具有一定的专业人才,以固定的机构为依托。在我校,设有古籍研究所,但侧重的是历史文献尤其东北亚国际关系史、渤海史等的研究。而古典文献学作为中国语言文学一级学科下的二级学科没有固定的研究机构,没有硕士学位点,且在专业设置上隶属于语言教研室。2007年重新修订《延边大学本科培养方案》前,“古典文献学”名为“文献学”,作为本科生的一门专业必选课存在。2007年以后,则更名为“古典文献学”,由原来的专业必选课变为专业任选课。实行主讲教师制以来,文献学却没有主讲教师,而是聘请历史系一名讲历史文献学的教授为中文系学生讲授文献学。事实上教学方法,中文系目前为止没有一位教师获得文献学博士学位,甚至连文献学硕士也没有。没有专业机构,没有专业人才队伍培养,课程设置不合理状况等等都使我校古典文献学学科建设提上了日程。

在上述客观事实下,古典文献学的教材如何选择,教学内容如何安排,教学方法如何采用就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

二、教材选择科学化

20世纪80年代后,国内先后出现了二十多部以“文献学”命名的著作:吴枫《中国古典文献学》,张舜徽《中国文献学》,王欣夫《文献学讲义》,张君炎《中国文学文献学》,王余光《中国历史文献学》,罗孟祯《古典文献学》,杨燕起等《中国历史文献学》,周彦文主编《中国文献学》,洪湛侯《中国文献学新编》,王燕玉《中国文献学综说》,潘树广等《文献学纲要》,熊笃、许廷桂《中国古典文献学》,杜泽逊《文献学概要》,张三夕《中国古典文献学》,孙钦善《中国古文献学》等等,每一本著作都各有其优点,但对定位为民族性综合类大学的延边大学学生来说,相对来说比较深,课时与课量要求也过大,不太适应教学的需求。2006年以前,我校中文系选取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的《中国古典文献学》(张三夕编)作为参考文献录学、校勘学、训诂学、辑佚与校勘等章节的安排基本囊括了中国古典文献学知识,而且难易程度适中。涉及解释古典文献专业知识的地方都举出文学文献实例,特别是一些基础知识更是一一予以解释。比如讲述训诂术语的时候教学方法,某,某也;某者,某也;某也者,某也;谓; 言; 犹; 日; 当为、当作; 读为、读曰; 读如、读若; 之言(之为言); 谓之等等都举例参照。暂定为我系古典文献学教材,力求在以后的教学实践中编订符合我校实际的文献学教材。

三、课程内容设计合理化

在有限的学时内将传统的目录、版本、校勘、文字、音韵、训诂作为古典文献学的教学内容一一详细介绍?笔者认为,目录、版本、校勘等作为古典文献学的基础每一门类都可以作为专题,在授课中是不能回避的,但在有限的教学时间里把如此多的教学内容深入、全面、透彻地讲授是不现实的。因此哪些内容必须讲哪些可以简单提及必须进行合理安排。除必讲内容外,简单的内容可以布置学生课后自学,既节省了宝贵的课堂时间,某种程度上也督促了学生自主学习。

古典文献学作为中文系开设的专业任选课,应该对文学文献有所侧重。即在阐述基本文献学理论的同时注意所列举的文献实例应对文学文献有所侧重。比如在讲根据卷端书名冠词进行版本鉴定时,列举《元刊梦溪笔谈》、《元刊古今杂剧三十种》反映刊刻年代,《三桂堂王振华刊本警世通言》、《太平路新刊汉书》反映刊刻者,《别本说唐后传》反映版本类型,《新刻急就篇》《重刊拜经楼丛书》等反映版次,《国初钞本原本红楼梦》反映底本论文提纲怎么写。又如在讲古籍校勘的材料依据时,所列举的蒲松龄《聊斋志异》稿本,宋本《白虎通》,《尚书》孔传,《诗经》毛传、郑疏,《礼记》的郑注、贾疏,《左传》的杜注等都为中文系学生所熟悉的文学文献。

当今科学技术及其网络的普及化,电子文献的检索征引成为趋势。网络为我们今天的学习研究提供了诸多便利,但如何在浩如烟海的网络信息中选取科学可信的文献显得尤为必要。教授学生网络检索磁盘检索方法,告知学生国内外著名搜索引擎的使用方法也是现代文献学的教学内容之一。

另外,延边大学作为民族性大学在地缘上优势明显,无论在文学研究还是在文献学研究方面都应该发挥其优势和特色,注意横向的比较研究。在授课过程中除对文学文献有所侧重外,对朝鲜、日本文学文献也应有所涉及。

四、教学方法运用得当化

(一)教师启发法

从学生角度来说教学方法,学习古典文献知识要注重理论和实践相结合,重在实践。理论学习通过文献学、书目提要等了解典籍的种类、性质、体例、作者、著述年代、流传情况、版本类别、真伪、有无注疏等基本情况,在学习中遇到具体问题时知道应该征引哪些文献为自己所用,这是学生学习文献学要达到的目的。那么教师教学方法就显得尤为重要。在?统文献学教学中,教ν往是把自身的知识和经验尽可能全面地传授给学生,教Φ慕彩谡季对地位,几乎没有给学生留下思考的时间,学生感觉到古典文献是死的。加之学生古典文学基”∪酰对于一些基本典籍的了解仅限于中国古代文学课程中掌握的知识,实际上十分片面,因此,文献学的摘要求学生在搜集资料的基∩咸岢鲎约旱墓鄣阈纬勺约旱呐卸稀?

(二)传统教学方法与多媒体课件的交叉使用

全国各高校为适应教学改革的需要,强调采用多媒体教学手段。多媒体教学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传统的教学方式。在古典文献学教学过程中,将多媒体课件作为教学辅助手段是必要的,某种程度上还能弥补图书馆珍贵古籍收藏很少或根本不收藏的缺憾。再如,在讲授古籍的装帧形式和版本时,利用多媒体课件就更直观也更感性。借此帮助教师更有序地完成教学任务,同时也增强了学生的感性认识,有效地提高了教学质量。这种优势是其他教学方法无可比及的。在讲授古籍装帧形式这一章节时还可采用手工演示的方法。学生可以动手制作卷轴装、旋风装、蝴蝶装、包背装、线装书的模型。

古典文献学作为学术研究的基础,现今已经取得了巨大成就,学科体系也日趋完善。但我校古典文献学科却面临着机遇和挑战。教学内容的整合调整,教学新方法新手段的探索与采用对于我们从事古典文献学教学的教师来说是今后教学和科研的重点。

参考文献:

[1]戚福康.论文献学与大学生知识体系的建构———兼论教学方法的变通[J].苏州市职业大学学报,2005(4)

[2]冯浩菲.我国文献学的现状及历史文献学的定位[J].学术界,2000(4).

