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张若虚汇总十篇

时间:2022-05-15 19:22:44
春江花月夜张若虚篇(1)

这首诗的韵律结构极具特色。“四句一韵”,共九韵,章法忽平忽仄,跌宕起伏,一唱三叹,给人以余音绕梁之感。前四韵为一大部分,写春江花月夜之景并即景抒情,由情入理,揭示人生课题。第五韵为过渡,由思考人生课题转入抒写离愁别绪。后四韵为第二部分,分写游子思妇的离愁别绪。这两大部分又可分为四个层次:第一、二韵为一层,扣题写景,渲染意境。三、四韵为三层,重点探索人生,深化题旨,升华诗意。五韵为过渡。六、七韵为三层,写思妇的怀人痴想。八、九韵为四层,写游子的相思与盼归。通过这样的编排,全诗的韵律结构井然有序,使人一目了然。

通篇以雄健的笔力、宏伟的画面,写出了春江潮涨,明月初生,并重点突出江与月。明月与江潮共生,着一“生”字,就将明月拟人化了,赋予了明月与潮水活泼泼的生命。而“共”字,则向我们说明春江与明月有着脱不开、甩不掉的关系。总而言之,月光、江波相互辉映。有春江之处,必有明月。江水穿流于铺满花草的原野,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安详。诗人妙笔一挥,使之更添一层画意诗情,梦一样的景象,诗一般的情意。“流霜不觉飞”“白沙看不见”,浑然只剩皎洁的月光,一切都不存在了。细腻的笔触,使诗的意境更具朦胧、空灵、恬静与皎洁。

二、思想艺术上的超脱

《春江花月夜》在思想与艺术上都超越了以前那些单纯模山范水的景物诗,“羡宇宙之无穷,哀吾生之须臾”的哲理诗,抒儿女别情离绪“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爱情诗。诗人将这些屡见不鲜的传统题材,注入了新的含义,融诗情、画意、哲理为一体,吸引着读者去探索其中美的真谛。

1.多视角写景

古人云“景乃诗之媒”。这首诗着重描摹了春江花月夜,集中笔力写了江与月,构成了一幅奇妙的、多视角的春江花月图。写江,则用海、潮、波、流、汀、沙、浦、潭、潇湘、碣石等为陪衬,使春江的流动美更显俏皮。写月,则用天、空、霰、霜、云、楼、妆台、帘、砧、鱼、雁、海雾等为映照,描绘了月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变换出的不同色彩与形状。江与月总是相生相伴,相映相融,不可分割的。让读者感受它的宁静、恬美与超凡脱俗。

2.多层次抒情

“情乃诗之胚”,情越浓厚,诗越醇美。这首诗抒情层次丰富,诗情十分浓郁。这里既有对自然美景的赞赏,亦有人生之思的感悟,还有离愁别绪的伤感。对自然美景的赞叹,使我们如临其境。其中有对江水海潮雄壮宏伟的赞叹,有对芳甸花林如霜如霰浩白优美的激赏,也有对明月处处随波万里辽远阔大的叹誉。诗人身临美景之中,不觉悟出人生之思。这里既有人生有限、自然永恒的感叹,也有人类无穷、自然却年年相似的欣慰与达观,尽显哀而不伤、叹而不悲,使诗韵袅袅,久久地流淌在读者的心中。

3.情景理水融

这首先表现在景中含情。“白云一片区悠悠”,可以说纯为写景,但此景象征游子远征,因而景中明显蕴含着思妇的念远之情。其次是染情于景。如,“皎皎空中孤月轮”是写景,但着一“孤”字,游子思妇离别后的孤寂之感,便明显地染于一轮孤月之中。再次是移情于景。如,自月生到月悬、月斜、月落的景的流动,不正是抒情主体的情的扬起、高涨以及离情的沉重、跌落等感情起伏变化相契合。又如,诗中月色织成一片柔和、雅洁、清丽、朦胧的艺术氛围,又正与人的情愫之细腻、凄清、缠绵、惆怅等感情波澜相谐。

春江花月夜张若虚篇(2)

张若虚的文学声誉当时就与贺知章、张旭、包融等人齐名,但为什么清代名士曹寅编《全唐诗》,张若虚只有《春江花月夜》与《代答闺梦还》两首诗入选,而贺知章、包融、张旭则分别有十九首、八首、六首赫然列于《全唐诗》呢?难道张若虚的诗歌品质真的逊色于贺知章、张旭等人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么闻一多先生在他的《宫体诗的自赎》中为何又推崇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是“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呢?

对同一首《春江花月夜》,世人细数它的前世今生,为何有着如此截然不同的毁誉?对同一位诗人张若虚,后人评价他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时,为何对他又有着判若两人的褒贬呢?

当众多诗人躲避陈后主的诗题“春江花月夜”如避瘟疫的时候,张若虚却不避嫌隙,竟偏偏以“春江花月夜”为题来创作诗歌,这种故意较劲的性格,是否就是出自这样的心态——我才华横溢,谁说以亡国之君陈叔宝的“春江花月夜”的诗题就不能写出杰作,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就偏要试试,我就要不避忌讳,我就要写出一首名垂青史的诗。

这样的特立独行,最终会让张若虚招致怎样的人生结局呢?《旧唐书·贺知章传》曾将张若虚等人的人生境遇与贺知章的进行对比。在编写《旧唐书》的史官眼中,张若虚在仕途上只曾任兖州兵曹。 “兵曹”是个怎样的官阶,《旧唐书·职官志》告诉我们州府的兵曹是从九品。而贺知章呢?晚年却以正三品的“太子宾客”官位告老还乡,当贺知章辞别帝京之时,唐玄宗李隆基命令包括太子在内的朝中所有文武大臣为其送行,那一份殊荣真是非一般的大臣所能及的!张若虚呢?虽然在诗坛上与贺知章一样属于重量级的,同样也有脍炙人口的诗文流传天下。但是张若虚终其一生屈居下僚,郁郁不得志!究其原因,正是因为在“官本位”的封建时代,评判一个人最终成就与价值的核心尺度最后还是归结于官阶的高低。

晚唐诗人杜牧曾为友人张祜受元稹、白居易的排挤打压而鸣不平,写下了“谁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轻万户侯”的名句。