[3]于峻嵘.“中国古典文献学学科建设高级论坛”纪要[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08(10)

[4]董冰华.关于文献学课程教学改革的几点思考[J].长春师范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9(6)

古典文献论文篇(6)

为保护和抢救彝族文化遗产,使散存于民间的彝文古籍发挥其应有的作用。西南民族大学彝学文献中心推出《中国彝族文献典籍译丛》系列丛书,这是国内第一次系统翻译、整理、研究彝族文献。从2006年起就着手策划这套丛书,从众多的文献中精选各领域的经典进行翻译、整理、校勘、编排,并邀请四川、云南、贵州等地的专家参与,终于在2008年岁末完成了丛书的第一辑《彝族古代文论精译》。这部著作既是对过去彝族文论研究的总结,又是今后彝族文献典籍研究的一个新起点。

二、从对彝族古代文论翻译与阐释的角度,打开了彝族古典典籍研究的新视域

《彝族古代文论精译》是从大量的彝族古籍文献之中鳞选精译而成的几个译文篇章,著名学者贾芝、刘锡诚、刘魁立等认为,“这几个译文篇章全面地反映了彝族古代文艺理论研究的实貌和信息量。它在我国少数民族文化古籍资料的搜集与整理翻译等研究方面,无疑处于领先地位。”[3]《彝族古代文论精译》 “全面透彻地剖析彝族典籍译著中涉及到的每个理论观点,从而较为全面地建构起了彝族古代诗学的一大理论体系。”[3]

三、内容丰富精粹,理论体系宏阔完整,集中展示了彝族古代文论的最高成就

《彝族古代文论精译》是编译者从彝族古籍中精选译出来的一部古代彝族文艺理论巨著。几乎涵盖了彝族古代文论和诗论的重要论题。其理论的丰富完整,体系的完备,可以说是迄今为止最有代表性的一部著作。全面的准确对译总结与科学的完整考证论述,给人们研究彝族古代文学提供了一把金钥匙。

参考文献:

[1] Martin Heidegger. Sein und Zeit[M] (Tubingen: Max Niemeyer Verlag, 1949), p.148.

古典文献论文篇(7)

《中国大百科全书》将文献定义为“记录有知识和信息的一切载体”[1],这个定义有待商榷。知识是被理解了的信息,而信息是物质的一种普遍属性和功能,事物的运动状态及其变化方式和人对这种状态及方式的感知与表述构成信息的核心内容。从这个定义出发,所有的物质都可以看作是信息的载体,而人是其中最重要的信息载体。对于文献来说,这样的载体就太宽泛了。虽然古人以“日月叠璧”为天之文,以“山川焕绮”为地之文(刘勰《文心雕龙·原道》),但文献概念所包含的从来就只有人类所创造的文化内容,因此,客观的事物运动状态及其变化方式并不包含在文献之内,只有那些记录了人的感知与表达的信息载体才属于文献。张舜徽先生缩小了载体的范围,他指出:“古代实物上载有文字的,如甲骨、金石上面的刻辞,竹简、缯帛上面的文字,便是古代的书籍,是研究、整理历史文献的重要内容,必须加以重视。至于地下发现了远古人类的头盖骨或牙齿,那是古生物学的研究范围;在某一墓葬中出土了大批没有文字的陶器、铜器、漆器等实物,有必要考明其形制、时代和手工艺的发展情况,那是古器物学的研究范围。这些都是考古学家的职志,和文献学自然是有区别的。”[2]这是把文字作为文献的核心内容,凡承载了文字的事物才属于文献。将这个定义放在缺乏声像记录手段的时代,无疑是正当的。但人类制作文献的历史就大大地缩短了,那些旧、新石器时代的洞穴画、崖壁画等被排除在文献以外,这是不合适的。刘宋时期王俭编《七志》时,就设立过图谱志,将图谱纳入文献范围。当代的电子文献已经将文本、图像、声音整合到一起,再将文献的内容限制在文字领域,就是画地为牢了。

要用静态的文献载体将事物的运动变化特性全部呈现出来,如同用布袋去装风,必然四处漏气。从知识信息传递角度去理解文献概念可能更切合实际。知识信息的传递是从人到人,文献只是传递知识信息的介质,在面对面的交流中,不需要介质,也就无所谓文献。但在长时段远距离的知识传递过程中,能够承载知识信息的文献就必不可少了。人本身可能被当作传承介质。子贡论及孔子学问的来源时说:“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论语·子张》)这就是以贤者与不贤者为文武之道的传承介质,这些人具有知识载体的性质。但原来的文武之道也受到了这些传承者的改造,以至于有了大小之分。如果将这些传承印迹串联起来,知识的运动过程也就展示出来了。文献呈现的就是知识信息的运动轨迹。孔子说:“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论语·八佾》)《论语集解》引郑玄注:“献,犹贤也。我不以礼成之者,以此二国之君,文章贤才不足故也。”朱熹《论语集注》:“文,典籍也;献,贤也。” 在《尚书》、《逸周书》中,有黎献、民献、献臣、献民等词汇,献、贤均通用。夏礼、殷礼要靠文章贤才来传承,一旦传承断裂,礼仪不能演习,知识信息的运动就中止了。

人们常常将知识比喻为海洋,知识海洋的广阔浩瀚让人慨叹,“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庄子·养生主》)要在知识的海洋里航行,离不开如同海图般的文献学。文献学通过对人类各活动领域的文献的收集、分类和传播来研究文献及其运动变化规律。《文献学辞典》指出,文献学“在我国通常有两个含义,一指传统意义上的文献学(或称古典文献学),一指现代文献学。”[3]在现代学科分类体系中,现代文献学研究由图书馆、情报与档案学承担,属于管理门;而古典文献学分为历史文献学和古典文献学两个二级学科,属于历史学门和文学门。从学科建设的角度看,将古典文献学与现代文献学分开是必要的,现代知识信息总量极端庞大,又处于不断增长变动的过程中,要弄清所有知识的边界已极为不易,要追踪各个知识点的发展历程,就如同要将海洋中每一滴水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一样艰难。现代文献学能做到的就是充分运用新的技术手段,对现代文献信息资源的采集、存储、传递和开发利用提供自动化、智能化、网络化的工具。比起现代文献学所面对的知识海洋来说,古典文献学所研究的对象则只是中国传统文化知识这一条长河,其总量是固定的,边界是清晰的,各项知识分支也同河道支流一样一目了然。

学科划分建基于知识体系的不同,专业区分建立在社会职业领域的区分上。从专业区分角度看,古典文献学、历史文献学分属于文学专业和历史专业,各自服务于文学研究和历史研究职业领域。从知识体系角度看,两个学科大体一样。张三夕先生指出:“古典文献学、历史文献学的基本框架和知识体系大体上是一样的,比如都必须讲到版本学、目录学和校勘学。”[4]从学科建设角度说,古典文献学、历史文献学有合并的必要。现代学科分类中二者并存的尴尬是由于分类标准不同造成的,古典文献学是从专业角度分出来的,而历史文献学是从学科角度分出来的。回顾当年国家设立古文献学专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培养古籍整理人才。1959年7 月17日,翦伯赞先生在《光明日报》上发表文章《从北大古典文献专业谈到古籍整理问题》,他指出:“设置这个专业的目的是培养整理中国文化遗产的人才,主要是整理中国古典文学、史学、哲学方面的文献。”古文献学专业毕业的学生分配到图书馆古籍部、古籍出版社、文化管理单位等,确实满足了社会整理古典文献、继承传统文化的需要。历史文献学的设立,则是从学科建设角度提出来的。1979年,张舜徽先生与学界同仁在桂林发起成立“中国历史文献研究会”,首次提出了历史文献学名称,1982年在中州书画社出版《中国文献学》,全面、系统地论述了文献学的基本知识,介绍了前人文献整理的丰硕成果,初步构建起古典文献学学科的理论体系。