张若虚呢?却无需千首诗,只一首《春江花月夜》就力压无数的王侯将相、骚人词客,名垂文学史册,至今令人称道不已。既然如此,我们就还是回到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诗歌本身,细数这样一首“孤篇横绝”之作的魅力所在吧!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 ,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我揣想诗人张若虚大概是极为厌倦了白日的喧嚣,否则他怎么会对春日的月夜如此动情。“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多么宏阔的境界啊!一江春水带潮急,远远的天边,水天尽头,宏阔无际,恍若大海,一轮皎洁的明月从天边喷涌而出。“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在诗人的眼中,不是一条江被明月点亮,整个世界都沉浸在银色的月光之下!诗人的心也在随着银色的月光与波光荡漾,他多么希望月光下每一颗躁动不安的心都能在这样美丽的月夜变得沉静。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诗人躁动的心显然得到了抚慰,在一个月色朗照的天宇下,诗人看江流绕岸,从从容容;诗人见月光如缕,漂浮若雾。江岸的花林芬芳四溢,诗人醉了;江边的沙滩,月色朦胧,江水白沙,也不再分明。这是一个芬芳的世界,一个朦胧的世界,一个静谧的世界!诗人的心仿佛一下子得到了安顿!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诗人禁不住感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纯洁而美好的世界,原来只因为有天上的一轮孤独的明月照耀!诗人又禁不住追问:是哪一位情种第一次像我一样抬头凝望着圆月,发现春江月下的景色会如此美丽,如此庄严?又是哪一位哲人在如此庄严美丽的大自然面前第一次发出追问,这个庄严的世界何时有明月照耀?造物主又是何时慷慨地赐予人间这样的美丽?诗人在永恒面前,在庄严的大自然面前,陷入了造物主所设置的如死结般的谜底的追问中。何时是起点,何时又是终点?这是一个死结!但在这样美丽的月夜,诗人张若虚却禁不住追问;对如此良辰美景,诗人又不能不陷入惶恐。他分明感受到了永恒的魅力、造物主的神圣!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岁月是永恒的,大自然是永恒的,诗人明白,易朽的肉体与不息奔泻流淌的江水相比,易老的人生与时间对峙、与时间拔河永远是失败者。思虑及此,我想诗人应该感到了伤感,感到了无奈,感到了孤独,应该泪流满面了。但是诗人又在安慰自己,人类世代繁衍,生生不息,这不也正像江水一样绵绵不绝吗?这正是张若虚的诗歌之所以被后人称颂之处,这也正是张若虚诗歌风格高出于南朝绮靡诗风之处,借用当代美学家李泽厚先生的话来说,《春江花月夜》“这诗是有憧憬和悲伤的,但它是一种少年时代的憧憬和悲伤,一种‘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的憧憬和悲伤。所以尽管悲伤,仍感轻快;虽然叹息,总是轻盈”。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送君南浦,伤如之何?”张若虚感受到的显然不仅仅是浪迹他乡的游子如一片浮云,不知茫茫天涯何处是归程,而且他将这一份人世间的悲欢聚散的愁情扩大为天底下所有个体生命的悲情。在诗人张若虚的心中,天底下的每一个易朽的个体生命都是暂时寄寓在永恒的时间中的过客,谁又不是浪迹天涯的游子呢?由这样一个逻辑出发点来推想,天底下哪一处又没有相思楼呢?

爱情与思念毕竟是如此庄严、如此纯洁、如此静谧的天宇月夜下最值得赞美的真情,诗人于是将浓墨重彩都赋予了它!“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这是典型的闺怨诗的典型场景,月光穿牖而入,让本就心绪不宁的思妇夜不能寐,她多想将撩人愁绪的月光借绣帘挡在窗外,却是徒劳!更阑人静,不能入眠的她于是干脆披衣走向捣衣砧,但恼人的月光仍然在捣衣砧上跳跃不休!此刻的月光,已不仅仅是月光,还是离愁,更是相思!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思妇于是从捣衣砧边起身推窗而望,默然许下心愿,浪迹天涯的夫君或许也在这样的月夜,翘首凝望明月和天边的故乡,就如我思念他一样,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允许明月代我问候天涯的人儿。只可惜山高水长,波涌浪高,鸿雁与鱼龙充当信使也会迷失方向,无法抵达我思念的夫君身旁!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当思念成空,当归期也如梦一样容易幻灭之时,思妇不禁感叹,自己的青春韶华如一江春水悄然而逝。伫立在春天的夜晚,不知不觉月已西斜,她好像什么都没有抓住,只有清冷与孤寂相伴!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时间静静地流淌,如指缝中的月光无法掌握!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希冀都如一轮明月沉入了迷雾笼罩的大海,可游子思妇,一个如在极北的碣石,一个又如在遥不可及的极南的潇湘。思妇仿佛成了传奇中的娥皇女英,永远无从握住舜帝的衣袂,只能泪洒翠竹,让潇湘的每一丛竹枝上都染下斑斑的泪痕。

春江花月夜张若虚篇(3)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夜……”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被闻一多先生誉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一千多年来使无数读者为之倾倒。一生仅留下两首诗的张若虚,也因这一首诗,“孤篇横绝,竟为大家”。正是这样,所以我喜欢这首诗。然而,我更喜欢这一句诗——“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夜”表现了作者对月圆人寿的强烈向往。

小时候的一次中秋节,明月如盘,仰望挂在天空中的朗朗明月,爸爸便吟起了诗“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夜……”我听完这首诗,便问爸爸:“这是哪位诗人的诗?”爸爸告诉我:“这是唐代诗人张若虚写得《春江花月夜》。我听完后,更加好奇,心想:张若虚是个怎样的人?他还写过哪些诗呢?一串串的疑问从脑袋里冒出来。爸爸似乎知道我所想,便对我说:“想知道张若虚更多的诗词,就需要你平时多看点书了。”从那时开始,我就对张若虚的诗词感兴趣了。

这就是我最喜欢的诗歌,是它让我更热爱书籍,让我在知识的海洋遨游!

五年级:ahxdyhxwy520

春江花月夜张若虚篇(4)

被誉为“孤篇压倒全唐”的《春江花月夜》,对于广大观众而言并不陌生,张若虚的名字或许也有耳闻。但作品是如何诞生的?张若虚本人生平如何?似乎就属于专业研究范畴了。的确,相比于历史上许多其他文人,张若虚的生平对于普通观众而言,就如同薄雾笼罩的江夜,扑朔迷离。

而恰恰是这种不确定性,赋予了编剧广阔的创作自由度。初看《春江花月夜》,笔者首先感到的是惊异――惊异于编剧天马行空般不受拘束的想象力――张若虚、张旭,乃至百年之前得道的曹娥、淮南王刘安;民间传说中的秦广王、黑白无常,被编剧信手招来“同唱一台戏”,看似荒诞无理,却在历史与传说、不同年代之间构成了复杂微妙的关系。当然,还有一点是惊讶于当今戏剧舞台的包容性――一出满台“神神鬼鬼”的作品,竟然得以上演,至少也应该是值得欣喜的吧!

在笔者看来,《春江花月夜》深得传统戏曲之三昧。有跌宕起伏的情节及戏剧冲突,有细腻的生旦对手戏,也不忘冷热场之间节奏的搭配。张若虚被“魂拘”入地府一场,众判官、小鬼纷纷亮相,热闹风趣、颇有点民俗表演的成分。虽然有观众觉得这场戏与主题关系不大。但笔者却觉得这样“插科打诨”中传递出的世俗欢闹,却也正是传统戏曲草根艺术的精髓之一。今天我们谈到昆曲动辄言高雅、言艺术,可是事实上呢?包括昆曲在内的所有传统戏曲,诞生之初不都是最“接地气”的草根吗?只是我们在五光十色的世界中,渐渐忘了它的本来面目。

对于戏剧舞台塑造历史人物,“度”向来是很难把握的问题。但是《春江花月夜》不是历史剧,这是编剧从一开始高调地告诉我们的。所以,我们也不必去纠结历史上张若虚与张旭有无交集,也可以无视下本第四折故事发生的唐肃宗至德二年(公元757年),张旭也已经去世7年。整出戏中曾经多次出现的唐中宗、玄宗、肃宗年号,言之凿凿,却可视作大荒山无稽崖上那块石头的“妄言”。编剧要告诉你的并不是故事发生的年代,而是想要诉说历史的河流在不停地流淌。

事实上,在笔者看来,张若虚整个人物,也只是被编剧拉来“做场戏”的,借他的《春江花月夜》,倾吐许多人之为人的普遍情感――爱之不得、青春难再、盛极必衰……故事的主人公可以是张若虚、也可以是张若虎、李若虚、王若虚。

这样一出“明目张胆”建立在虚构、非现实主义基础上的作品,反而给了观众更多承载情感的空间。一直有这样一种感觉――内容指向越具体的作品,读者的情感代入空间反而越小。上古时代的《诗经》《楚辞》,流传至今最广的篇目,几乎无一例外都是主人公面目模糊的,惟其如此,读者方能把自己想象成诗中的那个人,想象着那种情感就是自己的情感。反而到了近古,戏剧作品中那些有明确身份背景介绍的主人公,让我们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做一个“旁观者”。从某种角度说,笔者眼中的昆曲《春江花月夜》更具有“诗”的特质。

“传统”与“当代”何以对立

很多人在谈到昆曲《春江花月夜》用了“当代性”这几个词。的确,主创在剧名之前打出了“当代昆曲”的旗号,也有戏称“莫不是时下‘新编’名声太坏,才选择了‘当代’?”不管这是否有意为之,“当代”二字确乎引起了人们关于传统戏曲“当代性”的讨论。这些年以来,新剧目创作动辄称“当代性”、称“现代审美”,似乎不如此不足以让当下观众认可。

《春江花月夜》具有当代性吗?理论上讲,确实如此。除了略显古奥的文本外,从整体舞美呈现到音乐、服装都挺“时尚”。也许资深昆曲观众及专家会从文本、音乐方面看出种种不符合传统的所在。但作为一名外行,仅从直觉而言,却认为剧本文辞典雅、用典巧妙(虽然有时略有生僻),颇具“古风”。而剧中人的感觉表达方式,似乎很难用“古”或“今”来定义。以曹娥为例,她对于张若虚有感情,毋庸置疑,但是这份感情始终不曾当面对张若虚提起,张在地府数十载,最终凭借曹娥求来的海上仙丹得以还阳,也不曾明白“曹娥姐姐”对自己的深情。似乎可以将她视作古典女子的含蓄内敛。但换一种说法,未尝不是时下我们常挂在嘴边的那句“我喜欢你,但是与你无关”。

在整体风格上,《春江花月夜》并不太“当代”,无论是曹娥未曾吐露的真情、还是故事结尾处,张若虚历经万难回到人间,面对白发苍苍的辛夷,千言万语,却最终选择了一首歌行,意在言外。这些含蓄、留白的表达方式,似乎与时下“爱她就要说出口”的爱情观不太符合。

不过,笔者不禁要问,“当代性”真的那么重要吗?抑或,笔者始终疑惑的究竟什么才是“当代性”?对于“当代性”的推崇背后,究竟折射出的是传统戏曲从业者怎样的心态?

“当代性”是一个内涵相当复杂的专有名词,若要讨论,怕一本专著都不足以解释。但是,毫无疑问,“当代性”在戏曲评论的语言体系中,包含了“时代感”“前卫性”以及――相当重要的一点――“与传统戏曲审美壁垒分明”等意义。

“当代”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被理解为与“传统”的决裂。这种人为构建的对立,恰恰反映的却是传统戏曲的不自信。为何我们一定要标榜“当代”才能获得他人认可?如果“当代性”真的存在,它就一定比我们所熟悉的《牡丹亭》《西厢记》或者《红楼梦》《梁祝》更先进、更好吗?

难道古人就没有今人所具有的那种感情吗?戏曲诞生于“咏歌之不足则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今天的我们难道不是兴之所至,也想高歌一曲吗?

再进一步说,明代汤显祖在《牡丹亭记题词》中写下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是否具有当代价值?李白《将进酒》中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能否打动今天的人?难道真正美好、伟大的情感,不应该是穿越古今、亘古永恒才对吗?

一味追求“当代”,是否反而忽视了很多人类共同的情感。甚或,说得偏激一点,是一种变相的“媚俗”,迎合当下观众在某一时期、某一特定环境下的兴趣,而使作品反而缺乏了历史的厚度和持续性。

“错过”与“迷惘”的感叹

“一千个观众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出成功的作品,打动观众的地方也不尽相同。有人告诉笔者,他是在桥头张若虚望辛夷“三眼”时流泪的;也有人被那个“阮步兵哭兵家女”的典故所感动;有人为张若虚、辛夷的彼此错过而扼腕;也有人更心仪曹娥那份隐而未发的单恋……

《春江花月夜》似乎讲了一种“错过”。上元夜桥头的三眼,种下一生情根,正如汤显祖笔下的杜丽娘“生生死死”而不悔。然而,当张若虚在曹娥的指引下来到明月桥头,见到已嫁为人妇的辛夷设酒祭奠自己,明明两人近在咫尺、却阴阳两隔。张若虚欲将辛夷深情相拥,辛夷却只感到“何处一阵冷风”。这是一种近乎残酷的荒谬,纵使两人的内心世界如此接近,近乎知音相契,却被现实撕扯得支离破碎。

剧中的张若虚是执拗的,为了一段其实从未曾开始的爱情在地府延宕多年,不肯喝下那碗孟婆汤。张的不肯“饮汤”,如果用佛家的观点来解释,就是不愿“破我执”。然而,这种坚持的结果是――回到阳世的张若虚震惊地发现已是“换了人间”,昔日的开元盛世,已成了满目疮痍,红颜白头。满心期待回到心爱之人身边,将一切细细从头说起,却发现已是“空余惘然”。而略带讽刺意义的是――“江流”一折,张若虚在阴阳界上凝滞不前,最后恍然大悟是因为忘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凤凰琴。“凤凰琴”应当是具有指代意义的,似乎是张若虚爱情、坚守的见证。但这段因“凤凰琴”引起的小插曲似乎也很黑色幽默――人已经在岁月中变得面目全非、物却依旧是昔日模样,正要叹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但人事既已全非,却依旧执著于物而不肯放,这难道不是有一种“迷惘”吗?