作为二级学科的古典文献学,在学科分类中属于中国语言文学一级学科。中国语言文学一级学科下涵盖了八个二级学科,文艺学重在传授文学理论知识,中国古代文学、中国现代文学、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重在传授文学经验知识;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汉语言文字学传授语言理论知识和汉语经验知识;中国古典文献学则以传授有关中国古代文化典籍研究与整理的知识为任务。从这个学科构架的设计看,中国语言文学一级学科包括了文学类课程、语言类课程和文献类课程三类基础课程,可称为中国语言文学的三驾马车。

作为一个专业的古典文献学,要培养出古籍整理的人才,需要向文化传承创新方向大力拓展。社会上有文化热、国学热,传统文化课程、国学课程、经学课程可在古文献专业开设,甚至古文献专业下可以设立文化研究、国学研究、经学研究的学位。1902年,张百熙负责制定的《钦定京师大学堂章程》提出“七科分学”方案,在“文学科”中就设立有“经学”目。古文献学与文史哲各专业联系密切,古文献专业可以为其他专业开设文学文献学、历史文献学、哲学文献学、中医文献学、少数民族文献学等课程。

分科立学是现代教育的一项大成就,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方面为社会培养了大量的急需人才。但文史哲在中国文化里是密切相关的,截然分开不利于通才培养。中国传统学术本来有自己的体系,一旦采用分科立学,就切断了学术源流,撕裂了学术体系,不利于学术文化的传承。学界对于传统学术的维护首先体现在经学的废立上,1861年冯桂芬作《采西学议》,其中西合璧的分科门类中就有经学。1901年,张之洞、刘坤一联名上奏《筹议变通政治人才为先折》,其“七科分学”方案中经学排在第一。但自民国成立,经学科目完全废弃,经学作为学科就不再适宜了。虽然其后不断有人倡导学生读经,如徐世昌、章士钊等,但由于经书与封建思想和制度的密切联系,废除读经的呼声终究占了上风。其次体现在国学的讨论中。20世纪以来,梁启超、章太炎、钱穆等都发出了弘扬国学的呼声,国学一度走进中学、大学课堂。进入21世纪后,国学专业在许多高校开办,整个社会对国学复兴都非常关注。在经学不能恢复,国学不被承认的情况下,古典文献学专业应该承担起复兴传统文化的重任。

在世界高等教育发展史上,高校所具有的人才培养和科学研究职能很早就被开发出来了,高校也因此成为社会机构中不可或缺的部门。社会服务职能是20世纪30年代开发的,这个新功能将高校从社会边缘推入社会中心,承担起引领社会进步和助推社会发展的双重任务。2011年4月24日,同志在庆祝清华大学建校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提出,高校还有第四项职能,那就是文化传承创新。优秀文化传承可以保障社会价值系统的稳定性,思想文化创新可以指明人类文明前进的方向。优秀传统文化主要以文献形式呈现出来,古典文献学学科建设,符合高校文化传承创新职能的需要。不从整理古籍角度,而从认识文献传承文化角度看,文史专业的本科生了解古文献知识是有必要的。

古典文献学知识体系的建设,前人已经有了很多成就。1930年,郑鹤声、郑鹤春出版《中国文献学概要》,在例言中说:“结集、翻译、编纂诸端谓之文;审订、讲习、印刻诸端谓之献。叙而述之,故曰文献学。”这是将文献的生产环节和流通环节视为文献学研究的主要内容。1960年,王欣夫先生出版《文献学讲义》,直接把目录、版本、校勘等方法应用看作是文献学的主要内容。1982年,张舜徽先生在中州书画社出版《中国文献学》,规定文献学的基本要求和任务是:“继承过去校雠学家们的方法和经验,对那些保存下来了的和已经发现了的图书、资料(包括甲骨、金石、竹简、帛书),进行整理、编纂、注释工作。使杂乱的资料条理化、系统化;古奥的文字通俗化、明朗化。并且进一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条别源流,甄论得失,替研究工作者们提供方便,节省时间,在研究、整理历史文献方面,作出有益的贡献。”通过文献整理编纂工作,条理化、系统化可以实现;通过文献注释翻译工作,通俗化、明朗化可以实现;通过文献校勘辨伪和学术史梳理,“辨章学术,考镜源流”的任务也能完成。1987年,洪湛侯先生在《古典文献学的重要课题——兼论建立文献学的完整体系》一文中,将古文献学的研究内容分为四个方面:古文献的形体(含古文献的载体、体裁和体例)、古文献整理的方法、古文献学的历史、古文献学的理论,对古文献学的学科内涵和研究内容作了较为系统和全面的论述[5]。2008年,董恩林主编《中国传统文献学概论》一书,以“文献的文本”为研究对象,围绕历史文献文本整理与利用这一主线构建其文献学理论体系,设计了“文献的形体认知”、“文献的内容实证”、“文献的文理注译”、“文献的检索典藏”、“文献的二次编纂”五编[6]。 这些知识体系主要构建在静态的文本基础上,对于文献运动变化的特性关注不够。

从知识信息传递角度去考虑,建设古典文献学知识体系可以从文献的制作与存佚、文献的组合与类分、文献的比较与鉴别等几个方面展开。

“文献的制作与存佚”将文献看作是有生命的事物,讨论文献的产生、存藏和消亡过程,包括版本学、典藏学、辑佚学等知识。在人类文化发展过程中,人们尝试运用各种材质来记录所发现的知识,有自然存在的龟甲、竹木等动植物资源,有石、玉等矿物资源,更能代表人类文明发展水平的是金属、缣帛、纸张和以光、电、磁等为介质的人造记录设备。在利用这些材质记录知识信息过程中,不同的材质与不同的知识类型和表述方式形成共生关系,如龟甲材质与占卜知识及简洁精炼表述共生,金石材质与纪念性知识及庄重文雅表述共生,简帛材质与庙堂文学及规范性表述共生,纸本则与娱乐化通俗化文学及自由流畅的表述共生。各种文献制作出来后,并不一定能长久保存。各种自然灾害和人为破坏,会给文献造成极大的破坏。存与佚、藏与毁构成一对矛盾,流传下来的文献大多经过多种载体转换,又得到藏书家保护或辑佚家的补充。文献文本随着时间延续而发酵,越久越珍贵。

“文献的组合与类分”抓住文献类别的生成性,解说文献组合成类,不同类别构架起来,形成文献结构的方式。看到旧的类别衰亡,新的类别诞生,原有的文献结构往往因此崩塌,新的结构又在原来的废墟上竖立起来。包括类型学、目录学、类书等知识。古典文献有十万余种,如果不能做出区分,那就是一团乱麻,谁也不能理清其长短。清理这些文献,可以用小群汇聚法,可以用宏观区分法。小群汇聚法把握到知识创新和传承的群聚效应,通过观察学派文献群、地域文献群、家族文献群等,对古文献的内容特色与分布特点作出合理的解说,各个类名可因此确立。古典文献宏观分类有按事物分类的,如魏晋以后兴起的类书,按照天、地、人、物的顺序汇聚相关文献知识,这属于组配分类法。还有按照学科分类的,如《汉书·艺文志》以传天人之道为目的,分六艺略、诸子略、诗赋略、兵书略、数术略、方技略六略;《隋书·经籍志》以传儒家经典为目的,分经、史、子、集四类。这都属于体系分类法。

“文献的比较与鉴别”包括校勘学、辨伪学等知识。相似或相关的古典文献之间有先后、真假的区别,要找出孰先孰后、孰真孰假,只有在相互比较中才能看清楚。校勘学是一种比较的学问,文字的讹脱衍倒,篇题与内容不合,篇次区分有误等,都需要不同版本的比较才能发现和证明。陈垣先生总结的本校法、对校法、他校法、理校法都可以说是比较的方法。通过比较,同一文献各种版本的先后顺序、相似文献之间记录同一事实的立场差异等都能清晰显现出来。厘清这些差异,确实有助于部分恢复文献真相,但更重要的收获在于知识运动的轨迹被校勘记描绘出来了。