春江花月夜张若虚篇(5)

《春江花月夜》是初唐诗人张若虚的代表作,这首诗描写精致、意蕴优美,千百年来一直被人们所传唱,被闻一多先生誉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一生只留下两首诗的张若虚也因为《春江花月夜》而“孤篇横绝,竟为大家”。诗歌以“月”为线索,描绘了春江花月夜的美景、引发了江畔月下的思索、抒写了因月而起的情思。和许多以月寄情的诗一样,它也是抒写离愁别绪的,有惆怅,也有无奈,但与其他同题材的作品相比,少了锥心的痛苦和刻骨的泪水,被认为具备了初唐诗歌“哀而不伤”的特色。

一、《春江花月夜》“哀而不伤”诗风特色形成的时代背景

一个时代的文学必然焕发它所处的那个时代的时代气息和精神风貌。唐朝初年,统治者吸取了隋王朝灭亡的历史教训,调整了统治政策。所以,初唐时期,政治清明,社会经济处于上升阶段,人民生活比较安定,社会思想相对开放。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人们以积极的态度对待人生,渴望建功立业,蓬勃向上、奋发有为就成为这个时代的主旋律。并且,初唐统治者把文学文风与治理国家直接联系起来,努力构建具有恢宏气度的文学风貌。所以,在初唐诗坛上,面对别离,少了几分凄凄惨惨戚戚,就有了王勃笔下“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豁达,就有了高适笔下“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豪放。《春江花月夜》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应运而生的,契合了时代的心声,体现了初唐的时代之音。

二、《春江花月夜》“哀而不伤”诗风特色的具体表现

1.宏大的背景、壮阔的意境

诗歌起笔就勾勒了一个非常辽阔浩大的背景去写景、思索、抒情。开篇就写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春天来了,一切洋溢着勃勃的生机,江水也如此,冰河已经解冻,江潮开始涌涨,浩瀚无垠,仿佛和大海连在一起,气势宏伟。这时,一轮明月随着潮水的涌动刹那间活泼地从海的尽头喷跳而出,江潮连海,月共潮生。这两句为读者描绘了一幅春江月夜壮丽的画面。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月由东而西,徐徐上升,柔和的月光随着江水的流动照耀着千万里之遥,明月与江潮相互辉映,波光粼粼,哪一处春江不在明月的朗照之中呢?这四句用壮阔的笔力将读者带入了一个开阔、壮美的世界。一个“连”字,写出潮水的浩浩荡荡、绵绵不绝之势;一个“共”字,写出月升之时活泼有力、矫健不凡之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两句将空间拓展,水波粼粼,延伸向无垠的远方,正所谓“千江有水千江月”,创造出一种更为雄浑博大的意境。在这样一种广阔无边的意境中,那种小儿女的离别相思之苦就显得很淡很淡了。

2.孕育蓬勃生命力的美好景物

自“楚辞”开中国文坛悲秋的情怀以来,文人墨客在抒写离愁别绪、人生失意等情感时,往往选取秋天枯败的落叶、凋零的残花、清冷的秋雨、萧索的霜风等景物来加以烘托、渲染,如马致远《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如柳永《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而张若虚在抒写离愁别绪时却选取了春、江、花、月、夜这五种人世间最美妙、最动人的自然美景并作淋漓尽致的描绘。诗人在开篇为我们描绘了春江月夜壮丽的画面后,紧接着写道:“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水曲曲折折绕过长满花草的原野,月光照在鲜花树木上,像在上面撒了一层薄薄的小雪珠,空中的流霜、汀上的白沙,全被月光浸染,人们已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天地间浑然只有皎洁明亮的月光,无边的春江之夜只剩下梦幻般的银色,自然界洁净得连一丝尘埃都没有。在他的笔下,春天的江水浩浩荡荡、汹涌澎湃;春天的原野辽阔无边、鲜花盛开;春天的夜晚微风和煦、月色撩人……这些景物,除了美丽,更多的是活力,就像朱自清在《春》中写的那样:“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明月朗照之下,滟滟的水波,花草丛生的芳甸,如同披上霜雪的花树,银色的沙滩,一切都是清丽出尘,蓬勃有力的。从春、江、花、月、夜五种景物的尽情描绘中,读者感受到的不是忧伤与痛苦,而是一种对春天的礼赞、一曲生命的颂歌、一份跃然于纸上的喜悦。

3.积极的人生宇宙探索

这首诗除了描写良辰美景、离愁别绪外,还有对生命宇宙的思索。这种思索,自古以来就有,面对博大永恒的宇宙,人们常感个体的渺小、人生的短暂。典型的如曹操的《短歌行》中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如苏轼《前赤壁赋》中所吟的“羡长江之无穷,哀吾生之须臾”。面对浩瀚的江面,中天的朗月,张若虚在此处却别开生面,他非常豁达地写道:“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人作为个体,有生有死,生命是短暂无常的;而人类靠代代相传,则是绵延久长的,足以与永恒的宇宙抗衡。因此,“代代无穷已”的人生就和“年年望相似”的明月得以共存。诗人虽有对人生短暂的感伤,但并不是颓废与绝望,而是跳出了个体生命,把视线放到了人类历史的长河中去关照,表现出对生命的热爱和对

人生幸福的追求,在礼赞自然美丽永恒的同时也礼赞了人类生命的无限,是一种乐观自信、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

4.轻快的叹息、甜蜜的忧伤

诗歌的后半部分花了大量的篇幅写游子、思妇离别的哀伤、相思的痛苦,正如诗中所写:“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在人生最动人的良辰美景中,月圆人不圆,总有一些悲欢离合,给美好的人生留下遗憾和无奈。思妇在月下楼头望眼欲穿、思绪绵绵,依托明月遥寄相思之情;游子久客他乡,凄苦寂寞,月下梦中思亲思家,无限惆怅。但他们的这种伤感是哀而不伤的,是少年式的感伤迷惘,并非是曾经沧海的苦痛,更没有真正乱离时期诗歌描述的那样哀婉

入骨,少了几分为生计奔波的现实的无奈,多了几分浪漫哀伤的诗意。这种意境特别像李清照《一剪梅》中所写的“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同时,将浓浓的离别相思之情寄予在春、江、花、月、夜这样的美景中,就使得这种相思之情饱含着脉脉温情,有着对博大自然的惊叹和对年轻生命的赞赏与喜悦,蕴含着企盼重逢的美好愿望,一切化成了一声轻盈的叹息、一缕淡淡的哀愁。所以,美学大师李泽厚说:“这首诗是有憧憬和悲伤的,但它是少年时代的憧憬和悲伤。尽管悲伤,仍感轻快,虽然叹息,总是轻盈。”

总之,《春江花月夜》开阔壮大的意境,如诗如画的美景,积极乐观的人生探索,轻快而甜蜜的忧伤构成了“哀而不伤”的诗风特色。这种诗风一扫六朝以来的靡靡之音,而引领后来的诗人们走进了一个真正属于诗人的、诗歌的盛世。

春江花月夜张若虚篇(6)

【摘要】有东方神韵之称的《春江花月夜》凝聚着中国几千年的文明,深受世界人民的赞扬与喜爱。它本是一首民族管弦器乐,而怎样从新的角度、用新的方式去阐释和表现中国古典音乐的精华,徐景新的声乐随想曲《春江花月夜》的成功改编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文章重点从歌曲改编及其背景、如何教学等方面进行具体的分析,从而获得了中西音乐元素融会贯通的认知以及应该弘扬民族音乐之魂的启迪。