从现代知识的海洋回到传统知识的河道,就如同大马哈鱼溯河洄游产卵,“它们在迴游途中,不思饮食,只顾前进,遇到浅滩峡谷、急流瀑布,也不退却,有时为了跃过障碍,常碰死于石壁之前。能到达目的地的鱼,也因长途跋涉、忍饥挨饿,以至体内脂肪损耗殆尽,身体消瘦,憔悴不堪。绝大多数大麻哈鱼在产卵之后就死亡。”[7]鱼儿冒着生命危险洄游,是为了繁衍后代。人类不断地返回传统,是为了在文化的源头重新体认民族文化的力量,感受生存的意义,看清发展的方向。古典文献学研究虽然以传统的知识长河为研究对象,但其立足点却在现代知识海洋。传统与现代的关系如同河流与海洋的关系,传统以现代为归宿,就如同大河翻卷奔腾流向大海。古典文献学揭示传统知识的结构,描绘文献的传递过程和知识运动的轨迹,就好比清理河道,有利于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展。

参考文献:

[1] 中国大百科全书(图书馆学、情报学、档案学卷)[M]. 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3:465.

[2] 张舜徽. 中国文献学·前言[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3.

[3] 赵国璋,潘树广主编. 文献学辞典[M]. 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1991:186.

[4] 张三夕. 中国古典文献学·前言 [M]. 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古典文献论文篇(8)

[作者简介] 兰甲云(1963—),男,湖南洞口人,湖南大学岳麓书院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中国礼制史、易学、网络文化传播伦理.

[摘要] 由于学界对于礼学的概念存在分歧,礼学文献的分类难以取得一致意见。在总结前人的礼学文献分类法的基础上,可以将古代礼学文献按照其所在古籍类型分为十类:周礼类、仪礼类、礼记类、礼典与三礼总义及通礼杂礼类、其他经书之礼学文献、史部礼类文献、子部礼学文献、集部礼学文献、方外(佛教、道教)礼学文献、出土礼学文献与地方志族谱少数民族相关的礼类文献。相比以前的分类,此种分类基本囊括了所有的古代礼学文献,打破了以前礼学专属经学的惯性思维,体现出礼学文献资料遍布经史子集而存在的特点,同时这种分类法有助于当前礼学文献的全面整理与深入研究。

[关键词] 礼学;礼学文献;文献分类;文献整理

[中图分类号] K204[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8—1763(2013)05—0027—05

孔子在《论语》里说过:“不学礼,无以立”,“不知礼,无以立”。又说过:“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可见,在孔子时代,人们便公认礼是非常重要的立身处世的技能与学问。

国学大师钱穆先生曾经说过:“中国的核心思想就是礼。”[1]对于礼的认识,目前学界有一个基本的共识,那就是中国礼文化是中国古代文化的核心,也是中华文化区别于世界其他文化的根本特征。邹昌林先生认为“礼”是中国古代文化的特有标志。[2]姜广辉先生也指出:“从古代文献看,夏、商、周三代各有其礼制,周代礼制已极其完备,一个‘礼’字已涵盖了制度文化的一切方面,其涵义略近于今日所称之‘文化’或‘文明’。”又云:“中国汉代以后的思想文化可以两字概括之,宋代以前以‘礼’字概括之,宋代以后以‘理’字概括之。……但礼学与理学并非截然两事,宋明理学也可以说是儒家礼学的理论升华。而‘礼教’作为‘儒教’的代名词成为中国的主流文化,一直绵延至近代。这种文化现象在世界文明史上是很特殊的。”[3]

既然如此,与“礼”相关的文献自然是卷帙浩繁了。如今,礼学或者说礼文化的研究渐趋繁荣,但是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研究者也深深感受到研治礼学的殊非易事,尤其是礼学文献纷繁复杂,散乱无章,难以收集与查阅。正是在此背景下,古代礼学文献的整理研究工作已经提上日程来了。但是,中国古代礼学文献究竟有哪些?而对于这些文献又该如何进行正确的分类,以利于研究?我们在多年来的礼学文献整理过程中进行了一些探索与尝试,现就相关设想陈述出来,向学界同仁请教。

一礼、礼学及礼学文献

礼是什么呢?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说:“礼,履也,所以事神致福也。”王国维认为:礼是指“奉神人之事。”沈文倬先生将礼分成广义与狭义两种说法。沈先生说:“在古代,礼字本有广狭二义:就广义说,凡政教刑法、朝章国典,统统称之为礼;就狭义说,则专指当时各级贵族(天子、诸侯、卿、大夫、士)经常举行的祀享、丧葬、朝觐、军旅、冠昏诸方面的典礼。”[4]

确立礼的基本概念与定义,那么根据沈先生广义、狭义的意见,我们认为礼学是指围绕礼典礼制而展开的一系列与礼相关活动的学问。诸如记载礼典的礼经《仪礼》,以及解说礼经的《礼记》,述说职官制度当然包括礼制在内的《周礼》,包括各朝历代的礼典、礼制、礼教、礼治等实践史实等文献记载。简言之,礼学就是指与礼相关的一切学问。凡是与礼学直接相关的古代典籍文献都应该属于礼学文献整理与研究的范畴。

目前学界对于礼学的概念理解存在着以下三种主要观点:第一种观点是认为礼学即是围绕三礼而进行的相关文献研究及理论阐发。其概念基本等同于礼经学。这一观点,从今天来看,其外延过于狭窄,现实中难以遵循。

第二种观点认为凡是与礼相关的都可以视为礼学,既包括礼仪、礼制、礼教等的文献典籍,也包括礼俗在内。这种观点目前较为流行。浙江大学古籍研究所申报立项的《中华礼藏》整理项目的编撰中,就拟将历代礼俗纳入礼学典籍的范围,整理成果将命名为礼俗卷。这种礼学观是否科学,可能值得商榷。我们认为俗虽然与礼的关系非常密切,并且在过去二者常常交互影响,共同促进,但是二者并不能等同。就文化的层级来看,礼是大传统文化中的社会行为规范,其中贯穿着特定的整合社会的理念,具有规整、严密、适于操作的特点,而俗只是民间小传统文化中的行为习惯,并且具有纷繁的复杂性特点。将俗视为礼,将礼俗资料视为礼文献资料,这导致了礼学概念的泛化。如果依此思维而进,那么中国古代的法学文献也应该纳入到礼学文献范围之内,因为古代礼与法关系之密切程度并不亚于礼与俗之关系。事实上,如果这样做,那么就等于把礼这个概念给否定了,无所不包实际上就等于什么也不包括。此外,将礼俗资料视为礼文献资料在实际的文献整理上也将会遇上巨大麻烦,礼俗包括的内容非常广,涉及到域内各个民族的礼俗文献,此类文献作为礼类的一个部分,不光会造成比例的失调,而且很可能会因为在整理过程中难免挂一漏万,导致名实不符的结果。