【关键词】古词新唱;《春江花月夜》;教学方式;演唱要点

一、《春江花月夜》及其背景

(一)作者简介

张若虚(约660~约720),生卒年、字号均不详。扬州人,曾任兖州兵曹。与贺知章、张旭、包融号称吴中四士,唐玄宗开元时尚在世。张若虚的诗,现仅存二首于《全唐诗》中。在唐代,几乎没有张若虚的诗集传世。不仅他的生平事迹少之又少,他的诗作也长期湮没无闻,直到明嘉靖年间,李攀龙选编的《古今诗删》才收录了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在此时,张若虚及其杰作的命运开始扭转。及至清代,张若虚的诗声似乎更好些,有关唐诗的重要选本,比如季振孙《唐诗》、徐增《而庵说唐诗》等等中都写道:“其诗语言清新优美、描写细腻、清丽开宕、音节和谐、澄澈空明,在初唐诗风的转变中有重要地位。”

(二)后世影响

这是一首号称“孤篇盖全唐”的名诗。《春江花月夜》沿用乐府旧题来抒发真挚感人的情感,这种离别情绪既富有哲理意味,又淡然雅致、不落俗套、婉转悠扬,洗去了当时宫体诗的脂粉感,给人一种典雅、澄澈、清丽、空灵的感觉,该诗中的“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和“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等笔笔皆是描摹细腻、融情于景的极佳诗句。

二、在教学中如何运用

(一)咬字

歌唱是语言的特殊表达形式之一,有时候甚至比语言本身更加能够表达人的思想感情,想要准确地表达作品,清晰的咬字吐字是相当重要的。咬字和吐字的器官,包括唇、舌、牙齿和上腭等,因为这些器官活动时的不同位置和不同着力部位,所以形成了辅音和元音(即语言)。声乐套曲《春江花月夜》的歌词虽然来源于古诗《春江花月夜》,但是与原作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虽然是简单的几句歌词,但却是对古诗词的高度提炼和意境的精准概括。歌词虽然不多,但要准确地演唱出来却不容易,尤其是在用美声方法歌唱时,先把歌曲要表达的内容交代清楚,这就要求演唱者把歌词唱得既准确又清晰,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字正腔圆”。还应根据汉字的语言和语义特点,在演唱中做特殊的加工。同时演唱者的情感、愿望及舞台感觉很大一部分与不同演唱者的不同心理因素有关。在演唱时,可以依据作品的整体风格酌情加入一些装饰音,如倚音、滑音等,以求更完美地烘托出古曲的风格和意境。因此,准确又细腻的处理,会使整个演唱更有张力与艺术表现力。

(二)气息

众所周知,气息是声音的动力,所以在演唱时,气息的正确使用是相当关键的。如前两句“江上明月升,江畔花如锦”要一句一呼,使用的呼吸应较深较长,而第三句“春潮随波千万里”最好是一气呵成,如实在气息不够,可在“随”字后快速偷一口气,如在“潮”字后换气,则会破坏句子的连贯性,同时还要注意正确的歌唱姿势,气息就会平稳得多。第四句“夜色沁人心”应用一口气完成,运用气息的保持力量,将气息有机地控制。而接下来的“啊”字非常具有抒情性,演唱时气息要吸得深,才能有力地支持“啊”字,使声音洪亮,并且富有穿透力。随后的花腔唱段是整首歌曲的难点与精华所在,同时也是最需要气息支持的乐段。在演唱时,注意气息要吸得快且深,同时运用要灵活,但声音位置要高,否则花腔唱出来就会显得笨重,演唱者自身也会感到力不从心,影响接下来的演唱。

(三)情感

作品取材于张若虚的古诗《春江花月夜》,所以演唱者在处理歌曲时,也要注意遵循原作所蕴含的思想感情和意境。张若虚通过对一系列自然景物的描写,不仅赞美了大自然的秀美风光,更是融情于景,表达了对美的追求和对人生哲理的渴望。演唱者要运用这种美好情感来进行作品的演绎。歌曲一开始,是处于相对平静的阶段,要平铺直述,好像自己正被眼前美好的景色所吸引,演唱时要将这些内涵一一展现出来。在进入第二部分后,则要在音色与情绪上与前面形成对比,灵动的音符显示出了一种欢快的情绪。在演唱该部分时,要将情绪调动起来,以流动的演唱仿佛赋予了景物鲜活的生命力。歌曲的最后一段是全曲情绪的高潮部分,虽然在旋律上是A段的重复,但是它所包涵的思想内涵已经升华,在这些看似平静的美好景色中,蕴藏的是一种热烈而深沉的情感。演唱时不要过于宣泄,要特别注意这种内敛的情绪表达。

(四)音色

这首《春江花月夜》表现了作者对音的唯美追求。它不仅有浓郁的古曲气息,还有着深厚的民族风情。演唱时,音色既要明亮又要相对厚实。在引子部分,有一个大二度前倚音( sol-la,re-do),在演唱时应尽量使声音具有穿透力,宛若吹箫一般悠扬且婉转,将声音往远送。进入主题部分的四句歌词,共有十三个小节的旋律,演唱时要用高位置吟唱,在音色上要通透且收放自如。笔者认为,歌曲的B段虽然是演唱时最难把握的部分,却也是最能够让演唱者充分发挥的一个部分。在后面大篇幅的歌曲旋律中,只有“啊”和“啦”作为歌词,演唱者需要完全靠声音和旋律的变化来表达歌曲意境,所以一定要把握住音乐中的每一个细微处,尤其是在声音强、弱的力度对比上,还要注意顿音、长音的区分。在随后30小节中,声音需在力度上又一次与之前形成递进式的层层推进,情绪更加激烈,气氛更加活跃,表现出一种类似舞蹈的热闹场面,这时,声音在强弱上的处理会突出旋律的韵律感。而后,声音要适当削弱、平稳,与尾声做好衔接。

参考文献

春江花月夜张若虚篇(7)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6097(2012)12-0083-04

作者简介:陈静薇(1984―),女,四川成都人,硕士研究生学历,中国矿业大学银川学院中文系讲师。研究方向:外国文学、比较文学。

中国是一个盛产诗歌的国度,从《诗经》到现代的新诗,我们有数不清的名篇佳作,而唐诗更是中国诗歌史上最辉煌的一座高峰。其中,中宗时的张若虚,一生仅在《全唐诗》中留下了两首诗,但其中的《春江花月夜》却千百年来广为传颂,张若虚也因此“孤篇横绝,竟为大家”。

二十世纪的英国,英美文坛出现“新批评”理论(The New Criticism)。“新批评”之名,源于兰色姆(J.C.Ransom)的著作《新批评》。新批评主要的着眼点在于诗。他们认为,文学批评应关注诗本身,而不是游离于作品之外,要求诗应该既重视内涵,又看重外延;同时,新批评倡导“细读法(close reading)”,在今天的欧美教学中,它依然是最重要的教学方法。而这,也同样适用于中国的诗歌,适用于这首《春江花月夜》。

一、永恒的月

基于“细读”这个基本原则,新批评的代表之一燕卜荪提出了词义分析批评(verbal analysis criticism)。他主张通过仔细的阅读,找出其中的关键词,从作品的语言来全面分析诗所传达的意义。