湖南大学学报( 社 会 科 学 版 )2013年第5期兰甲云,陈戍国等:古代礼学文献的分类及其学术意义

第三种观点认为礼学是整理研究礼经、礼仪、礼论以及与古代礼仪制度相关的礼仪、礼制、礼治与礼教等在内的学问,其范围包括礼经学、礼仪学、礼论及泛礼学。杨志刚先生就认为,中国古代礼学史的研究,应以泛礼学为铺垫、作衬托,而集中于礼经学、礼仪学、礼论这三类礼学的研究。[5]杨教授所谓泛礼学并非无所不包,而是特指礼经、礼仪等在制度、器物、行为、观念、心态等层面的体现,实际上就是不同载体或不同形式中礼仪制度的分散呈现。这一礼学概念,我们认为是把握了礼的特点,既强调了古代礼学的核心,也兼顾了礼学在古代人们生活实践中的普遍性。

我们的观点与这一观点接近。我们认为:古代礼学文献是指古代所有与礼典、礼制、礼仪、礼教、礼治等相关的文献及资料,其范围包括晚清及其以前所有记载、研究、体现中国古代礼仪制度、礼教传统、礼仪礼制实践以及各阶层的礼仪活动的文献典籍,也即后人研究中国古代礼典礼仪制度、礼教、礼治所必须参考之文献。这些文献不仅以单部典籍或单篇文章的形式集中存在,也分散见于历代经史子集的文献之中。

二现有的礼学文献分类形式

礼学文献卷帙浩繁,整理古代礼学文献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要明确各种礼学文献的类目,类目既明,则文献各归其类,后之治礼者便有门径可登礼学之堂。唐代以来的学者在编著相关的制度汇编、类书或丛书时对礼学文献进行了不少分类的尝试,值得我们借鉴。兹举几部以分析之:

(一)杜佑《通典·礼典》分类原则

开元末,刘秩仿周礼六官所职,根据经史百家文献资料,撰有《政典》35卷。大历初,杜佑受此启发,并参考历代史志,增其类列,费时30余年最终编定《通典》200卷,其中《礼典》100卷。《礼典》除了“礼序”与“目录”1卷外,其余九十九卷分为“历代沿革篇”与“开元礼纂编”两大类。“历代沿革”下按吉、嘉、宾、军、凶顺序收录先秦至唐代五礼的沿革,所收文献包括五经、历代礼志及礼书、朝仪与汉魏经师注疏、皇帝诏敕、礼官奏议等。“开元礼纂”悉收开元礼,未有删改。子类以五礼统之,并附以序录,文献资料以类相从,相互启发证明,这是《礼典》分类的基本特征。由于收集了大量礼学文献资料,同时类目清晰,本书为后之研治礼学者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当然,作为历代典章制度的汇编,受到体例限制,《通典》对于古代礼学文献的收集,尤其是对历代礼学专著的征引只能做到择其要点,而难以照顾到文献的完整性。《通典》之后的《通志》、《文献通考》、《续文献通考》、《清文献通考》、《清续文献统考》亦录有礼类文献,分类稍有不同,如《文献通考》礼类分见《郊祀考》、《宗庙考》与《王礼考》之内,总体不如《通典》分类之集中与科学。

(二)《艺文类聚·礼部》的分类方式

《艺文类聚》是唐初官修类书。此书分46部,每部又列子目,所用文献按目编次,事与文兼,故事在前,诗文在后,均注出处。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称此书:“所载诗文赋颂之属,多今世所无之文集。”该书《礼部》共三卷,分20类:礼、祭祀、郊丘、宗庙、明堂、辟雍、学校、释奠、巡守、籍田、社稷、朝会、燕会、封禅、亲蚕、冠、婚、谥、吊、冢墓,单从这些子目来看,所涉礼类并不全面,但是作为“艺文”之类书,子目下遍及诗文之属文献,足以启发后人在礼类文献整理时应当对集部文献加以重视。后之《北堂书钞》、《册府元龟》、《太平御览》等类书虽部头比《艺文类聚》大,综合性更强,但是在礼部的分类上并无多少超越《艺文类聚》之处,譬如《太平御览》之《礼仪部》除叙礼之外分八十小类,内容含括除军礼外四礼之具体仪节及其他相关的变礼,对于各类仪节,如郊丘、迎气、禘祫、五祀、居丧、奔丧、讣告等,概述皆引文献释其义、述其史。另《学部》有“礼”小类,主要引用各种文献释礼、总论三礼之言;《宗亲部》亦引用《礼记》、《仪礼》之文颇多。该书所收礼类文献亦包括经史子集四部,视野广阔,然分类欠斟酌,礼类文献遍及各部,治礼者难以从此书中迅捷地获取各类礼学文献,反不若《艺文类聚》方便。

(三)《四库全书·礼类》的分类方式

《四库全书》的编撰是清代最为浩大的文献整理工作。与《四库全书》相适应的《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四库全书简明目录》则是目录学的经典之作。根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经部·礼类》按照周礼、仪礼、礼记、三礼总义、通礼、杂礼书等6类对所收礼学文献进行分类编排,相比经类文献,其部类尤为精细,可见当时王朝对于礼学之重视,亦可见中国古代礼类文献的丰富程度。由于是丛书,不能像类书及制度史那样从其他非专论之作中摘录礼类文献。故治礼者仅由《四库全书·礼类》而收集资料仍有遗漏之处。其他大型丛书如《四部丛刊》、《四部备要》、《续修四库全书》等,礼类分类方式亦仿照《四库全书》。

(四)贺长龄、魏源所纂《皇朝经世文编》成书于道光六年,凡120卷,分为学术、治体,吏政、户政、礼政、兵政、刑政、工政八类,类下又分子目。礼学文献编排于礼政下,分为礼论、大典、学校、宗法、家教、婚礼、丧礼、服制、祭礼、正俗等十类子目共16卷。其分类是按照礼学所涉范围而定,相比《四库全书》的分类更细,有似于类书的分类办法。

以上诸种分类法除了《四库全书》外,基本是按照五礼内容而定,《四库全书》是在经学的视野下,依据传统三礼的分类形式,视其分总情形、论说性质而定其具体子目。这些分类形式无疑具有其合理性,可以为我们进行礼学文献的再分类提供借鉴,同时也有不理想的地方,或分类过细或涵盖不全、或交叉重叠,有必要再对礼学文献进行科学的分类。21世纪前十年,传统文献的整理工作有了较大的进展,被确定为2003年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攻关项目和全国社科基金2004年重大项目的《儒藏》,其礼学文献的收集归并打破了以前礼学文献分类的惯性思维,《儒藏》(精华编)分为经部礼类文献与子部礼教文献,这是对《四库全书》的一大突破。而浙江大学古籍研究所《中华礼藏》项目中将礼学文献分为礼经卷、礼仪卷、礼物卷、礼制卷、礼俗卷、礼乐卷、礼数卷、家礼卷、方外卷(包括道教仪轨卷、佛教仪轨卷),除了礼俗被纳入礼学范围内而显不尽科学之外,其他各类均在礼学范围之内,值得注意的是,方外礼学文献已经被纳入视野,这比以前的视野更为开阔。但是这种分类法也有难以实行之处,譬如礼仪卷、礼物卷、礼制恐怕与礼经卷会有交叉,如何给各类文献进行合理的界域恐怕不是一件易事。

三《礼学文献集成》(中国古代部分)

所拟用的礼学分类形式

目前,湖南大学岳麓书院拟联合中国社会科学院和其他几家大学古籍研究所着手开展大型文献整理项目《礼学文献集成》(中国古代部分),此前我们已经整理出版了一批礼学文献,如《周礼·仪礼·礼记》、《礼记点校》、《礼记校注》、郭嵩焘的《礼记质疑》等[6],同时也在整理过程中推出了几部以传统礼学文献为研究对象的专著,如《中国礼文学史》(四卷本,150万字)[7]、《中国礼制史》(六卷本,280万字)[8]、《周易古礼研究》[9]等。由于多年从事礼学研究,《礼学文献集成》的整理研究者们在熟悉礼学文献的基础上,对古代礼学文献进行了初步的收集整理工作,依据前述“礼学”概念,认为古代礼学文献应该包括以下文献:

“三礼”(《仪礼》、《礼记》、《周礼》)及《大戴礼记》的各种传世版本,这是研究中国传统礼制、礼学的核心文献;历代对于“三礼”或“四礼”的注疏及研究之作,如《周礼正义》、《仪礼正义》、《礼记正义》,等等,这是中国古代礼制的经典文献,也是后人研究三礼之学及中国礼制、礼学史的重要文献;历代学者对于礼制的专章论述之作,如历代大型文献丛书所收之“经编通礼类”、“杂礼类”文献,这是研究礼学及礼制史非常重要之文献。

历代王朝因现实需要所制定出的礼典礼仪制度,如《大唐开元礼》、《开宝通礼》、《元和曲台礼》、《续曲台礼》、《太常因革礼》、《政和五礼新仪》、《中兴礼书》、《国朝集礼》、《大明律》、《大清律》等等,亦成为我们礼学文献整理的重要对象。

二十四史之《礼乐志》、《礼书》及《礼志》以及历代《会要》所载礼制及礼行的相关文献资料;各种制度史、类书所载礼仪制度的文献资料,如《通典》、《文献通考》、《太平御览》、《册府元龟》、《玉海》及《群书考索》等等制度史及类书中亦有集中论纂礼仪的文献资料。

我们拟在整理历朝历代礼典的基础上,按照吉凶军宾嘉五礼的归类形式,以类相从,汇集古代的各种礼典礼仪,如祀享丧葬冠婚军旅朝觐等等各种具体礼典礼仪。我们去年的课题“传统礼制及其现代价值”就是按照《周礼》的吉凶军宾嘉五礼来划分的。我们主要对历史上常用礼典来进行分类,非常用礼典只是概括提及。

清代秦蕙田《五礼通考》在吉、凶、军、宾、嘉五礼基础上,按杜佑《通典》编排顺序,将全书依照吉礼、嘉礼、宾礼、军礼、凶礼五大类细分为吉礼44类、嘉礼15类、宾礼11类、军礼7礼、凶礼8类,总共85类。

晚清黄以周《礼书通故》涉及的分类有宫室、衣服、卜筮、冠礼、昏礼、见子礼、宗法、丧服、丧礼、丧祭、郊礼、社礼、群祀、明堂礼、宗庙礼、肆献祼馈食礼等等,对于古代礼制、学校、封国、田赋、乐律、刑法、名物乃至占卜等,均详加考核[10]。

当代著名礼学家沈文倬先生曾经说过:“经史子集,无一不可证礼。”[4]清代皮锡瑞先生亦云:“六经之文,皆有礼在其中”。[11]不唯六经,后来之十三经皆有礼在其中。进行古代礼学文献的整理,亦应关注除“三礼”外诸经所含先秦礼制之文献,这是考订先秦古礼的重要文献资料。

历代子书所论礼仪制度的相关篇章。如《荀子》、《老子》、《韩非子》等先秦子书保留了大量古礼制度及先秦思想家对于礼制所持有的观念;汉以后子部之作,如《新书》、《春秋繁露》、《白虎通义》、《孔子家语》、《抱朴子》、《颜氏家训》、《家范》、《近思录》、《朱子语类》及《日知录》等亦载有大量论礼精言,为礼学史研治之重要文献。

历代文人所记礼仪制度或礼制实践的作品,如汉代司马相如《天子游猎赋》、杜甫之三大礼赋、《太平广记》中所记的民间礼仪活动及宗教礼仪,这是研究特定时期礼制及礼仪实践的重要文献资料。

对于以上诸种礼学文献史料,截至目前,已有一定程度的整理及研究,尤其是在对“三礼”及其注疏等文献的研究整理上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是目前礼学研究者在研究中也深感治礼之不易,其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大量的重要的礼学文献散见于各经、史、子、集之中,而古代文献浩如烟海,当今虽有数字文献库可资检索,然而对于多数研究者而言,因个人精力所限,大量的礼学文献并未进入到研究者的视野之中,在纷繁芜杂的文献丛书中去搜索若干礼学文献资料毕竟总是挂一漏万。礼学研究的这一困境,客观上急需对“三礼”及“三礼”之外,见之于史、子、集诸部中的礼学、礼制、礼教文献资料进行收集、并加以科学的分类整理,并在此基础上形成礼学文献目录。如此,后之研治中国古代礼学之学者,才有治学之门楣可供登堂入室。而新时代之新礼撰制工作亦可由此而较为顺利地得到古代礼制文献的支持。

我们在总结现有的分类方法的基础上,初步将《礼学文献集成》(中国古代部分)分为以下十类:

1.《仪礼》及其相关文献。

2.《礼记》(包括小戴记、大戴记)及其相关文献。

3.《周礼》及其相关文献。

4.三礼总义、通礼、杂礼文献及礼典汇编(吉、凶、军、宾、嘉五大类,附录:礼器、宗庙、宫室、舆服、礼乐)。

5.礼经外其他经书之礼学文献。

6.史部(地方志、族谱)礼类文献。

7.子部礼学文献。

8.集部礼学文献。

9.方外(佛教、道教)与少数民族礼学文献。

10.出土礼学文献。

这一分类除了尊重古代礼学文献的现实分布的客观事实外,还兼顾到了古代礼学文献研究的重点,是历史与逻辑的统一。譬如,前面四类是礼学文献的核心,是属于传统经学的范围;第五至八类为三礼外其他经史子集之礼学文献资料的汇编,这是对沈文倬、皮锡瑞等先生论断的现实回应;此外,礼仪并非为儒家所专有,它是中国古代文化的特有标志,作为中国古代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的佛道自然也有其礼仪,所以佛道礼仪文献也应该纳入到《中国古代礼学文献集成》之内;最后一类是地下出土的礼学文献。

出土礼学文献是当前文献整理与研究的重点之一。另外,地方志、族谱、少数民族文献中也有相当的礼学文献需要挖掘整理,这一部分目前几乎无人涉及。

我们认为,对古代礼学文献进行正确的分类,具有非常重要的学术意义。分类不科学,将导致文献整理难以进行,导致出现如《太平御览》般的文献交叉重复的现象,增加文献整理的难度,却又降低整理成果的文献价值。而分类不完善,有遗漏,那么礼学文献的整理必然存在遗漏,必然不完整、不完善。因此,对于古代礼学文献的整理与研究而言,正确的文献分类,是搞好文献整理与研究工作的基础与前提。当前礼学文献整理存在的一些问题,如对于古代礼学文献整理与研究的视野不够开阔,对于礼学文献的外延认识不够清晰,就是因为文献分类不明所导致的。我们相信,若治礼者能够具备开阔的礼学文献视野,并且能够熟悉其部类,那么必然能够全面自由地运用所需史料,从而推进古代礼学研究的深入进行。同时,有了明确的分类,并依此而预先设立好文献整理的目录,做好文献分类与目录提要工作,那么我们对于古代礼学文献整理这一浩大的工程,也就可以既从宏观上把握其规模布局,又可分工明确地进行细致而专门的文献整理工作。

[参考文献]

[1][美]邓尔麟.钱穆与七房桥世界[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8.