《春江花月夜》本是乐府《清商曲・吴声歌》曲名,相传是南朝陈后主叔宝所作的艳曲之一。原词今早已失传,“吴中四士”之一的张若虚沿用此曲,创作出了一首别具韵味而又意味深长的佳作。其诗曰: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1] (P P.18-19 )

诗的题目名为《春江花月夜》,而诗人也的确在诗中描述了春、江、花、月和夜。但通过对全诗的仔细阅读,能够发现全诗共有36句,在这36句中,“江”字共出现了12次,“月”字一共出现了15次,其频率之高,很显然是全诗的关键所在。在这两个字中,“江”为“月”的辅佐,月出江上,以江衬月,可以见出,“月”是全诗最为关键的字眼。

张若虚面对皎洁的月亮,心有所感。只是,他不像屈原那样充满怀疑,也不像其他诗人那样探求主客体的关系,而是把月亮当作自己的一个说话对象来平等对话。站在江边,望着天上散发着清辉的明月,再看看脚畔奔流的江水,作者不禁对月发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什么人最早见到了你,美丽的月亮?而你又是什么时候将你的清辉洒向江边,照到了江边的人?人不停地轮回,代代更替,而月亮却亘古不变,依旧高悬天际,照耀大地。不知道奔流的江水和明亮的月亮是否也有期待,不停地滚滚东流。明媚的春夜江边,诗人在月下感叹着宇宙的永恒和人生的短暂,探索着生命的本源。

月亮,自诗歌诞生以来就代表着哀愁与相思。在《春江花月夜》中,月亮依然承载着相思。“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扁舟子”指代游子,“明月楼”用以指代思妇。今夜,在这江月下,舟中的游子在思念着远方的家人,而明月照到的高楼上,深闺的也在思念远游的丈夫。两句诗,两处情,无限愁思。“可怜”八句,更是形象地表现了相思之情。“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游子在舟中思念自己的妻子,看见这月光,不禁想到它照到妻子梳妆台的样子。曹子建《七哀》诗中有言:“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张若虚在这里化用了曹子建的诗句,从游子着笔,更写出了游子极深的思念。后面两句,可以说是思妇的写照,也可以说是游子的想象。“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月光照入室内,思妇想赶走它,可窗帘可卷,月光却卷不去;映在捣衣砧上的光,用手拂去了,却又复现。思念也如这赶不走的月光,延延不停。“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此时此刻,游子和思妇各自在对月思怀,却苦于不能听见彼此的倾诉,但愿我能随着这流动的月华(即月光),照到你的身上。“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古人有鱼雁传书的典故,作者在这里反用之。即使是飞得再快的鸿雁,也不能乘着这月光来到你身旁;擅长游泳的鱼,也只能在这水中激起层层涟漪,更不能替我传书了。一时间,惆怅溢满诗面。

“昨夜”以下,到全诗结束,依旧是游子的哀叹。诗人把以上的诗句,都归结为昨夜的哀思。“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游子思家,在梦里也在想念,可是却只见落花不见家。时间已经到了“春半”,春天已经过去一半了,游子依然在外远游。春将去,月将落,何时是归期?“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月亮西沉,渐渐隐藏于茫茫海雾之后,可游子和思妇之间的距离,依然像碣石到潇湘一样遥远。在这里,“碣石”指代北方,而“潇湘”则指代南方,游子思妇南北相隔,如何不叫人思念。在这春天的夜晚,有几个游子能乘着这月光,回家和思妇们团聚?无人可以回答。只有那落月的余晖,带着搅动人心的惆怅,洒满江面,以及江边的树木。至此,全诗结束,留给人们无限愁思,无限遐想。

二、格律韵脚细读

若把诗歌和散文放在一起,诗歌总是能让我们一眼就看出二者的不同。因为,诗是声音的综合体,有两个相应的特征:格律和乐句。诗歌中的语音短句并不比散文中的更特别,但在散文中,它们完全看不见,也根本不成其为乐句。[2] (P.182 )

《春江花月夜》本是古乐府,对诗歌韵律的要求不如之后的律诗那样严格。它并不要求诗句一定要对仗平仄工整,也不要求一韵到底。诗人可以自己选择韵脚,可以换韵,也可以像律诗那样一韵到底。全诗几次变换韵脚,押“en”“an”“ai”“ou”“u”等韵,在变换韵脚之时,也变换着诗句所传达的意思。

诗从开篇到“皎皎空中孤月轮”,除了中间有两句押了“an”韵外,看起来就没有其他的韵了,也可以说,中间那两句是不小心对上了。但在诗歌中,“en(eng)”和“un”“in(ing)”属于宽韵范畴,在“庚”韵部里。这样,诗人是四句一换韵。诗人并未将他想传递的愁思在一开篇就展露出来,而是先为我们描绘了一幅美丽的春江夜景图。春夜的江畔,潮水阵阵,海天一色,而明月在渐高的潮水中升起,流光奕奕,照在花林上,花林如雪片闪光,照在浅沙上,水月花光交映,只见白茫茫一片。月色如霜,孤月皎洁,这是何等美妙的夜景。文字在读者面前转化为画面,引起我们内心的印象,同时“惹起了一种激动,这种激动愈向深处进行,我们总必须紧紧跟着” [3] (P.14),因而,紧追不舍地往下文看去。

“江畔何人初见月”到“但见长江送流水”,从现代文法上,诗人依然没有押韵,但我们阅读起来,却仍然琅琅上口。诗人以对话聊天的口吻,看似不经意地写下了这几句诗,却蕴涵着丰富的内涵。上文已经提到了,诗人在追寻着生命的本源。在看到那么美妙的夜景后,诗人面对这明月,由询问月亮,感受到了人生的短暂,愁思顿生。

“白云”四句,诗人押“ou”韵,一个愁,一个楼,两个字均是平声,读来顺畅,自然而然地接续下文。同时,也将诗意从对月的发问,引向了游子和思妇彼此的思念。“可怜”四句,押“ai”韵,“徊”“台”“来”三字,亦是平声。这四句写思妇的思念,承接前文而来,不突兀而又形象,思妇思念游子的形象跃然纸上。“此时”四句,从现代读音上来说,是没有押韵的。但前文已经提到,在古诗韵律中,“en”与“un”属于宽韵范畴,押韵成立。“昨夜”以下四句,再度换韵,押“a”韵。“a”韵为开口呼,读时须张开双唇,更使惆怅长久。最后四句,换为“u”韵,且由平声换为仄声,收尾深沉,更使意味深长。

全诗共有三十六句,四句一换韵,共换九韵。以平声庚韵起首,中间依次为仄声霰韵、平声真韵、仄声纸韵、平声尤韵、灰韵、文韵、麻韵,最后以仄声遇韵结束。诗人把阳辙韵与阴辙韵交互交错,高低音相间,顺次为洪亮级(庚、霰、真)――细微极(纸)――柔和级(尤、灰)――洪亮级(文、麻)――细微级(遇)。全诗随着韵脚的转换变化,平仄的交错运用,一唱三叹,前呼后应,既回环反复,又层出不穷,音乐节奏感强烈而优美。这种语音与韵味的变化,又切合着诗情的起伏,可谓声情与文情丝丝入扣,宛转谐美。