[2]邹昌林.中国礼文化[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

[3]姜广辉.《礼学思想体系探源》序[A].王启发.礼学思想体系探源[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5.

[4]沈文倬.菿闇文存[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

[5]杨志刚.中国礼学史发凡[J].复旦大学学报,1995(6):52-58.

[6]陈戍国.四书五经校注[M].长沙:岳麓书社,2006.

[7]陈戍国.中国礼制史[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2.

[8]陈戍国.中国礼文学史[M].长沙:湖南大学出版社,2012.

古典文献论文篇(9)

中图分类号:G256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672-8181.2014.03.179

1 隋唐时期典籍的特征

典籍,是我国古代时期一种书籍的记录形式,从意义上来讲,是我国古代古典文献的典藏方式之一,用其特殊的方法将数据、文字、传记等资料进行整理,有一部分类书的影子,却与我们众所周知的类书有着质的区分,这种区分体现在意义上,类书是工具书的一种,它从记载到整理其文化价值高于艺术价值,而典籍在艺术价值的层面上来看,其精确的记录、详实的分类、时代性的文化特征震撼着每一个学者。

学者普遍认为,我国隋唐时期的典籍应该具有一些类书的性质,既功能性较强,以纂辑文献中的知识为核心,典籍中的类目,就是所载知识的性质及范围的代表,类目本身具有成熟的检索功能,其编纂目的也十分明确,礼官在方便查阅和征引由文献材料所承载的各种专门的知识,因而典籍具有文献工具书的性质。典籍文献的编纂过程之严谨很难为现在的人所想象,其主要内容是对文献中有关资料进行重新离析、整理和排纂的过程,典籍并非个人专著,因此具有“古籍整理著作”的性质[1]。隋唐时期的典籍编纂,在现代的文明看来几乎是一项不可能的任务,的确,隋唐时期的文化纷繁多样,这个时期的典籍著作更是让今天的学者汗颜,其艺术性体现在现实主义与虚无主义的融合,不是简单的资料统计,也不是由个人对一些文化现象的见解和记录,是一大批文化官员根据详实的实际材料进行加工,流传给后世的文献典籍。这可以看作是类书最根本的性质。比如隋唐五代时期的密宗研究,多是以敦煌文献为中心,像流传至今的《摩登伽经》、《灌顶经》等,佛教的研究都是以敦煌所出的遗书为依据。

2 隋唐时期典籍的起源及编纂

任何成熟的、新兴的文献编纂形式的出现都有一定的渊源,文字的出现是文献产生的前提条件,中国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夏代和商周时期,古典文献学的历史也开始于这一时期,大量的古典文献被记录下来,比《如坟》、《五典》、《八索》、《久丘》等,都是是传说中最古老的典籍,《易经》、《诗经》、《尚书》这类则是现在能见到的最早的传世文献,我国的商代和西周时期,文献典籍的保存,多是集中在官府,官府中有专门的官吏掌管,我国上古时期史官文化相当发达,随着中央集权的加强和国力的强盛,对古典文献的搜集,整理,保存和流产都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关于典籍的起源,有学者主张,是由战国时期的杂家所创,也有人主张,是以《尔雅》为始,开创了我国的典籍文明。

通过笔者的调研,可以推理出我国典籍的创始阶段,可追溯到魏晋南北朝时期,这个时期我国的典籍文化,有几个重要的特点:首先是官府修书,并借此一统天下文化,我们从史志所存的典籍来看,可以做出以下推断,这个时期我国还没有出现私修典籍的风尚[2]。没有印刷之术的时代,民间组织没有财力及人力来解决摘抄问题,在这种落后的条件下,也只有官府,才能充分利用卷数浩大的官方藏书。其次就是这个时候编纂目的非常单一,编纂目的主要为了服务皇室,我们从很多典籍的书名便可看出,比如《皇览》、《修文殿御览》等,“究兰台之籍,穷策府之文,以为观书贵博,博而贵要,省日兼功,期于易简。”是那时文献的真实写照。最后,是编纂思想上来讲,典籍的编纂都非相对独立的,有史为证,《文史通义》卷五《答客论》认为,“比类相从,原非著作”,典籍家是“书簏”,他们在编纂典籍时“采事而忘意”。官府在典籍的目录文献著上还没有单独成类,在文献类的图书出现在市面后,传统的分类法开始表现出自己的局限性。

3 典籍的收录思想简述

笔者从众多的典籍研究论文、研究著作来进行了总结,隋唐时期关于文献典籍的学术研究,虽然都涉及到了有关典籍的分类思想,但是,典籍的分类思想究竟是什么,一般的文献研究都没有明确所指。众所周知,概念是研究的先导,研究对象的分类如果不确定,即使文献研究的成果颇有见地,也会有失不足之处。因此,在研究隋唐时期典籍文化之前,我们需要大量详实的资料作为储备,将所研究的文献进行有效分类、整理。我们从研究对象来看,典籍的一般分类思想即典籍的立类思想,也就是编纂者最初制定的指导思想。典籍立类的主观性受作者的影响极强,所以其文化价值取向较为真实,对文献的研究指导性较强。典籍的分类思想,从整体性上来看应该包含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典籍的立类思想,即文化取舍、章节安排所表现出的思想;第二则是隋唐时期的典籍反映了那时的文化,是文化载体的文字型记载,是精神资源的体现。

4 隋唐时期典籍的流传意义

我国的古典文献学发展至今,历史悠久而漫长,学者为了更好的把握古典文献学的发展的历程,一般要对之进行一个历史阶段的划分,每个时代古典文献的形式都不一样,如果我们参照相近的学科的历史分期法,可以得到一些新的启发,即古典文献中蕴含的教育作用,关于中国古典文献学的发展,在研究过程中要注意整体性和时代性的把握,反应了学术研究的多元化及区域差异性,不论现在如何去把握其时代性,都是为了更好的了解中国古典文献学的整体风貌及其演变的趋势和特征。隋唐类书的典籍体系及其分类思想,具有时代性及延展性,随着文化长河的源远流长、随着人们对古典文献认识的不断深化理解,相信我们在典籍的研究实践中,一定可以开发新的未知内容、给学术界注入新的力量。

参考文献:

古典文献论文篇(10)

1640年中秋第五个吉日,为了解决长期存在卫拉特和喀尔喀蒙古人之间的内讧,巩固封建主的封建贵族统治和团结蒙古各个部落的力量,共同对付沙俄政权的侵略威胁及满族贵族的奴役,在卫拉特首领额尔德尼巴图尔珲台吉的倡导下,于塔尔巴哈台(今新疆塔城)召开了卫拉特和喀尔喀主要封建首领都参加了的丘尔干大会,大会共同协商制定和通过了新“察津・必扯克”,即《蒙古-卫拉特大法典》,简称《大法典》。

一、关于《大法典》文本

1640年在喀尔喀和准噶尔封建主大会上通过的《大法典》是在咱雅班第达创建托忒蒙古文之前用回鹘式蒙古文写成的,原件已佚,现存的仅是托忒文抄本。法典的抄本一直保存在乌兰巴托市蒙古科学高教委员会手稿部,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被学术界所使用,所以具体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关于《大法典》的抄本,学术界所熟知的主要有五本,一本现藏于莫斯科市中央图书馆古籍档案部,还有两本分别藏于列宁格勒苏联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和分所图书馆抄写部,剩下的一本是呼和浩特抄本。科特维奇认为所有的抄本都是残本。他写道:“根据俄国档案资料记载,在卡尔梅克诸汗牙帐附近札尔固帐幕内,保存了一份写在带花纹俄白缎上的各色法规的全文,但是在卡尔梅克人内讧时期,这份法规已丢失,根据顿杜克达什说,他不得不在草原上到处搜寻法规的抄件”。

根据目前所掌握的资料分析来看,关于《大法典》研究较早及较好的主要是戈尔斯通斯基的俄文译本,虽然该译本存在语句过长、不够具体和清楚等诸多缺陷,但是该译本与原文比较接近,而且目前见诸于世的诸多文本,其篇幅的多数条款跟内容都是根据戈氏的俄译本。帕拉斯的德译本因为汲取了某佚本的内容,所以该文本虽然没有把全部内容都直译出来甚至对其进行了加工,但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然而无论是我国学者罗致平、道润梯步还是日本学者田山茂等主要是根据戈尔斯通斯基和迪雷科夫的俄译本为蓝本进行《大法典》的研究工作。

二、《大法典》国内外研究概况

(一)国外研究概况

关于《大法典》的研究最先起步于前苏联和俄国的学者,主要研究成果有巴库宁的《论古代卡尔梅克法规》(1876),列昂托维奇的《古代蒙古―克尔梅克的法规》(1879),戈尔斯通斯基的《卫拉特法典》(1880),梁赞诺夫斯基的《蒙古法规―主要是习惯法》(1931)、《蒙古法典研究》(1935)和《蒙古法典的基本原理》(1975)普契柯夫斯基的《苏联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藏托忒文〈卫拉特法典〉的抄本三种》(1957),戈利曼的《的俄文译本和抄本》(1959),迪雷科夫的《厄鲁特―蒙古封建法的整理和研究》(1984)、《大法典―17世纪封建法律文献》(1985),符拉基米尔佐夫的《蒙古社会制度史》。

列昂托维奇从文义解释和法条对比的角度将《大法典》称为刑法典。符拉基米尔佐夫从史学和文义的角度在《大法典》书中解释了古、近代卫拉特的社会生活、社会组织和习俗风尚。戈尔斯通斯基也是从文义解释对《大法典》托忒文抄本进行翻译。梁赞诺夫斯基从法学理论的高度分析了《大法典》的内容和性质,认为蒙古各部落的习惯法是其最基本和最本质的法源。戈利曼的《的俄文译本和抄本》一文分析了俄国学者的各种俄文译本后得出戈尔斯通斯基的俄文译本是对《大法典》研究较好的版本。

继俄国之后研究《大法典》的日本学者有田山茂和羽藤秀利等,田山茂的著作及一些论文有《清代蒙古社会制度》(1954)、《蒙古―卫拉特法典》(1959)、《关于〈蒙古―卫拉特法典〉及〈喀尔喀法典〉》(1965)、《论近代蒙古裁判制度》(1966)、《蒙古法典研究》(1967)。其中在其《清代蒙古社会制度》一书中参照《大法典》的条文详细介绍了清代蒙古社会的基本结构。羽藤秀利在他的《蒙古法制史概论》著作中指出《1640年蒙古―卫拉特大法典》对于了解蒙古族的文化具有重要作用,应该认为《大法典》在蒙古法制史形成中起到了实质性的核心作用。

(二)国内研究概况

国内对于《大法典》的研究在改革开放以后逐步深入,论文的主要研究成果有:马曼丽的《浅议〈蒙古―卫拉特法典〉的性质与宗旨》(1981),罗致平、白翠琴的《试论卫拉特法典》(1981),道润梯步的《论卫拉特法典》、《〈卫拉特法典〉在蒙古法制史上的地位》(1987)、《论〈卫拉特法典〉的指导思想》(1990),奇格的《〈卫拉特法典〉中“别尔克”一词考释》(1996)、《卫拉特法典》体系的产生及其特点(1998),特木尔宝力道的从《卫拉特法典》看17世纪蒙古族婚姻家庭制度、《蒙古―卫拉特法典》研究述评(2008)和从《蒙古―卫拉特律》看十七世纪蒙古诉讼制度(2013),杨选第的从《理藩院则例》与《卫拉特法典》的比较看其民族法规的继承性,策・巴图的系列论文《纠正〈卫拉特法典〉中的某些词语的误注》和博士论文《〈卫拉特法典〉的词语研究》、《蒙古―卫拉特法典》与蒙古族传统的财产分配习俗(2005)、《蒙古―卫拉特法典》中“强制人为僧”的规定辨析(2012),黄华均、刘玉屏的明代草原法的文化解读―以《蒙古―卫拉特法典》为依据(2006),迪雷科夫、李秀梅汉译关于蒙古封建法律文献(2006),成崇德、那仁朝克图的《清代卫拉特蒙古及其研究》(2005),王海峰的《中的侵权法律制度研究》(2013),达力扎布的1640年喀尔喀―卫拉特会盟的召集人及地点(2008),陈志强的硕士论文《蒙古―卫拉特大法典》所见卫拉特社会等级状况管窥,王莹的硕士论文《蒙古―卫拉特大法典》若干词语的文化阐释(2014),闫美林的硕士论文《蒙古――卫拉特法典》中的盗窃罪及其处罚研究(2013),宝永的硕士论文《蒙古―卫拉特法典》中的刑法研究(2009)。

马曼丽一文用文义解释的方法对前苏联柯津院士的有关观点进行了批判,提出《卫拉特法典》并不仅仅是专门一部军事联盟的协议,矛头也不仅仅是专门针对清朝政府的。罗致平和白翠琴一文,通过对《卫拉特法典》制定的时代背景、主要内容和历史意义探讨,定性法典是古代蒙古社会封建制度发展的产物,从法律上巩固和促进了封建制的发展,肯定了法典的历史作用和学术价值。道润梯步的《论卫拉特法典》,以条文为研究对象,指出法典的指导思想是加强内部团结,挽救民族危机,并阐述了佛教思想的法条对《卫拉特法典》的影响。奇格一文,从民俗学的角度解释了法律术语“别尔克”的汉语含义。杨选弟则从不同时期的卫拉特法律制度的比较说明清朝制定的《理藩院则例》继承了蒙古族法典中的法律思想和某些习惯法的内容。包红颖的《卫拉特法典》中的民法内容初探一文中,从财产权、债权和人身权三个方面探讨了法典里存在的一些民事法律内容,以习惯法和刑法制裁手段处理民事法律关系适应了蒙古封建统治,反映了蒙古法的特点。李秀梅汉译迪雷科夫的关于蒙古封建法律文献一文中论述了蒙古法律文献对研究蒙古历史的重要性,追述了蒙古法律及其机构产生、发展的过程,阐述了札撒、《蒙古―卫拉特法典》、《喀尔喀法规》的版本、性质、内容、特点及其效用。文中认为蒙文五个最好也是最完全的抄本都是出自与苏联科学院亚洲民族研究所图书馆手稿部的其他抄本校勘的西库伦抄本(手稿A)。

参考文献:

[1]“察津・必扯克”,蒙古语,汉译为“法典”、“法律文献”或“法规”之意.

[2]见《蒙古人民共和国史》,莫斯科,1954年,第23页.

[3]《帝俄莫斯科大学自由协会试作》,莫斯科,第216-279页.

上一篇: 就业公共管理论文 下一篇: 知识管理
相关精选
相关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