《春江花月夜》的文字并不复杂,几乎可以说明白如话。但他毕竟不是话语,依然有不符合语法习惯的地方。

“昨夜闲潭梦落花”其实是“昨夜梦闲潭落花”的倒文,本来,“梦闲潭落花”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作者在这里将“闲潭”提到了动词前面,使其符合七言“四――三”的读法,同时,也让整个句子读起来更顺畅。句子的意思是说,昨晚在江边赏月,思念着远方的家人,晚上在梦中,却只看见了江潭里点点落花。游子思念家乡,不能回去,只能期盼在梦中能看一回家,可是,就是这小小的期盼也没法实现。因为在梦中只见落花不见家。当然,我们也可以说,“闲潭”本来就是“梦”字的状语。游子漂泊不定,晚上就在舟中小憩。在一个幽静的江潭里,希望能梦见家乡,梦见家人,但梦中只有点点落花。这就是“复义”,同一个词,同一句话,有着不同的解释。一时间,深深的愁思感染着每一个人,而作者,也就达到了他的目的。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也是值得反复吟诵的两句诗。前面已经分析过,这两句诗利用窗帘和捣衣砧,形象地描写了那“卷不去”“拂还来”的月光。永恒的月亮,俯视着人间,洒下同样永恒的月光,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让它从眼前消失。就如同那思念,也是那般的悠长,无论怎样也不能消去。诗句表面上是写月光,实际上,是在写相思。“卷”和“拂”两个痴情的动作生动地传达出思妇内心相思的执著、纯洁以及由此而生的难以入眠的愁怀。

兰色姆说:“格律与意义的动态互动过程就是诗歌的全部有机活动。它包含了诗歌所有的重要特征。” [2] (PP .201-202 )的确,在这首《春江花月夜》中,通过韵脚的变幻,诗人的感情也在不停地变幻,把读者从春江夜景图,带入对人生的真谛思考,再到游子思妇的愁思,最后在一片惆怅中结束。

三、诗的情感细读

燕卜荪指出:“伟大的诗歌在描写具体的事物时,总是表达出一种普通的情感,总是吸引人们探索人类经验深处的奥妙,这种奥妙越是不可名状,其存在便越不可否认。” [4] (P.62 )《春江花月夜》便是如此。诗人为我们描述的,仅仅是最最常见的事物:春、江、花、月、夜,但其中所探讨的人生问题,所透露出的深深离愁相思苦,却深深地打动了每一个读者。

春夜的江畔,皎皎明月,春花烂漫,诗人独立江边,抬首望月,思绪便如流水一般滚滚而来了。望月,问月的永恒,叹人生的短暂。自古明月最相思,越看这明月,思念就越浓,再也化不开。春江花月夜的良辰美景衬出离愁之苦,而离愁又将美景染上了感彩。那徘徊在明月楼的月光,成了知人意、通人情的有情体。那月夜扁舟中的游子,楼上镜台前的思妇,月光中飞去的鸿雁,江流里跃水的鱼龙,是景还是情,竟叫读者难以区分,只能沉醉于其中了。全诗成功地融情于景,摄情入诗,相偕相融,构成了完美的艺术境界。

整首诗的每一句话,可以说都是一个细节描写,正是这一个个的细节,唤起了读者的情感,使得读者和作者的感情产生了共鸣。而占全诗大部分篇幅的,是相思之情。游子和思妇的两地相思在作者的笔下缓缓铺呈开来,浓浓的相思情令读者不自觉身陷其中。那“卷不去”“拂还来”的相思,那“光不度”“水成文”的惆怅,那“梦落花”“春半不还家”的哀伤,一点点渗入读者的心。而结句的“摇情”,更让那不绝如缕的思念之情,和月光之情、游子之情、诗人之情交织成一片,洒落在江树上,也洒落在读者心上,情韵袅袅,摇曳生姿,令人心醉神迷。

方才提到,“江畔”四句,诗人在感叹人生短暂的同时,体会到了人类的绵延久长,而之后的相思愁,也是同样的久长。一个人的相思,当他团聚或是逝去之后,就不会再存在了,但,人类的相思,却可以永久不散,如同月光一般。只要有人类存在,就会有游子思妇,那么,相思离愁就会一直流传下去。

整首诗运用多角度写景,从月生、月照、月徘徊、月华、月斜,一直写到月落,再以江潮、江流、江天、江畔、江浦、江潭、江树等特定场景为衬托,构成了一幅完整的艺术画面,淋漓尽致地表现了游子思妇的离愁。诗人紧扣“月”这个意象来谋篇布局,做到了情景交融,景随情移,从而使诗的意境既见层次又浑然一体,具有巨大的艺术感染力。整首诗仿佛笼罩在一片空灵而迷茫的月色里,吸引着读者去探寻其中美的真谛。

细读整首诗,我们完全沉醉于诗人为我们营造的氛围中,体会到了诗人的感触。春夜江畔的景是美丽的,也是永恒的,年复一年,都有春夜美景。而月亮,更是永恒的,俯视着大地,照耀着人类。我们人的一生,和月亮比起来,是何等的短暂,不过沧海一粟而已,但人类绵延不绝,代代相传,便也和月亮一般永恒。一代一代的游子思妇,在月夜思念着彼此,那思念,也如这月光一般,永恒久远。人生短暂的哀叹,被人类代代繁衍的永恒所替代,思念恒长,代代均是如此,诗人用清新的语言,给了读者完全不同于唐初宫体诗的体验。浑然天成的诗句,使得《春江花月夜》最终成为了“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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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邓楠.文学批评新视野下的文本解读[M] .佛山:南海出版社,2005.

[7]吴小如,王运熙.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Z] .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6.

春江花月夜张若虚篇(8)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是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张若虚(约660―720),扬州人,曾任兖州兵曹。与贺知章、张旭、包融并称为“吴中四士”《全唐诗》存其诗二首。一首是《代答闺梦还》,风格接近齐梁体,多脂粉气。一首就是《春江花月夜》了,是唐诗的百花园里,其中奇美的一朵。堪称绝唱之作。

那么一首诗歌到底怎样才能衡量其高低、美丑呢?明谢榛《四溟诗话》第一卷:“凡作近体,诵要好,听要好,观要好,讲要好。诵之行云流水,听之金声玉振。观之明霞散绮,讲之独茧抽丝。”唐诗讲究声、色、意。声,指平仄谐和,追求一种音律的美,所以唐诗称之为律诗。色,属于文字的美,是诉之于视觉的。意,当然就是指深刻的思想,感人的情怀了。也是“诗言志”的部分。可以说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就是这三者结合的典范,让读者从耳、到目、到心都得到了美的享受。

美之韵一、诗情优美,哀而不伤

《春江花月夜》展现了一个清明澄彻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不管是月生还是月落,不管是春江还是海潮。诗人以“月”为中心,写了初生海上的月光、花林上似霰的月光、有沙汀上不易察觉的月光等,更写了那不一样月光下的海潮、芳甸、花林、玉户、落花。在春、江、花、月、夜的这个世界里有着天人合一的皎洁与明静。那江水绕着开满鲜花的春之原野,月光又洒满花林,洒满沙汀。整个宇宙都浸染上了明月的白色,仿佛被净化了似的。洁净、清明、空灵。这是一幅春江月夜的图画,这是一个洁白幽雅的境界。

在如此良辰美景下,一方面是诗人自己。面对如画的江山。诗人的热爱之情,尤如江涛海潮般的澎湃,又如明月般的柔美、妇人般的缠绵。诗人在前半部分仿佛进入了一个纯净的世界。五光十色的万物全被皎洁的月光所浸染,显得格外地宁静。于是诗人把视线聚焦到了这一轮明月上来,“皎皎空中孤月轮”。这自然引起了诗人的遐思冥想――“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诗人神思飞跃,但又紧紧联系着人生,探索着人生的哲理与宇宙的奥秘。这种探索古人也有,但多半是感慨宇宙的永恒,人生的短暂。古诗云:“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曹檀《送应氏》“天地无终极,人命若朝露”:曹操《短歌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阮籍也云:“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张若虚在这里却别开生面,他的思想没有陷入前人的窠臼,而是翻出了新意:“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个人的生命是短暂即逝的,而人类的存在则是绵延久长的,因此“代代无穷已”的人生就和“年年只相似”的明月得以共存。诗人在哲理上的探求尤如屈原式的天问,李白“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苏轼“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从此化出。诗人缘于对人生的追求与热爱,从大自然的美景中感悟到一种欣慰,所以全诗的基调“凄婉而不哀伤”,表现出在永恒自然面前的深沉思索。伤感而不颓废,具有深沉婉转的情思与浩瀚幽邃的境界,也正如英国诗人沃兹华斯所说,“它并不激越。也不豪放,但却有纯化和征服灵魂的浩大力量”,是“以孤篇压倒全唐”的好诗。

春江花月夜张若虚篇(9)

不同的历史时期,会产生不同的音乐,如欧洲音乐的发展就可以分为巴洛克时期、古典主义时期、浪漫主义时期、民族乐派时期等等。不同时期的音乐风格各异,这与当时的历史背景有着很大的联系。我在教学中注意把历史知识贯穿到音乐欣赏教学中,让学生既复习了历史知识,又掌握了音乐知识。

二、音乐与文学的综合

文学与音乐是姐妹艺术。在音乐教学中适当加入一些文学知识,有助于学生正确理解音乐作品。在欣赏《春江花月夜》时,我布置学生在课前找到唐朝诗人张若虚的同名诗歌《春江花月夜》进行学习,再找到民族管弦乐《春江花月夜》的音响资料进行课前欣赏,并指导学生在预习时做到:一边朗读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一边欣赏民族管弦乐《春江花月夜》。正式上课时,我制作了包含张若虚《春江花月夜》诗歌的投影片,一边讲解乐曲所描写的意境,一边让学生欣赏音乐,还一边让学生观赏那些景色优美的投影片。学生在欣赏过程中由于做到了眼、耳并用,对《春江花月夜》所描写的艺术意境就有了深刻的印象。再加上有闻一多先生高度评价的“诗中的诗,高峰上的高峰”的唐朝诗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对音乐欣赏相衬托,学生就做到了既较好地理解了音乐作品的意境,又对唐诗《春江花月夜》有了音乐上的理解。课后,我布置学生根据《春江花月夜》优美的音乐意境写一首诗或散文。从学生交上来的作业看,有不少文章、诗歌写得相当不错,既有诗歌的优美,也有音乐的韵味。 如,我在上欣赏课《十面埋伏》时,为了把这场战争讲得更精彩一些,我引用了项羽的《垓下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把项羽在这场战斗中面临失败的焦虑及儿女情长很好地表现出来。为了让学生更好地理解乐曲最后两段“项王败阵”与“乌江自刎”中所表现的苍凉、悲哀与明朗欢快交替的情绪,我把李清照的《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抄写在黑板上,学生就容易理解这两个乐段中“明朗欢快”的情绪是为了表现楚王项羽的最后英姿,以及后人对楚王项羽的较高评价。这节欣赏课引用了两首古诗,增进了学生对乐曲的理解。

三、音乐与美术的综合

音乐与美术也是姐妹艺术。人们常常把音乐称作“凝固的画面”,把美术称为“流动的音乐”。在音乐欣赏课中,加入一些美术作品,对加深对音乐作品的理解是有很大帮助的。

春江花月夜张若虚篇(10)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张若虚《春江花月夜》

初中时的大课间,会放周杰伦《青花瓷》的伴奏带,我喜欢踩着节奏背《春江花月夜》,顺着人群慢慢走回教室去,像是鱼群洄游。彼时,《春江花月夜》于我只是一串朗朗上口的音节,不过抑扬顿挫与《青花瓷》神似,且此诗不甚伤感,故而时常念诵。虽读不太懂,但它给了我一片开阔又晴朗的深蓝,月华如雪,蓝的是月下江水,白色则是闪耀的沙洲。春江花月,确实挺美。

后来去往川藏腹地的九寨希一路车行颠簸,至山顶推门而出,入目寒山如簇,饱满的颜色化成瀑布倾泻于我年轻的双目间,而凝冻的碧波在脚下结成一泓。断裂的古木横卧于水底,这靛青的湖泊便是时间的琥珀,而那再未移动的巨大枝干仿佛时间的断片,在我到来之前,在我离去之后,时间流动,木色却永永远远封印在湖底。我忽然便想起了《春江花月夜》中的一句: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是否千年前的扁舟子也曾这样?他会看到什么?是不是同样流动的江水,映出一轮不变的月亮。他会想起什么?是不是和我一样追思故人,千年前夫子太息“逝者如斯夫”,还是畅想千年后的我吟诗到溪头?曾将银辉披满诗人的月亮,也曾将清光斟满太白酒觞。人生代代无穷已,但那个春江花月的夜晚,千百年来仅此一个夜晚,孤篇便盖了全唐。而那晚唯一的月亮,跨越千年照在我手中的纸上,又从我口中吟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千余年后再也没有那晚的月亮,张若虚的生平踪迹也早已模糊,再不可追了。但那晚的诗歌却渡过了流动的时间,蛰伏在我脑海,等待一瞬的顿悟与整个余生的感动。它势必会流传下去,等待在某个有月亮的晚上被人想起。因为人生代代无穷无已,江月年年望来相似。

明白了这一句的我回到学校里,这时已是高中了。我做着古诗词赏鉴的高考真题,忽然又遇到这一句诗。便笑笑,想起的不是答题术语,而是初中时踩着《青花瓷》回教室的日子,或是九寨的水中断木以及我自己的倒影。还有往后不断的阅读里,异国他乡蒙尘的旅榻,人去竹犹翠的潇湘馆,泰山之巅为风雨刮平的无字碑,我都能看到这一种变与不变,这份开阔的充实与荒凉。人生代代间有流动的时间与江水,也有望来相似的古木和月亮,而这么多有幸叙述这份感悟的作品,如《春江花月夜》般能跨越时间,与我们相见。

于是我答:此句从久远不断的时间来看同一轮月亮,歌颂时间改变而自然万物之美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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